穿越古代成王修仙最强王者 第57章 烈阳初啼

云州城，帅府校场。

晨光熹微，为肃杀的校场镀上一层淡金。场中原本用于操练的木桩、石锁已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林远按程烈要求，紧急调运来的十余具覆着精铁重甲的草人，以及数块厚达尺许的花岗岩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沉寂，所有被允许观礼的将领与少数核心官员，皆屏息凝神，目光聚焦于校场中央那道玄甲身影。

程烈静立其中，双目微阖，似乎在调整着状态。他刚刚结束长达三日三夜的闭关，彻底巩固了炼气六层中期的修为，并将火鸦山所得与对抗“九幽锁魂”的感悟融会贯通。今日，他要在心腹重臣面前，初步展露獠牙，既为震慑，也为测试自身力量的边界。

他没有动用任何兵器，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随着他意念微动，校场周围的温度开始悄然攀升，仿佛有无形的火炉在炙烤着空气。观礼众人只觉得呼吸一窒，皮肤传来轻微的灼刺痛感。

骤然间，程烈睁开双眼，眸底深处那两簇金色火焰再次燃起，虽不及对敌时的酷烈，却带着一种洞彻虚妄、执掌炎阳的威严！

他并指如剑，对着三十步外一具精铁重甲草人，隔空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只有一道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淡金色流光，自他指尖激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忽略不计的异响。

那具精铁重甲草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在众人心生疑惑之际，草人胸甲正中，一个指头大小的孔洞悄然出现，边缘光滑如镜，呈现出熔融后又瞬间冷却的琉璃状！而草人背后的厚重铁甲，同样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孔洞！阳光透过这两个孔洞，在校场地面投下两个清晰的光斑。

穿透！极致的穿透！那淡金色流光不仅瞬间洞穿了前后两层精铁重甲，其蕴含的恐怖高温，更是在穿透的瞬间将金属局部汽化，造成了这匪夷所思的效果！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具看似完好、实则已被彻底“洞穿”的草人。这绝非寻常武道罡气或低阶术法所能达到的效果！这是对力量何等精微、何等恐怖的掌控？！

程烈面色不变，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转向旁边那块厚达尺许的花岗岩靶。

这一次，他五指微张，掌心向上，一团鸡蛋大小、内蕴淡紫、外绕金芒的光球悄然浮现。光球缓缓旋转，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发出低沉的嗡鸣，散发出的威压，让距离稍近的一些将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额角见汗。

“去。”

程烈手腕轻轻一抖，那团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光球，如同被无形之手托送，轻飘飘地飞向花岗岩靶。

没有剧烈的碰撞，没有四溅的碎石。

光球触及岩石表面的瞬间，如同水滴融入海绵，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进去。

下一刻——

嗡！

整块巨大的花岗岩，由内而外，陡然迸发出炽烈无比的白光！仿佛一瞬间，岩石内部被塞进了一颗微型太阳！

紧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块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从核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熔融、最终……化作了一滩赤红滚烫、不断冒着气泡的岩浆！刺鼻的硫磺气味弥漫开来！

熔石化浆！

这已非人力范畴，近乎神通！

校场之上，鸦雀无声。唯有那滩缓缓流动的岩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灼热的气浪扭曲着光线，映照着每一个人苍白而震撼的脸庞。

林远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殿下修为大进，却万万没想到，竟已到了如此鬼神莫测的地步！赵干更是瞳孔收缩，作为烈风卫统领，他接触过不少修士，但能将火焰之力掌控到这般举重若轻、由内而外焚尽一切的，闻所未闻！

程烈缓缓收手，周身那令人窒息的高温与威压如潮水般退去。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将众人脸上的震撼、敬畏、乃至一丝恐惧尽收眼底。

“此乃‘烈阳真力’，本王于西域险地，历经生死，偶有所得。”程烈声音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内可淬体锻魂，外可焚金熔石。然，力量终是工具，用于守护，则为坚盾利刃；用于私欲，则为灾祸之源。”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目光锐利如刀：“北境基业，乃我等心血所铸，亦是北境万千军民安身立命之所。内有宵小环伺，外有强敌未靖。本王希望，诸位能以此力为鉴，同心同德，砥砺前行！若有异心者……”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滩尚未完全凝固的岩浆，以及那具被洞穿的重甲草人。

未尽之语，杀意凛然！

所有观礼者心头一寒，纷纷躬身垂首：“臣等（末将）必竭尽全力，效忠殿下，守护北境！”

立威，展示力量，凝聚人心，目的已然达到。

程烈微微颔首，正欲令众人散去，处理政务，忽见一名烈风卫手持一枚闪烁着微弱灵光的传讯符箓，神色匆匆地穿过校场，径直来到赵干身边，低声急速禀报。

赵干接过符箓，神识一扫，脸色瞬间大变！他甚至来不及向程烈请示，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惊惶：

“殿下！河西镇八百里加急！萨仁圣女她……她与五名烈风卫好手，于三日前潜入落鹰涧后……失去联系！最后传回的讯息极度混乱，提及遭遇幽瞳殿主力伏击，以及……涧底发现巨大古老遗迹入口，其后便再无音讯！幽瞳殿分舵主‘鬼手’萧千夜亲自坐镇入口，封锁了整个落鹰涧区域！”

“什么？！”

饶是程烈心志坚如磐石，闻听此言，瞳孔也是骤然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夹杂着强烈的担忧，瞬间冲上心头！

萨仁！她竟然真的去了落鹰涧！而且还陷入了如此险境！

幽瞳殿主力伏击！古老遗迹！失去联系！

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他瞬间想起苏影传来的关于幽瞳殿搜寻青霖仙藤信息的情报，想起萨仁可能的身世之谜……这一切，竟然在落鹰涧交汇了！而且，是以如此凶险的方式！

“何时之事？”程烈的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

“最后传讯是三日前的申时！”赵干急声道，“我们的人试图靠近探查，皆被幽瞳殿的人挡回，对方戒备极其森严！而且……据外围观察，落鹰涧深处的能量波动异常剧烈，时有异光冲天，恐有巨变！”

三天！已经过去三天了！

程烈闭上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与杀意。脑海中闪过萨仁那双清澈中带着执拗的眸子，闪过她默默为自己熬制药膳的身影，闪过她面对袭击时虽惊惶却不失坚韧的模样……

他并非对她毫无感觉，只是前路艰险，重任在肩，让他不得不将那份萌动的情感死死压抑。可如今，听闻她身陷绝境，那种揪心的感觉，却如此清晰而强烈！

她是为了探查身世，为了弄清楚青霖仙藤的来历才去的！这其中，或许也隐含着想要弄清楚自身定位，能够更坦然站在他身边的心思……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她出事！

程烈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金焰前所未有的炽烈，周身气息不再内敛，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恐怖的威压让整个校场的气温再次飙升！

“林远！”

“末将在！”林远感受到程烈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心头凛然，连忙应道。

“云州防务，由你全权负责！按既定方略，严防死守！没有本王手令，一兵一卒不得擅动！”

“赵干！”

“卑职在！”

“点齐‘烈阳营’全部人马！另，传令月影，让她设法抽调部分‘月影卫’精锐，即刻赶往河西镇外围待命！”

“烈阳营”是程烈以原云州狼卫和部分最早投靠的精锐为骨干，新组建的亲卫营，虽仅五百人，但个个都是百战老兵，且开始传授一些基础的合击战阵与粗浅的炼体法门，战力远超普通军队。

“殿下，您要亲自前往？”林远惊道，“河西镇情况不明，幽瞳殿经营日久，高手如云，更有那诡异的落鹰涧……殿下乃北境支柱，岂可再轻易涉险？”

“本王意已决，不必再劝！”程烈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幽瞳殿屡次三番挑衅，真当本王是泥塑木雕不成？此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至于落鹰涧……”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便是龙潭虎穴，本王也要闯上一闯！看看那遗迹之中，究竟藏着什么鬼蜮伎俩，敢动本王的人！”

“本王的人”四个字，他说得极其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与维护。

“立刻去准备！半个时辰后，烈阳营随我出发！”

命令下达，整个帅府乃至云州城的战争机器，再次以更高的效率运转起来！

程烈转身，目光再次投向西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关山，看到那迷雾笼罩的落鹰涧。

萨仁，坚持住！

我来了！

这一次，无论挡在前面的是幽瞳殿，还是那所谓的古老遗迹，都将在这煌煌烈阳之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