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巷17号 第23章 易容术

陈默跪倒在地的一瞬间，云清朗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但触手的刹那，云清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陈默的体温低得不正常。

没事吧？云清朗声音平稳，手上却暗自加了力道。

没事，只是突然头晕。陈默——或者说，眼前这个长得和陈默一模一样的人——勉强笑了笑，借力站起身。他的动作略显僵硬，像是还不熟悉这具身体。

王二狗蹲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几根香，实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他点燃一根线香，青烟袅袅上升，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曲线。

二狗，你干嘛呢？小雅疑惑地问。

秦阿婆教的看家术。王二狗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看看咱们陈大少爷的老家风水如何。

香火在面前盘旋，突然变成了青紫色。王二狗瞳孔微缩——正常人的家宅香火应是白中带黄，只有阴邪之地才会出现这种颜色。

云清朗注意到了香色的变化，与王二狗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不动声色地站到另一侧，形成夹击之势。

说起来，云清朗推了推眼镜，陈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在万师傅家吃的什么吗？

愣了一下：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大概是韭菜饺子吧？

王二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陈默对韭菜严重过敏，只要陈默在，万师傅从不会做任何含韭菜馅的食物。这个细节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你们怎么了？小雅察觉到气氛不对，疑惑地看着三人。

王二狗突然将手中的香灰撒向面部，同时大喝：现形！

香灰在空中爆出一团火花，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连连后退。他的脸像融化的蜡一般扭曲起来，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不是陈默！云清朗迅速抽出符纸，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

假陈默的面容彻底变了——一张陌生的苍白面孔，眼睛大得不自然，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他发出咯咯的笑声：被发现啦...

假陈默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一般扭曲，躲过了云清朗的符咒。他四肢着地，像蜘蛛一样快速向后爬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拦住他！王二狗甩出三根香，呈品字形钉在假陈默周围的土地上，形成一个简易结界。

假陈默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发出愤怒的嘶吼。他转向小雅，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小姑娘，你爷爷还好吗？

小雅脸色刷白：你...你们把爷爷怎么了？

趁她分神，假陈默猛地吐出一口黑雾。云清朗一把拉开小雅，自己却被黑雾笼罩，顿时剧烈咳嗽起来，皮肤上浮现出可怕的黑纹。

师兄！王二狗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云清朗，眼睁睁看着假陈默冲破结界，消失在树林中。

小雅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药丸：快服下，能暂时压制毒素！

云清朗吞下药丸，黑纹的蔓延速度减缓，但仍在扩散。他咬牙道：追...他身上有线索...

王二狗却摇头：先处理你的伤。小雅，联系万师傅，问问家里情况。

小雅拨通电话，片刻后脸色更加难看：万师傅说一小时前有人闯进他家，翻找陈默的东西...被保安发现后逃走了。

调虎离山。云清朗喘息着说，他们故意用假陈默引开我们...

王二狗从地上捡起假陈默掉落的一枚铜钱——与小雅爷爷院门前炸裂的那枚一模一样，背面刻着细小的幽冥之眼图案。

幽冥宗...王二狗握紧铜钱，他们抓走了真正的陈默。

云清朗强撑着站起来：必须找到他...混元珠的印记在他身上...

王二狗突然想起什么，迅速点燃三炷香，插在地上形成一个三角形。他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香火上，念出一段晦涩的咒语。

你在做什么？小雅问。

血引寻踪。王二狗紧盯着香火，用我的血感应陈默的血...我们喝过结义酒，血脉相连...

香火剧烈摇晃，烟雾中逐渐浮现模糊的画面——黑暗的空间，铁链的声响，还有陈默痛苦的呻吟。他胸前的混元珠印记散发着妖异的紫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通过那印记强行进入他的身体。

画面突然扭曲，一个戴着木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烟雾中，直视着他们：别费力气了...祭品已经准备好...

香火轰然炸裂，王二狗被冲击力掀翻在地，鼻子流出鲜血。

看到什么了？云清朗急切地问。

王二狗擦去鼻血，声音嘶哑：默哥被关在某个地方...他们要用他做祭品，激活混元珠。

三人回到小雅爷爷的院子，发现老人昏迷在药房里，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黑点，像是被某种毒虫咬了。小雅含泪为爷爷解毒，而云清朗的情况也在恶化，黑纹已经蔓延到颈部。

必须分头行动。云清朗虚弱地说，王二狗，你和小雅去找默哥...我去特调局求援。

王二狗摇头：你这样子走不出三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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