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龙镇外的官道上便扬起了尘土。萧靖渊赶着一辆载满药材的骡车,陈武挑着两个沉甸甸的药箱走在左侧,苏墨则扶着车辕,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按照计划,他们将以 “江南药材商” 的身份进入京城,车中除了普通药材,还藏着墨家特制的 “敛魂粉” 和几张缩印的京城地图。
离京城城门还有半里地,便能看到黑压压的士兵列阵守卫。城门两侧的城墙上贴着泛黄的告示,上面画着萧靖渊、苏墨等人的画像(赵珩捏造的 “通敌逆贼” 画像),下方写着 “悬赏捉拿,格杀勿论” 的字样。陈武看到画像,下意识地攥紧了药箱带子,低声道:“将军,赵珩这贼子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得小心。”
萧靖渊点头,抬手理了理衣襟,将临时还阳令藏在袖口内侧 —— 虽在阳间无法直接动用地府官权,但令牌材质特殊,若被士兵搜出,或许能暂避锋芒。骡车缓缓靠近城门,一个满脸横肉的校尉迎了上来,手中钢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站住!干什么的?”
“官爷,我们是江南来的药材商,来京城送货的。” 萧靖渊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同时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路引,“这是我们的路引,您过目。”
校尉接过路引,粗粗扫了一眼,又眯起眼睛打量着三人:“江南药材商?最近京城不太平,外来商人都要仔细检查,车上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就要掀开车上的帆布。苏墨心中一紧 —— 帆布下除了药材,还藏着魂丝弩和敛魂粉,若是被搜出,必然暴露。他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踢了踢骡车的车轴,车轴上早已刻好的墨家机关 “转魂扣” 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 “咔嗒” 声,车内的药材突然 “哗啦” 一声塌了一角,挡住了士兵的视线。
“哎呀!官爷恕罪,这药材没捆好!” 陈武连忙上前,假装慌乱地整理药材,趁机将藏在药材下的魂丝弩往深处推了推,“都是些普通的当归、党参,给京城的‘仁心堂’送的,您看这成色,都是上好的药材。”
校尉不耐烦地挥挥手:“别磨蹭!搜仔细点,要是藏了什么违禁品,把你们都抓起来!”
士兵们翻找了一阵,除了药材,什么也没找到。其中一个士兵注意到苏墨腰间的玉佩(敛魂玉佩),伸手就要去摸:“这玉佩看着不错,拿下来看看!”
苏墨心中一凛,这玉佩是隐藏魂息的关键,绝不能被拿走。他侧身避开士兵的手,笑道:“官爷,这是家传的玉佩,不值钱,就是个念想,您要是喜欢,下次我从江南带块好玉给您孝敬。” 同时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塞到士兵手里。
士兵掂了掂碎银,脸上露出笑容,对校尉道:“校尉,没什么问题,都是普通药材。”
校尉冷哼一声,将路引扔还给萧靖渊:“进去吧!记住,在京城老实点,别到处乱逛,要是惹了麻烦,可没好果子吃!”
“是是是,多谢官爷!” 三人连忙赶着骡车,匆匆进入京城。
刚进城门,一股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面色凝重,偶尔能看到巡逻的士兵耀武扬威地走过,对路边的小贩呵斥打骂。街角处,几个士兵正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过,男子挣扎着喊道:“我没有通敌!是赵珩诬陷我!” 士兵却毫不理会,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拖着重伤的身体远去。
苏墨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怒火 —— 这就是赵珩统治下的京城,百姓受苦,忠臣遭难,他更坚定了要阻止赵珩谋反的决心。萧靖渊压低声音:“别冲动,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客栈落脚,观察墨家旧宅的情况。”
按照地图指引,三人沿着街道往西南方向走。墨巷位于京城西南角,是一条老旧的小巷,两侧的房屋大多破败,只有墨家旧宅还保持着相对完好的模样。他们在墨巷附近找到一家名为 “墨香客栈” 的小店,客栈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姓王,看起来老实本分。
“三位客官,住店吗?” 王老板迎上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最近墨巷这边不太平,常有士兵巡逻,你们要是住店,可得小心些。”
“我们是来找人的,住几天就走。” 萧靖渊递过银子,“给我们开两间上房,要靠窗的,能看到墨巷的。”
王老板接过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二楼最里面两间,靠窗能看到墨巷。不过你们可别惹那些士兵,前几天有个书生在墨巷附近多看了几眼,就被士兵抓起来了,至今没放出来。”
三人跟着王老板上了二楼,进了房间。萧靖渊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不远处的墨家旧宅 —— 宅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士兵,腰间佩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院墙周围也隐约能看到巡逻的士兵,防守十分严密。
“至少有十个士兵看守,换班时间大概一个时辰一次。” 苏墨也凑到窗边观察,低声分析,“宅门是实木的,上面有铁锁,院墙很高,爬上去不容易,而且士兵巡逻很频繁,硬闯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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