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娘走后,萧靖渊三人围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看着墨娘留下的京城地图 —— 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几处关键地点:赵珩的军营在京郊的 “白虎营”,皇宫的守卫重点在东华门,墨家旧宅附近的巡逻路线每隔一个时辰会换一次岗,而墨氏墓园则在京城西郊,离白虎营不远。
“后天去墓园见林晚,风险不小。” 陈武指着地图上的白虎营,“墓园离军营太近,万一遇到巡逻的士兵,我们很难脱身。”
苏墨沉吟片刻,从布包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机关设计图:“这是墨家的‘传讯鸢’,用竹片和油纸做的,能载着纸条飞,只要我们能靠近墓园的围墙,把传讯鸢放进去,就能跟林晚传递消息,不用亲自见面。”
“这个办法好。” 萧靖渊点头,“不过我们得先确定墓园的地形,还要知道林晚祭拜的具体时间,免得错过机会。墨娘说她明天会来送早饭,到时候我们再详细问她。”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墨娘就端着早饭过来,还带来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赵珩定在三日后的‘祭天盛典’上谋反!他已经跟城外的叛军联系好了,到时候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冲进皇宫,废黜当今皇帝,自己登基。”
“三日后?” 萧靖渊脸色一沉,“那我们只有两天时间跟林晚联系,拿到设计图,否则等他谋反成功,再想阻止就难了!”
“是啊。” 墨娘压低声音,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我昨晚偷偷画的墨氏墓园地图,林姑娘每年祭拜都会在辰时到巳时之间,她母亲的墓碑在墓园最里面的槐树下,周围没有其他墓碑,你们可以在那里放传讯鸢。另外,赵珩已经开始在皇宫周围布置兵力,白虎营的士兵每天都会去墓园附近巡逻,你们要小心。”
苏墨接过地图,仔细看了几遍,将墓园的路线记在心里:“墨娘姑娘,谢谢你。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墓园,争取跟林晚联系上。”
墨娘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 她还要去给赵珩的士兵送茶水,趁机打探更多消息。萧靖渊三人吃完早饭,便开始准备传讯鸢:苏墨负责做鸢身,用客栈里的竹椅拆下来的竹片,削得薄而坚韧;陈武负责剪油纸,用墨娘留下的粗纸,涂上火油,让鸢身更防水;萧靖渊则在纸条上写消息,用的是墨家特有的暗号 —— 只有苏墨和林晚能看懂的 “蝶纹密码”,上面写着:“吾乃苏墨,携友来援,设计图妥否?辰时墓园槐下,传讯鸢为记。”
准备到中午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 是巡逻的士兵在搜查附近的客栈。萧靖渊连忙将传讯鸢和地图藏进床底的暗格(苏墨昨晚用机关术做的),又让苏墨和陈武假装整理药材,自己则走到门口,隔着门问:“外面怎么了?”
“奉赵殿下之命,搜查奸细!” 门外传来士兵的吼声,“开门!否则我们就撞门了!”
萧靖渊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 门口站着四个士兵,领头的是个小吏,手里拿着一份名单,正皱着眉头打量他。“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做什么的?” 小吏问。
“从青龙镇来的药材商,来京城送药材的。” 萧靖渊笑着递过路引,“昨天刚进城,住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去回春堂交货。”
小吏接过路引,又走进房间,四处打量 —— 床铺上叠得整整齐齐,桌案上放着药材和算盘,车斗里的药材也还在,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的目光落在苏墨身上,又扫了扫陈武,最后停在床底:“床底下是什么?打开看看!”
苏墨心里一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弯腰打开床底的暗格 —— 里面放着几个药罐和一包碎银子,传讯鸢和地图早已被他用机关藏进了药罐的夹层里。“都是些装药的罐子,没什么别的。” 苏墨说。
小吏翻了翻药罐,没发现异常,又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才冷哼一声:“好了,你们安分点,最近京城不太平,别到处乱逛,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便带着士兵离开了。
士兵走后,三人都松了口气。陈武擦了擦额头的汗:“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赵珩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才会突然搜查客栈。” 萧靖渊说,“我们明天去墓园,一定要更小心,速去速回。”
当天晚上,萧靖渊三人轮流守夜 —— 萧靖渊守上半夜,借着油灯的光,反复看着墨氏墓园的地图,在心里模拟路线;苏墨守中半夜,手里摩挲着墨玉工牌,脑海里反复想着与林晚见面的场景,生怕出什么差错;陈武守下半夜,靠在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旦有脚步声靠近,就立刻叫醒两人。
天刚蒙蒙亮,三人便收拾妥当,换上了更朴素的衣服 —— 萧靖渊和陈武穿粗布短褂,苏墨则穿了件灰色的长衫,头上戴着斗笠,遮住大半张脸。他们没赶骡车,而是步行往西郊的墨氏墓园走,沿途尽量走小巷,避开巡逻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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