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玩游戏成天师了？ 第62章 归墟非善

毁灭的利爪撕裂空气，惨绿色的湮灭能量如同实质的毒液在爪尖流淌，死亡的阴影将张玄清完全笼罩！他甚至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腐朽腥气！

“老张！！”磐石的怒吼带着绝望的嘶哑，他抱着奶糖刚冲进通道，根本来不及回援！

“张先生！”奶糖的尖叫带着哭腔，小手徒劳地挥出最后一点圣光，如同萤火撞向山岳！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刹那！

张玄清怀中紧贴心口的位置，那枚翠金本源之种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瞬间包裹了他握着种子的右手，并沿着手臂急速蔓延全身！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磅礴空间之力，以本源之种为核心轰然爆发！

张玄清的身影，连同那只抓下的恐怖菌丝巨爪前方的一小片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变得模糊、扭曲！

噗！

巨大的菌丝利爪狠狠抓落！

却只抓到了一片…**残影**！

张玄清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凭空抹去，在巨爪合拢的前一瞬，彻底消失在原地！连带消失的，还有那磅礴的空间波动！

轰隆——！！！

巨爪狠狠拍在界碑基座之上！恐怖的力量让整个界碑剧烈震颤，基座附近的岩石崩裂飞溅！但通道入口的光芒只是剧烈闪烁了一下，依旧稳固！

“吼——！！！”

母藤的意志发出了震碎灵魂的、饱含无尽错愕与暴怒的尖啸！它志在必得的一击，竟然落空了？！那个蝼蚁…那个它视为囊中之物的本源之种…消失了？！

通道内，磐石、铁壁、苏半夏、奶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张…张先生呢？”奶糖小脸煞白，声音带着哭腔。

“消失了？”磐石放下奶糖，仅剩的右手紧握短刃，警惕地盯着入口外疯狂肆虐的菌丝和咆哮的母藤，又回头看向深邃的通道，“难道是…被传送到通道深处了？”

“不！”苏半夏脸色凝重，操控轮椅靠近通道入口，战术平板对着张玄清消失的位置疯狂扫描，“空间坐标残留…不是通道的方向！是…是**随机空间跳跃**！本源之种在最后关头，以自身庞大的生命能量为燃料，强行发动了一次…保命传送！”

“随机传送？！”磐石倒吸一口凉气，“这鬼地方随机传送？！掉进母藤老窝怎么办？！”

“至少…他没被那爪子拍死。”铁壁瓮声瓮气地开口，算是难得的安慰。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苏半夏眼神锐利，指向通道深处稳定流转的空间光芒，“母藤的目标是本源之种！张玄清带着种子随机传送走了，母藤的注意力必然会被引开！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立刻进入通道！坐标指向‘归墟’！先离开这里！”

众人心中一凛！没错，留在这里，迟早被发狂的母藤撕碎！

“走！”磐石当机立断，再次抱起奶糖，率先冲向通道深处的光芒！

铁壁扛起苏半夏的轮椅，紧随其后！

嗡！

空间传送的拉扯感再次传来，众人的身影瞬间被光芒吞没，消失在这片被母藤肆虐、即将彻底崩塌的界碑净土之中。

通道入口的光芒在众人消失后，闪烁了几下，缓缓熄灭。只留下母藤那饱含无尽怨毒与不甘的咆哮，在崩塌的空间中疯狂回荡。

* * *

张玄清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又像是被丢进了湍急的宇宙暗流。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撕扯、挤压、抛掷。意识在剧痛和眩晕的漩涡中沉浮，唯一能清晰感知的，是右手掌心那枚翠金本源之种散发出的、温暖而坚定的磅礴生机，如同定海神针般护持着他最后一丝清明，快速修复着被空间乱流撕扯出的伤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噗通！

身体重重砸落在一片…**冰冷、坚硬、带着浓重水汽和奇异腥咸味**的地面上。

“呃…咳咳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着血腥味和空间乱流残留的灼痛感。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被一片…**幽暗、压抑的深蓝色调**笼罩。

头顶没有天空，只有一片翻滚涌动的、如同倒悬墨海的深邃“水幕”！水幕中，不时有巨大的、形态扭曲的未知生物阴影缓缓游过，投下令人心悸的轮廓。惨白色的、如同巨大水母般的发光体，在极高的“水幕”深处缓缓漂浮，散发着冰冷死寂的微光，勉强照亮下方。

空气粘稠、冰冷，带着浓重的海水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与死寂**的气息，与之前界碑净土那温暖蓬勃的生机形成地狱天堂般的反差。

身下是粗糙、冰冷、覆盖着厚厚一层滑腻墨绿色苔藓的黑色礁石。四周，是嶙峋狰狞、如同怪兽獠牙般的巨大礁石群，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幽暗之中。远处传来低沉、连绵不绝的潮汐轰鸣，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叹息。

“归…墟…”张玄清趴在地上，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道微子前辈最后的警示在脑海中回荡——“归墟非善地”！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的气息，比母藤的腐朽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带着一种万灵沉沦的绝望感。

“玄清！玄清！你怎么样？！”青玥带着哭腔的意念第一时间传来，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担忧，“吓死我了！刚才…刚才那种子突然发光…”

“我…还活着…”张玄清喘息着回应，挣扎着想要坐起。就在这时，他感觉右手掌心一阵异动！

低头看去，那枚被他死死攥着的翠金本源之种，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翠金光芒，光芒如同温顺的溪流，顺着他手臂的伤口缓缓流淌，所过之处，皮开肉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更神奇的是，这光芒似乎还渗透进了他的身体，修复着空间跳跃带来的内腑震荡和识海暗伤！

“嘶…这玩意儿比奶糖的圣光还猛啊！”张玄清忍不住低语，感受着身体快速恢复的舒畅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外敷治秃头…”

“…玄清？”青玥的意念带着一丝茫然，“秃…秃头是什么？”

“咳…没什么，家乡的一种…绝症。”张玄清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青玥，你感觉怎么样？刚才…”

“我…我好像…好多了！”青玥的声音带着惊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雀跃，“那种子的光芒…好温暖！它好像在…在滋养我！我的灵光…好像…变亮了一点点！”心口那点翠金光芒确实比之前稳定、明亮了一丝，如同风中残烛被罩上了防风罩。

张玄清心中稍安。他强撑着坐起身，环顾这片死寂幽暗的礁石滩。除了海浪声，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声音。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悄然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磐石他们怎么样了…”他低声自语，眼中带着担忧。

“磐石大叔嗓门那么大，肯定没事！”青玥的意念倒是很乐观，“说不定正在某个地方骂娘呢！”

张玄清嘴角抽了抽，想象了一下磐石骂骂咧咧的样子，沉重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一丝。他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外伤在本源之种的光芒下恢复得七七八八，内伤和识海创伤也缓解不少，道力恢复了一些，道心镜虽然裂痕犹在，但光芒稳定。最重要的是，天师令碎片还在左手掌心，温润厚重。

“当务之急，是确定方位，找到其他人，然后…想办法离开这个‘非善之地’。”张玄清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那片深邃的黑暗和连绵的礁石群。他尝试着将一丝神念探入掌心的本源之种，想感应一下方向。

嗡…

本源之种翠金光芒微微闪烁，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反馈回来——指向左前方那片最为高大的、如同断崖般的礁石群深处！同时，一种若有若无的、带着枯荣道韵的熟悉波动，也从那个方向隐隐传来！

“青玥！感觉到了吗？那个方向…有枯荣道韵的波动！很微弱，但…很像苏半夏轮椅上的能量残留！”张玄清精神一振！

“真的！我也感觉到了！”青玥惊喜道，“肯定是苏姐！她的轮椅核心用了你给的符阵驱动，有枯荣道韵的印记！”

希望之火重新点燃！张玄清不再犹豫，将本源之种小心地贴身藏好（翠金光芒收敛，如同温玉），紧握天师令碎片，朝着感应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嶙峋的礁石群中。

礁石湿滑，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苔藓，散发着难闻的腥气。四周死寂一片，只有单调的海浪拍岸声，更添几分阴森。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如同被巨斧劈开的礁石裂缝，裂缝深处幽暗无比，但那股枯荣道韵的波动却更加清晰了！

张玄清小心翼翼地靠近裂缝入口。就在这时！

“呜…呜呜…”一阵极其细微、压抑的、如同小兽呜咽般的啜泣声，从裂缝深处传来！

是奶糖的声音！

张玄清心中一紧，立刻闪身进入裂缝。裂缝内部比外面更加幽暗，空气冰冷刺骨。前行不远，借助远处“水幕”透下的惨白微光，他看到了前方的情景——

一块相对平坦的礁石上，奶糖蜷缩着小小的身体，肩膀一耸一耸，正低声啜泣着。她旁边，磐石靠坐在冰冷的礁石壁上，脸色惨白如纸，左臂的夹板彻底碎裂，手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传送时遭受了二次创伤！铁壁如同沉默的雕像，守在两人旁边，胸前皮甲碎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缓缓渗出鲜血，但他依旧站得笔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苏半夏的轮椅翻倒在一旁，她本人则半靠在铁壁腿边，额角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冷静，正低声安慰着奶糖。

“磐石大叔！铁壁大叔！苏姐！奶糖！”张玄清惊喜地喊道，快步冲了过去！

“张先生？！”奶糖猛地抬头，泪眼婆娑的小脸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张玄清的腿，“呜呜呜…张先生！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老张？！你小子命真硬！母藤的爪子都拍不死你！”磐石看到张玄清，咧开嘴想笑，却牵动了左臂的伤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骂道，“嘶…他娘的！这破传送比坐过山车还刺激！差点把老子这条胳膊彻底交代了！”

铁壁看到张玄清，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微微点了点头，瓮声道：“没事就好。”他胸前的伤口随着动作又渗出血来。

苏半夏靠在铁壁腿边，仰头看着张玄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声音带着一丝虚弱：“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本源之种呢？”

“在这，安全。”张玄清拍了拍胸口，感受到那温润的触感。他蹲下身，看着磐石扭曲的左臂和铁壁胸前的伤口，眉头紧锁。“伤得不轻。”他尝试着调动掌心的本源之种，将一缕精纯的生命能量引导出来，翠金色的微光如同薄纱般覆盖在磐石的左臂和铁壁的伤口上。

“嘶…凉飕飕的…还挺舒服？”磐石惊奇地看着自己扭曲的左臂在翠金光芒的覆盖下，肿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错位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竟然在自行缓慢复位！虽然依旧剧痛，但比之前好了太多！

铁壁胸前的伤口也在翠金光芒下快速止血、收口！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我去！老张！你这‘充电宝’成精了？还能当治疗仪用？”磐石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玄清胸口透出的微弱翠金光芒，一脸“这不科学”的表情。

“这叫多功能生命核心，懂不懂？”张玄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催动生命能量，“省着点用，能量有限，先稳住伤势。”

奶糖也停止了哭泣，小手释放出微弱的圣光，配合着翠金光芒，覆盖在苏半夏额角的伤口上。苏半夏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归墟…果然非善地。”苏半夏靠在礁石上，目光扫过裂缝外幽暗死寂的世界，“能量环境极端恶劣，充斥着惰性的死寂能量和…某种更深层的污染。我的战术平板彻底报废了。”她指了指轮椅旁边冒着黑烟的金属板。“通讯完全断绝。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怕什么！”磐石活动了一下明显好转的左臂，虽然还使不上力，但至少不扭曲了，豪气顿生，“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母藤老巢都敢捅，还怕这破水沟？老张有‘充电宝’，奶糖有‘手电筒’（指圣光），苏姐你有脑子，铁壁有肌肉，我…我有嗓门！咱们这配置，下个副本绰绰有余！”

“噗嗤…”奶糖被磐石的话逗笑了，挂着泪珠的小脸终于绽开笑容。

铁壁嘴角似乎也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张玄清也忍不住笑了，紧张压抑的气氛被磐石这活宝冲淡了不少。他看向苏半夏：“苏姐，接下来怎么办？本源之种指引的方向，就是这里。但道微子前辈的警告…”

苏半夏挣扎着坐直身体，目光投向裂缝深处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那里是枯荣道韵波动传来的方向，也是本源之种感应的方位。

“警告归警告，路只有一条。”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本源之种指引的方向，枯荣道韵的残留…都说明道微子前辈最后很可能也来到了这里，或者…留下了什么。我们必须过去看看。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张玄清左手紧握的天师令碎片上，那背面的星芒在幽暗中微微闪烁。

“天师令碎片背面的星芒…似乎…比之前更亮了？而且，它指向的方向…好像和本源之种指引的…**不太一样**？”

张玄清闻言，立刻低头看向左手。果然！天师令碎片背面的那点暗金星芒，此刻正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光芒，其指向…竟然微微偏离了本源之种和枯荣道韵感应的方向，斜斜地指向礁石裂缝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