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珵璟到的时候,凌霜意已经做好了一件里衣,小小的,他爹这会儿也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书籍。
凌霜意见他独自前来,问道,“浔儿呢?”
段珵璟坐在一旁,说道,“困了,在我屋里睡呢。”
凌霜意说道,“那你怎的不在那里守着,还跑过来做什么。”
段珵璟看了他爹一眼,说道,“刚刚浔儿去了子安的院子。”
这话一出,令两人差点没反应过来。
凌霜意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倒是段时莘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
段珵璟也没绕弯子,只简单说了两句,最后又说道,“父亲,段子安这些年一直喝药,怎的身子还是那个样子?”
段时莘也没明白怎的话题一下子跳跃到段子安的身子了,不过还是说道,“他是娘胎里的弱症,只能好好养着,无法根治。”
段珵璟只知道他身子不好,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此前他还想着,就算他不娶妻生子,至少还有段子安,可是今日一看他那羸弱的身子,还怎么娶妻生子。
想到这里,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老爹。
段时莘皱着眉,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他不明白,凌霜意倒是明白,不禁笑出了声。
段时莘见自己夫人都在笑,更是摸不着头脑。
凌霜意自然明白自己儿子那个眼神,之前段珵璟就和他说过,反正传宗接代的事情自然有段子安,他不管,为此她也不多说了,没必要。
她们母子其实不怪任何人,只是有些怪老夫人,她儿子更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去过老夫人的院子里,平日里见到,也只是行礼之后就离开。
罢了,都过了这么久了,如今孙儿都有了,再纠缠前尘往事也无意义了。
*
楚言他们直接回去了,陆恒知道浔儿留下了,没说其他的,只说明日让陆离早些去接。
陆恒见人都在,直接对萧霖说道,“之前你让陆离给你找的宅子,我让人退了,你们不愿意在家里住也无妨。我一早就给阿言准备了宅子,你别着急拒绝,
买宅子的银子是你阿爹铺子的分红,我可没花钱啊,还有就是你阿爹的嫁妆,年后你也找个时间,我们来清算一下,到时候全部过到你的名下,
至于你兄长的那份,等他回来,我在交给他。”他没说的是,若是楚烬回不来,到时候一并过给楚言,
不过这话他没说,他此前已经得了消息,陆绎也已经赶了过去,想来明年应该会有消息。
楚言还是不想要,不过陆恒不管那么多,只说到时候连着掌柜一并交给他,还有这些年赚的银子,都一起给他。
其他几位表哥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是陆兰的那一份,便是陆恒再给楚言准备一份,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一家人,当以和睦为主。
楚言晚上的时候和陆夫人聊了半夜,知道了段家具体的事情,之前也只知道个大概,一时还有些唏嘘,本来是夫妻恩爱,阖家美满的戏,偏偏被家里人搅成了夫妻离心,子嗣难续,哎,当真是造化弄人。
夜里,楚言躺在床上,对萧霖说,“你若是要纳妾。”
萧霖接过话茬,“我若是纳妾,你那几个哥哥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明白,而且我也不会纳妾的,有你就够了。”
楚言抿嘴一笑,但还是严肃的说道,“你明白就好,哼,睡觉。”
第二天早上,楚言在自己院子里用的早膳。
吃过饭,这才有时间细细参观阿爹的院子,每一处无不精致的,而且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丝毫不见破败,可见平日里舅舅也是用心养护的。
连琴姑姑一直跟他说着陆兰之前在家喜欢做什么,在连琴姑姑的口中,楚言也了解到了另一面的陆兰。
他爱笑,爱玩,最擅琴,不过楚言是丝毫不会弹琴,想着若是阿爹还在,当个听众倒是不错。
在院子里逛着,走过一圈,这才看见院门口的陆夫人,忙迎上去,说道,“舅母,来了怎的不进来。”
陆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没,只是看着你,就好像看你阿爹一样,一时贪看住了,浔儿回来了,在前厅和孩子们玩呢,你几个嫂嫂们想自己剪窗花,想问你去不去。”
楚言当即挽着她的手,说道,“去呀,舅母亲自来邀,我怎能不去。”
浔儿这会儿又坐在了陆谨的怀里,陆还则是叫了萧政和罗淮去书房考教学问,他如今任职吏部,任吏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职,却握着各地州府大小官员的升官考绩。
所以每年都有人会前来拜见他,不过他谁也不见,也根本贿赂不了他,毕竟陆家的财富,一般人也不会不长脑子的来招惹他。
刚开始入朝的时候,也有人来拉拢贿赂,不过见他油盐不进,又有陆家做靠山,根本将他没法子。
不得不说圣人这一步走的极好,毕竟陆还轻易不会被钱财所迷惑,进而胡乱给人在考绩上做文章。
陆谨在家不愿意谈论朝堂,他在户部当差,正五品的郎中,又因给圣人打理金库,赚了不少银子,所以朝廷的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直属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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