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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头，看着那张凌厉的脸被玻璃划破。
颧骨处被划出一道很深的伤痕，血迹顺着那伤口汇成一道流下，血红色滴落，不止是她的脸颊，沙发上血迹更加得多。
阿尔卡季注意到她的视线中，低下头与她对视上。
灰蓝色的瞳孔倒映着那双茶色眸子。
两人对视了一秒。
商酒的眸子颤了颤。
阿尔卡季按住她的脑袋，将她脸颊埋在他的胸口，遮挡住她的视线中。
那股硝烟的气息充斥在鼻腔，还有一股浓郁的伏特加的味道，商酒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耳边是他的怦怦跳动的心跳声和刺耳的枪响。
她看不见，只能感觉自己被抱起来塞进一个密闭的空间。
枪响声彻底听不见。
耳畔有一道低缓的呼吸吹拂过。
商酒缓缓睁开眼，一张凌厉的侧脸映入眼帘。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红褐色的痕迹黏在脸上，那白色衬衫衣领也被血迹染成了血色。
只是搭配着这张脸。
那片血污更像是衬衫上故意设计的美感。
身体被他紧抱在怀中，一只手臂揽在腰间将她紧紧按住，身体被黑色的大衣包裹。
车子在向前移动，那家餐厅掠向身后，早已经没了踪影。
商酒大脑才从刚刚混乱的环境中清醒。
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腿上起来。
阿尔卡季原本看向前方的视线偏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视线对视，揽在她腰间的手松开。
商酒连忙从他的腿上下来，坐在另一侧座椅上。
目光很快地在车内打量一番。
加上她一共三个人，后座只有他们两个，前方还有一个开车的司机。
“你……”
她唇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只是刚吐出一个字，对上那双灰蓝色眼眸，意识到现在身处异国。
低头想要去找手机。
却在看见身上披着的衣服时，皱起眉头。
手机在吃饭时放在餐桌上，现在怕是还遗忘在那家餐厅中。
正苦恼时，一只手掌穿过她的发间很轻地揉了下，像是在安抚。
阿尔卡季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灰蓝色的眸子安静地望着她。
商酒愣了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翻译软件，抿了下唇。
接过手机，靠近手机低声说着些什么。
阿尔卡季看着她的侧脸，眉眼低垂下，眼底漾出与瞳眸颜色不一样的温柔。
“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阿尔卡季注意到她眸中的恐慌，弯了下唇让自己显得更加温和。
“刚刚那地方发生了混乱有些危险，现在我们必须远离那里。”
“我先带你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我不是坏人。”他弯着唇，“这次相信我一次好吗？”
已经坐在他的车上，现在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商酒抿着唇点了下脑袋。
出神间，一张柔软的丝帕递到她面前，商酒抬起头。
阿尔卡季看着她，指腹轻点了下自己的眼尾。
商酒抬起头，下意识伸出手指腹触碰上自己的脸颊。
感受到那粗糙的触感，她才恍惚想起那处滴落的血迹。
那张手帕朝她递近。
阿尔卡季垂着眼睫，车窗映出的光亮将他瞳眸映亮。
商酒蜷了下指尖，从他手中接过手帕轻轻擦拭了脸颊上的血迹。
洁白的手帕在她手中一点点染上血红色。
阿尔卡季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在她放下手时，伸出手将她手上的丝帕取走。
身体紧跟着压过来。
商酒呼吸一滞，瞳眸放大看着那张脸靠近。
下巴被温热的指腹捏住，丝帕再一次触碰上她的眼尾。
阿尔卡季垂着眸，眼睫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她现在的模样。
呼吸交错。
眼尾被丝帕很轻地擦拭。
商酒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抿着唇，缓慢地垂下眼睫。
很漫长的几秒或者是几十秒。
他的气息才远去。
阿尔卡季手捏着那丝帕，在收回手时，将它揣进兜中。
翻译器的声音从他那传来，“抱歉，我只是看到你脸上的血迹没有擦干净。”
商酒掀起眸与他的视线对视上。
从一开始，他似乎就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她轻轻地“嗯”了声，垂下眸子拢了下身上的大衣。
阿尔卡季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看着衣服被她的指尖拂过。
只差一点距离——
那只手就能触碰到大衣口袋中那支手枪。
他掩了下眸。
唇角一瞬间闪过深意。
只是可惜，她没有触碰上，也没能发现他的秘密。
车子一路驶过蜿蜒的道路，最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阿尔卡季伸出手拉住商酒冰凉的手，垂着眸放缓声音。
“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可以吗？”
“等你的那些东西取回来，我再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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