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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接手百年老字号“润玉堂”的消息，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本就喧嚣的舆论池，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个拍官方宣传片拍出名堂的导演，不去继续走康庄大道，反而一头扎进了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陶瓷老厂？
所有人都觉得江辰疯了。
星光MCN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安排李昂接受了一家时尚媒体的专访。
镜头前，这位刚从南加大回来的海归导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潮牌，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的咖啡杯印着“魅影”的logo。
“听说江辰导演接了一个传统瓷器的项目？”记者提问。
李昂嗤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我听说了。我很佩服他的勇气，或者说……情怀？”
他对着镜头，摊了摊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那些坛坛罐罐不放？艺术是向前看的，不是向后看的。我的团队在用光影和代码构建未来的都市，而他……可能在研究怎么把泥巴烧得更好看。”
“我很期待看到江导能把那些‘老古董’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我猜，最后的成品，大概会很适合放在博物馆的纪录片频道里播放。”
采访视频一出，全网哗然。
“李导说得太对了！格局！”
“一个玩赛博朋克，一个玩泥巴，这有可比性吗？”
“江辰这次是真的路走窄了，之前积攒的好感要被他自己败光了。”
风暴中心的江辰，却根本没理会网上的纷纷扰扰。
他带着瘦猴和老马，两个从消防队时期就跟着他的老搭档，一头扎进了润玉堂那破败的厂房。
当看到那锈迹斑斑的转盘和摇摇欲坠的房梁时，瘦猴的脸都绿了。
“哥，这……这怎么拍啊？”他捡起一块碎瓷片，满脸愁容，“咱们的预算，连把这院子里的草拔干净都不够吧？”
老马蹲在地上，点了根烟，愁眉苦脸地看着江辰：“辰儿啊，不是马哥不信你。可这次的对手是‘魅影’，开跑车的，顶级奢侈品。咱们这……是捏泥巴的。这不叫鸡蛋碰石头，这叫鸡蛋碰洲际导弹啊。”
江辰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A4纸，递给他们。
那是他熬了几个通宵画出来的分镜脚本。
封面上，只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青花瓷》。
瘦猴和老马凑过去一看，瞬间就愣住了。
脚本的第一页，不是瓷器，而是一片泼墨晕染的江南。
第二页，不是工厂，而是一个穿着素雅旗袍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走在悠长的雨巷。
第三页，不是匠人，而是水袖划过空气，在水中凝成一朵青花的惊艳瞬间。
“哥，这……”瘦猴看得目瞪口呆，“这广告里……没有瓷器？”
“谁说没有？”江辰笑了，他指着脚本上那个女子的身影，“她，就是青花瓷。”
他看着两个一脸懵的搭档，胸有成竹。
“这次，我们不拍瓷器，拍意境。”
“我们不请明星，请绝色。”
“绝色”在哪？
江辰拨通了李玥的电话。
半小时后，他拿到了一个名字和一段视频资料。
林清晚。京城舞蹈学院古典舞系，大三在读。
视频里，女孩一身白衣，在空旷的练功房里独舞。
没有音乐，只有她身体舒展时，衣袂带起的风声。
那不是舞蹈，是流动的诗，是活过来的水墨画。
行家口中那个“百年一遇”的古典舞天才，气质空灵，不染尘埃。
资料的最后，李玥附上了一句话：人是顶尖的，但性格也顶尖的清冷，从不接任何商业活动，祝你好运。
京城舞蹈学院，一间独立的练功房。
江辰找到了正在练舞的林清晚。
他开门见山，递上了脚本。
林清晚只翻了两页，便将脚本轻轻放在了旁边的矮凳上，眼神清冷，带着疏离：“抱歉，我只跳舞，不拍广告。”
在她看来，商业是对艺术的亵渎。
“我明白。”
江辰没有辩解，也没有再劝。
他只是看着她，用一种近乎描摹的语气，轻声说出了脚本里的一个画面。
“你的水袖划过空气，墨迹在水中晕开，最终凝成一朵青花。”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那双因常年练舞而姿态优美的手上。
“你不是在跳舞。”
“你是在赋予一件瓷器……灵魂。”
练功房里一片寂静。
林清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导演，仿佛看到了一个能读懂她舞蹈灵魂的知己。
许久，她重新拿起那份脚本，翻开，声音清澈，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动。
“什么时候拍？”
就在江辰搞定女主角的同时，李昂的《魅影·赛博都市》广告片30秒预告，正式发布。
流光飞舞的霓虹，冰冷机械的城市森林，顶级跑车如一头黑色猎豹，在光怪陆离的未来世界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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