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腊月的“酿酒令”与狗群的“选料忙”
进了腊月,雨村的空气里开始飘起淡淡的酒香。按照老规矩,每年这时都要举办“梅酿大赛”,村民们用新收的梅果、糯米和山泉水酿酒,比谁的酒最烈、最香,头名能赢得张奶奶亲手绣的“酒旗红绸”,挂在自家门口,能风光一整年。
老陈是去年的“酒王”,今年更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他把仓库里最好的紫梅挑出来,放在竹匾里阴干,红绒蹲在旁边,用鼻子挨个嗅闻,只要闻到不够熟的梅果,就用爪子扒拉到一边,像个严格的质检员。
“这丫头鼻子比狗还灵。”老陈笑着把红绒扒拉出来的梅果捡走,“这些得再放放,酿酒就得用最地道的料,一点马虎不得。”
安安叼来装糯米的陶缸,放在院子中央晒太阳。糯米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是吴邪特意去镇上碾的新米。灰灰则用爪子把缸盖推得严严实实,防止麻雀偷食——上次晒谷时被麻雀叨走不少谷粒,它这次格外警惕。
虎子不知从哪叼来块石板,放在灶台边,上面还沾着山泉水的湿痕。“这是山泉边的石板,用它垫着酿酒缸,酒气能顺着石板渗进土里,酿出来的酒才够劲。”老陈把石板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摆在灶台上,像是在安放什么宝贝。
张奶奶带着阿秀在绣坊赶制今年的“酒旗红绸”,上面绣着株枝繁叶茂的梅树,树下摆着三只酒坛,坛口飘着红绸带,绸带上绣着“雨村第一酿”五个字,针脚细密,颜色鲜亮得像团火。“今年的红绸得绣得格外精神,”张奶奶眯着眼穿线,“听说镇上的酒商也要来当评委,得让他们瞧瞧咱雨村的手艺。”
念莲从城里回来,脖子上的红绸带系着个小小的酒葫芦,是盲校孩子们用葫芦壳做的,里面装着他们泡的山楂酒。“孩子们说,想跟雨村的爷爷们学学酿酒,明年也来参赛。”念莲把葫芦放在老陈的酿酒缸旁,用头蹭了蹭老陈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讨教秘诀。
红绒突然对着酒葫芦狂吠,叼着葫芦就往梅树林跑,回来时葫芦里多了几颗刚掉的梅果——它大概是想给山楂酒“加料”,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吴邪看着狗群为酿酒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大赛的意义从来不止于争个高低,是把一年的收成、念想都酿进酒里,让梅香混着烟火气,在腊月的风里慢慢发酵。
二、赛场的“风波”与红绸带的“定盘星”
酿酒大赛在晒谷场举行,十几口酿酒缸并排摆开,缸口都盖着红布,上面系着各家的标记——老陈家是片梅叶,张奶奶家是朵梅花,吴邪家则是只小狗图案,都是红绒用爪子蘸着颜料按的印。
镇上的酒商王老板带着两个伙计来当评委,他穿着皮大衣,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绕着酒缸转了两圈,眉头皱得紧紧的:“这酿酒啊,讲究的是‘水为骨、粮为肉、曲为魂’,你们这山泉水是好,可这梅果……”他捏起颗老陈准备的紫梅,“看着是熟了,可糖分未必够。”
老陈的脸一下子沉了:“王老板这话就不对了,咱雨村的梅果都是挂枝到自然熟,甜度比镇上买的高两成,不信你尝尝。”他拿起颗梅果递过去,王老板却摆摆手,没接。
红绒像是听出了火药味,突然冲到王老板脚边,对着他的皮大衣狂吠——大概是觉得这人在贬低雨村的梅果。安安赶紧把它拽回来,用身体护住它,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像是在说“别捣乱”。
张奶奶笑着打圆场:“王老板是行家,等会儿开缸了您尝尝就知道了。”她把绣好的酒旗红绸挂在赛场中央的竹竿上,红绸在风里飘,把梅树图案衬得活灵活现,“这红绸就是‘定盘星’,不管谁赢,都是雨村的酒最香。”
开缸时出了点意外,吴邪家的酒缸盖没盖紧,不知被谁碰倒了,半缸酒洒在地上,清冽的梅香立刻漫开来,引得众人惊呼:“好香!这酒肯定错不了!”
王老板蹲在地上闻了闻,眼睛一亮:“这酒的香气绵而不烈,带着股梅果的清甜味,是好东西。”他看向吴邪,“可惜了,洒了这么多。”
红绒突然冲进吴邪家的仓库,叼来个小酒坛,放在王老板面前。坛口系着根红绸带,是它自己的“岁末笺”,里面装着半坛酒——原来是吴邪提前留的“样品”,被红绒藏了起来。“这丫头,还留了一手。”吴邪又惊又喜,赶紧给王老板倒了杯。
酒液入杯,泛着淡淡的琥珀色,王老板抿了一口,咂咂嘴:“绵甜爽口,后味带点梅酸,绝了!”他又尝了老陈和张奶奶家的酒,最后指着吴邪的小酒坛,“这坛酒,香气、口感都最合我意,该得第一。”
老陈虽然有点失落,却还是笑着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输得服气,你这酒确实酿得好。”张奶奶把“酒旗红绸”解下来,系在吴邪家的酒缸上,红绸飘起来,和吴邪家的小狗标记相映成趣,像幅鲜活的画。
红绒叼着红绸带的一角,在晒谷场跑了三圈,尾巴摇得像朵花,像是在炫耀自家的胜利。安安跟在后面,时不时用头蹭蹭它,像是在道贺。吴邪看着飘扬的红绸带,突然觉得,所谓的输赢,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是梅果的香甜、泉水的清冽、手艺的扎实,是红绸带系着的那份对品质的较真,让雨村的酒香,能在任何场合都挺直腰杆。
三、酒商的“订单”与红绸带的“契约书”
王老板临走前,找到吴邪和老陈,说想跟雨村签长期合同,收购梅酒销往城里:“我在城里开了家酒楼,正缺这种有特色的好酒。你们要是愿意,我按市价加三成收,还负责包装、运输。”
村民们听说了,都聚到老陈家商量。有人觉得是好事,能多赚点钱;有人却担心:“要是按外面的标准酿酒,说不定得加添加剂,坏了雨村的名声。”
红绒趴在王老板脚边,听着大人们讨论,突然叼来块酿酒用的紫梅,放在合同上,像是在提醒大家“不能丢了本味”。安安则把老陈的酿酒秘方——一本泛黄的旧册子,推到众人面前,册子上用毛笔写着“诚信为本,不欺不诈”八个字,是老陈的父亲写的。
“我爹当年就说,酿酒如做人,得实打实。”老陈摸着旧册子叹气,“王老板给的价是高,可咱不能为了钱坏了规矩。”他看向王老板,“要收酒可以,得按咱雨村的法子酿,不加任何东西,而且每坛酒都得系上红绸带,上面绣着酿酒人的名字,出了问题,咱认账。”
王老板看着旧册子上的字,又看了看飘扬的“酒旗红绸”,突然站起身:“就按老陈说的办!我要的就是这种有底气的酒。”他从包里掏出笔墨,在合同上添了条:“每坛酒须系雨村红绸,绣酿酒人姓名,保真保纯。”
张奶奶把这条约定绣在条新的红绸带上,作为“契约书”,一半系在王老板的公文包上,一半留在雨村的祠堂里,像是给双方的承诺打了个结。“这绸带就是凭证,”她笑着说,“只要红绸在,规矩就不能破。”
虎子叼来自己的军犬证,放在契约书旁边,像是在给这份约定“作证”。灰灰则把吴邪家的小酒坛推到王老板面前,坛口的红绸带飘起来,像是在说“放心,错不了”。
王老板走时,红绒把那半坛获奖的梅酒塞进他的车里,又把“酒旗红绸”解下来,系在车后视镜上,像是给酒商的车挂了个“护身符”。王老板笑着挥手:“开春我就来拉酒,等着我的好消息!”
车开远了,红绸带在风中飘动,像条红色的线,一头系着雨村的土地与手艺,一头系着外面的世界与机遇。吴邪看着红绸带消失在路的尽头,突然觉得,所谓的合作,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妥协——是守住底线的坚持,是彼此信任的坦诚,是红绸带系着的那份“不欺不诈”,让酒香能飘得更远,也更踏实。
四、窖藏的“新酒”与红绸带的“光阴酿”
大赛结束后,村民们把新酿的梅酒封坛,放进地窖窖藏。吴邪的获奖酒也被装成十坛,每坛都系着红绸带,上面绣着“雨村·吴邪酿”,和老陈、张奶奶家的酒并排放在一起,像排整齐的士兵。
红绒非要跟着进地窖,叼着块梅果干,塞进吴邪的酒坛缝隙里,大概是想让酒里多份果香。安安则用鼻子把每个酒坛都拱了拱,像是在检查封得严不严实。
老陈在地窖的石壁上刻了道记号:“这是今年的藏酒线,等明年开封时,看看少了多少。”他年轻时总爱偷喝窖藏的酒,被父亲发现过好几次,如今说起这事,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笑,“那时候偷喝的酒,总觉得比现在的香,大概是偷来的更甜。”
张奶奶把每个酒坛的红绸带都整理好,让它们垂在坛口正前方:“这绸带得系得整整齐齐,等明年开封时,看到它们还这么精神,酒气也能更顺。”她给红绒的爪子上系了根细红绸,“给你也系一根,等明年开封,第一个给你尝。”
灰灰趴在酒坛旁,对着石壁上的刻痕嗅了嗅,像是在闻往年的酒香。虎子则守在地窖门口,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防止有人来偷酒——它大概是把保护酒坛,当成了新的“任务”。
念莲带着盲校的孩子们来看窖藏的酒,小宇摸着酒坛的弧度笑:“圆圆的,像红绒的肚子。”红绒立刻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呜咽。孩子们把自己做的盲文标签贴在酒坛上,上面用凸起的点写着“雨村的春天”,系在红绸带旁边,像是给酒坛戴了个会说话的徽章。
吴邪关地窖门时,红绒突然对着酒坛叫了两声,然后跑出去,叼来片去年的枫叶,放在吴邪的酒坛上。枫叶的纹路和红绸带的影子重叠,像幅时光画。吴邪知道,它是想让这坛酒里,也藏着去年的秋天。
地窖里的酒香混着泥土的潮气,在红绸带的缝隙里慢慢流淌。吴邪摸着石壁上的刻痕,突然觉得,所谓的窖藏,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存放——是让时光慢慢渗透,让梅香、米香、泉水香融成一体,让红绸带上的针脚,都浸满岁月的味道,等开封时,倒出来的不仅是酒,还有一整年的光阴。
五、雪夜的“试饮会”与红绸带的“暖酒情”
除夕夜守岁时,老陈提议开一坛去年的梅酒,算是给大赛收尾,也给新年暖场。吴邪搬来酒坛,红绒早就等不及了,蹲在桌边摇尾巴,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酒坛开封的瞬间,浓郁的梅香漫满堂屋,混着煤炉的烟火气,暖得人心里发颤。王老板送来的琉璃杯里,酒液泛着琥珀光,轻轻晃动,像把碎金子撒在杯底。
“先给老伙计们敬一杯。”老陈端起酒杯,往门外的雪地里洒了点,“小满、小花、福子,尝尝今年的新酒,比去年的烈。”红绒跟着叫了两声,像是在帮老陈传话。
张奶奶给狗群的石碗里倒了点酒,兑了温水,红绒舔了一口,立刻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大概是觉得这酒比梅果干还甜。安安和虎子也小口舔着,灰灰则把自己的石碗推到念莲面前,像是在请它喝。
盲校的孩子们寄来了新年贺卡,上面用盲文写着:“祝雨村的爷爷和狗狗们,新年有喝不完的梅酒。”念莲把贺卡放在酒坛旁,红绸带的影子落在贺卡上,像给文字镀了层金边。
雪下得越来越大,堂屋里的酒却越喝越暖。老陈讲着年轻时酿酒的糗事,张奶奶绣着新的红绸带,吴邪和胖子猜拳喝酒,狗群趴在脚边打盹,红绸带在酒坛口轻轻晃动,把酒香、笑声、狗吠声都缠在一起,酿成了杯名为“团圆”的酒。
红绒喝得有点醉了,趴在吴邪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像是在说“真好啊”。吴邪摸着它的头,看着飘扬的红绸带,突然觉得,所谓的年味,从来都不止于酒的烈、菜的香——是地窖里藏着的期盼,是红绸带上绣着的名字,是狗群的依偎,是亲友的相守,是所有温暖的瞬间,都像这梅酒一样,在时光里慢慢发酵,变得越发醇厚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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