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学霸养成计划！ 第107章 铁证如山与心意交融

废弃染坊的惊魂一夜，以刺客毙命、周琨与斗篷男子被生擒、关键物证落入手中而告终。凌薇薇与苏清月并未返回皇宫，而是直接移驾至皇城司诏狱，她要亲自坐镇，第一时间听到审讯结果。

苏清月肩头的箭伤经过随行太医的紧急处理，已无大碍，但她脸色依旧苍白，并非全因伤势，更是因为精神高度紧绷后的疲惫，以及肩头那火辣辣的刺痛时刻提醒着方才的惊险。

凌薇薇坚持让她在一旁的耳房软榻上歇息，自己则守在审讯室外间，面色沉静，唯有紧握的拳头泄露着她内心的焦灼与怒意。

皇城司的刑讯高手连夜突审。

周琨是个软骨头，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在各种刑具的威慑下瘫软如泥，涕泪横流地交代了如何受瑞王府指使，在批量化生产的弩机中，利用监管漏洞，将部分关键部件偷换成略次一等的材料，并在调试环节做手脚，使其初期测试不易发现问题，但在频繁使用后便会精度失准甚至结构受损。

他交出的那个木盒里的图纸和密信，正是瑞王府要求他窃取的神锋监新弩机核心图纸，以及指示他行事、许诺事后安排其全家逃离的指令。

然而，那个斗篷男子却是块硬骨头。他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即便身受重伤，面对酷刑，也只是咬紧牙关，除了承认自己是瑞王府的死士，奉命前来与周琨接头并取回东西外，关于瑞王是否主谋、还有哪些同党、在军械上做手脚的具体目的等关键信息，一概不答，甚至几次试图咬舌自尽，都被狱卒及时阻止。

消息传到外间，凌薇薇脸色铁青。周琨的证词和物证虽能指向瑞王府，但若无这死士的攀咬，瑞王大可将其推脱为手下人擅自行动，难以将其彻底定罪。

耳房内，苏清月听着隔壁隐隐传来的闷哼与斥问声，挣扎着从软榻上坐起。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对守在一旁的宫女道：“扶我去见陛下。”

凌薇薇见苏清月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起来了？需要什么吩咐便是。”

苏清月摇摇头，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审讯室铁门，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陛下，对此等死士，常规刑讯恐难奏效。让臣去试试。”

凌薇薇一愣，看着苏清月苍白而坚定的脸，以及她肩头包裹的白布，下意识就想拒绝。她怎能再让清月去面对那种血腥场面？

“陛下，”苏清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此事关乎能否彻底铲除隐患，关乎军国大事，臣……义不容辞。请陛下信我。”

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持，凌薇薇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小心。”

苏清月走入审讯室，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面不改色，示意行刑的狱卒暂退一旁。她走到被铁链锁住、浑身血迹斑斑的斗篷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男子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带着桀骜与讥讽，似乎想看看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有什么手段。

苏清月没有看他，而是对旁边的书记官平静吩咐：“记录。”然后，她开始用清晰而冰冷的语调，叙述起来，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天佑三年，瑞王府侍卫副统领张猛，其母病重，得瑞王延请名医救治，遂誓死效忠。”

“天佑五年，张猛奉命，于京郊处理三名知晓瑞王侵占皇庄秘密的庄头，灭口。”

“天佑七年，南巡途中，瑞王与江南盐商密会，张猛率人清理外围，格杀疑似探子二人。”

“去岁腊月，瑞王密令张猛，联络已被圈禁的安阳郡马旧部，试图劫狱，未果。”

“本月，奉命与神锋监副监事周琨接头，获取图纸，并视情况……灭口。”

苏清月每说一句，那张猛（斗篷男子）的眼神就惊骇一分！这些事，有些极其隐秘，有些更是他亲手所为，这女人如何得知？！她甚至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你胡说！”张猛嘶声道，但颤抖的尾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这些罪名，任何一条都足够他死上十次，更重要的是，这些事都直指瑞王！

苏清月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刑具都令人胆寒：“本官是否胡说，你心中清楚。瑞王保不住你，也从未想过要保你。你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条随时可以丢弃的狗。否则，为何派你来执行这必死的任务？为何在你任务失败后，没有第一时间安排你撤离，反而让你来自投罗网？”

她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诛心：“你现在顽抗，是为谁尽忠？为一个视你如草芥的主子？还是为了你那早已被瑞王派人‘保护’起来，实则形同人质的老母？”

张猛浑身剧震，眼中最后一丝顽抗终于崩溃。苏清月不仅掌握了他的罪行，更捏住了他唯一的软肋！他瘫软在地，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当张猛画押的供词呈到凌薇薇面前时，她看着上面罗列的瑞王累累罪证——构陷大臣、侵占皇庄、勾结商贾、意图劫狱、破坏军械、图谋不轨……条条桩桩，铁证如山！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有了这份供词，瑞王再也无法翻身！

她看向身旁因为精神与体力双重透支而几乎站立不稳的苏清月，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激。她从未想过，清月那双执笔批阅奏章的手，那双为她抚平眉心的手，在必要之时，竟能如此精准而狠辣地直刺敌人最致命的弱点！

凌薇薇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不顾在场还有少数侍卫狱卒，伸手将苏清月轻轻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再是朱雀街遇刺时的恐慌与失态，而是充满了确认、依赖与无比的心疼。

“结束了，清月。”她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我们赢了。”

苏清月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将额头轻轻抵在凌薇薇的肩头，闭了闭眼。浓重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心中却是一片尘埃落定的平静。她轻轻“嗯”了一声。

凌薇薇感受到她的依赖，心中软成一片。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肩头的伤处，将她打横抱起。

“陛下！”苏清月惊呼，苍白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别动，”凌薇薇语气霸道，眼中却满是柔情，“朕带你回去。你累了。”

她抱着苏清月，穿过诏狱阴森的走廊，在所有侍卫狱卒恭敬而隐含惊异的目光中，稳步向外走去。晨曦微光，正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透入，驱散了长夜的黑暗与血腥。

铁证已然在手，阴谋终被粉碎。而历经生死考验与并肩作战的两人，心意在这黎明将至的时刻，如同冲破乌云的阳光，炽热而坦荡地交融在一起。她们的关系，在血与火的淬炼后，终于走向了毋庸置疑的亲密与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