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师尊之林风 第309章 言出法随 万古皆寂

断剑老者虚影话音方落，正笑眯眯地准备向苏小鱼三人介绍那所谓的“下一阶段的功课”，整个由玉石构成的平台，连同周围缓缓流淌的斑斓虚空能量，骤然凝固了。

不是时间的停滞，而是一种……更加根本层面的“静止”。

仿佛有某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至高规则降临，将这片归墟海眼边缘的缓冲带，化作了绝对意义上的“画布”，万物皆成定格。

断剑老者那深邃带笑的眼眸，在凝固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乃至器物本源最深处的、跨越了万古岁月的……惊悸与骇然！

他腰间的断剑本体，甚至无法维持虚影形态，瞬间显露出那锈迹斑斑的实体，发出细微却无比刺耳的“嗡鸣”，那不是战意，而是如同凡铁遇到了无上磁极般的……瑟瑟颤抖！

苏小鱼、李志仁、沈清尘三人同样无法动弹分毫，连思维似乎都被冻结。但他们却能清晰地“看”到，感受到，那股令断剑老者与他的本体都为之战栗的源头——

就在平台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一袭简单的黑袍，纤尘不染，仿佛隔绝了万古光阴。面容平凡，看不出具体年纪，唯有一双眼睛，平静得如同蕴含了诸天生灭、宇宙轮回，又空洞得仿佛什么都没有。

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那里，没有散发任何气息，没有引动任何法则波澜，却已然成为了这绝对静止的时空中，唯一的“真实”与“中心”。

黑袍青年的目光，先是淡淡地扫过苏小鱼三人，看到他们无恙，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满意。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那瑟瑟发抖的断剑老者……以及他腰间的断剑之上。

“是你啊，小‘斩渊’。”平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仿佛大道纶音，直接响彻在每一个存在的“概念”层面，无视了一切防御与隔绝。

仅仅是被这目光注视，被这声音呼唤，那名为“斩渊”的断剑老者虚影便剧烈地波动起来，几乎要溃散！他腰间的断剑更是嗡鸣加剧，锈迹之下，隐约有惊世的锋芒想要透出，却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根本无法展现分毫！

“主……主上！”斩渊老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与敬畏，再无半分之前的洒脱与沧桑，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面对造物主般的恐惧与顺从，“小……小老儿不知是主上驾临，妄议……妄议主上之事，罪该万死！”

他甚至连虚影都无法维持，直接消散，只剩下那柄断剑悬浮在空中，剑尖微微下垂，如同臣子叩见君王。

黑袍青年，也就是苏小鱼三人的师父，并未理会斩渊的请罪，只是随意地伸出手指，对着那柄断剑轻轻一弹。

“叮——”

一声清脆悠扬、仿佛能洗涤灵魂的剑鸣响起。

下一刻，断剑之上那万古不化的锈迹，竟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其下暗沉如夜空、却又流淌着混沌星光的剑身！虽然依旧是断剑，但其散发出的气息，却瞬间变得无比古老、无比高贵、无比恐怖！仿佛它轻轻一划，便能断灭星河，重定地水火风！

“沉寂太久，灵性蒙尘。”师父淡淡开口，“今日机缘，为你拭去浮锈。护持之功，抵你妄言之过。”

“谢主上恩典！谢主上恩典！”断剑（斩渊）发出激动无比的嗡鸣，剑身流转的星光都明亮了数分。它知道，这轻轻一弹，抵得过它自身千万年的苦修！那些锈迹并非凡物，而是它当年受损后，道则崩坏形成的“道伤”显化，如今竟被主上随手抹去大半！

师父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依旧处于绝对静止、但意识已然恢复清明的三个徒弟。

他看着苏小鱼：“混沌初开，路还长，莫要骄矜。”

他看着李志仁：“丹火炼心，造化在手，莫失本真。”

他看着沈清尘：“阵衍天地，算尽苍生，莫忘仁心。”

三言两语，直指他们各自道途的核心与警示。

三人心神剧震，仿佛有洪钟大吕在灵魂深处敲响，以往修行中的许多迷雾瞬间散开，前路变得更加清晰。他们想要开口，却发现依旧无法动弹分毫。

师父不再多言，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虚空，望向了那陨神古道的方向，眼神依旧平淡。

“一道残存程序，也敢放逐我门下。”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远在不知多少时空维度之外的陨神古道，那宏大的、冰冷的、刚刚执行完“放逐”程序的古道意志，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猛地发出一声（意念层面的）凄厉哀鸣！

整个古道所有的破碎星辰、断裂大陆、神魔尸骸、乃至那刚刚开始修复的万阵绝渊……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光芒，化作了最纯粹的、连时间都仿佛死去的绝对黑暗与寂静！

并非毁灭，而是被强行……“归零”！从活跃的、拥有规则的特殊绝地，化作了宇宙中最基础的、毫无生机的“背景板”！

言出法随，万古皆寂！

做完这一切，师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收回目光，看向那柄星光流转的斩渊断剑。

“此间事了，带他们去‘万法源池’浸泡三日，夯实根基。之后，送往‘诸天战场’外围。”

“谨遵主上法旨！”斩渊断剑恭敬无比地回应。

师父点了点头，身影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淡化、消失。

在他消失的刹那，平台的静止解除，斑斓的虚空能量再次开始流淌。

苏小鱼、李志仁、沈清尘猛地喘了口气，恢复了行动能力，互相对视，皆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如同仰望苍穹般的震撼与敬畏。

斩渊断剑重新化作老者的虚影，但此刻他的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随意，只有无尽的恭敬与后怕。他看向三人，语气复杂无比：

“三位小主，老朽……先前失礼了。准备一下吧，主上有令，带你们去‘万法源池’。”

三人沉默点头，心中波澜万丈。

他们知道，师父的强大远超想象。但他们更知道，师父为他们安排的路，绝非坦途。“诸天战场外围”，听名字便知是何等凶险之地。

然而，经此一役，他们的道心，已然坚不可摧。

前路漫漫，唯道而行。

（第30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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