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约战之我成了小六？ 第161章 『美丽』，恕

跨入空间夹层，伊莎贝启用了这一次回溯的研究成果——印有卡巴拉生命之树的纸张。通过输入『叙事』的伟力，纸上的整棵树，具象到了空间之中，形成了璀璨的光柱。

步入其中，伊莎贝自语着：“先前所有的行动，疯羊使徒都能窥探到。现如今已有相同位格的力量，就要看信息差了。之后的研究，都在这里进行，能起到一定的干扰作用。”

可这时，结界发生异变。

“终于找到进来的机会了。”金发的女仆暗破，从一片血雾中出现，她让卡巴拉生命之树，染上了与她瞳色相同的血红。没有开口，她用意识对伊莎贝说道：“初次见面，索尔维拉。”

“你是谁？”收起锡杖，伊莎贝举剑警惕问着。她回身，看向了这名突然出现的少女。

“别紧张。小暗是『忘却』的践行者，来自你所知的雏世梓。”有些生硬地提裙行礼，暗破解释说：“因为你隔绝了部分属于管理员的『叙事』，所以小暗得以顺理成章进入你们世界。”

“顺理成章？我可不希望……”迈步上前，伊莎贝用剑尖对准暗破脖颈，冷漠警告：“有更多世界之外的存在，干涉这里的故事。”

“能够理解。”暗破歪了歪头，淡漠讲述着：“关于你和羊神的事，以及这个故事世界的真相，我们『意识』作为雏世梓的管理阶层，知道很多。”

“所以呢，既然你知道羊神在我的脑中，还敢对我这么说这些话。『忘却』的践行者，你自持如此强大，找我这个小角色，又有什么目的？”

“小角色……不，你早已不是。”暗破手臂化作血刃，指向血红的卡巴拉之树，平静说着：“你创造的这里，已经被小暗改造，能短期内屏蔽羊神，祂也不会察觉你的异常。”

“为什么帮我？”

“因为羊神失踪的缘故，雏世梓的各方势力，都注意到了你们的世界。”暗破轻易避开伊莎贝的锋芒，收起了自己手臂化成的血刃，讲道：“这里将诞生新的概念使徒，至于服务于哪边，取决于故事的最终结局。”

“使徒？呵哈哈哈！我现在听这个词都感到犯怵。”始终攥着修复了的『恨无』大剑，伊莎贝问道：“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作为这世界最大的变量，又拥有上层的伟力。小暗希望，你最终能前往雏世梓学院，不再深陷杀戮的死循环。曾经的小暗，和你很像……”

暗破抵住心口，诚挚表示：“因为生来就注定去杀，你是恨所化，要拯救所有。而暗破我，是天生的武器。”

“抱歉，我不会抛下自己的世界，至于你们那边，可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嗤笑，伊莎贝摇头冷道：“羊神和她的使徒，还有祂创造的『魔窟』，有哪个像是好东西！”

“恕小暗直言，你最好别生气。”突然转变话风，暗破冷漠说：“从我们那边的角度看，你已经算是羊神的使徒，至少你已经深陷这故事的囚笼，再也逃离不了『叙事』的概念。”

“怎么可能！！”

“你扪心自问吧，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都是在那头羊的暗示下。”暗破并没有在意伊莎贝的反应，接着说：“你是这故事中众多角色，实质性的恨意化身，不是改变一切的主角……嗯，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使徒羊羊，无法修改羊神创造的『数据魔窟』，无法修改灭世协定。”暗破轻叹一声，低声说：“伊莎贝，请明确，羊神既然称祂的使徒为叛徒。那她必然做了有害于羊神的决定。”

“你们所在的故事世界，每一章，每一分卷，都是在积攒『叙事』的力量，通过『数据』，在『魔窟』的核心，形成卡巴拉的核心，最终用以对星宫六喰的升格——她是羊神钦定的主角，也是龙宫海渊的服务者。”

“你仅仅回溯四百多次，难道就不好奇，羊羊和六喰，进行的六万余次回溯中，究竟做了什么吗？她二人，让小暗想起了和蕾娜……”

“总之，她是故意让你去恨她的！你提供的『叙事』价值，足以让她将星宫六喰升格。”

“不过，作为羊神的背叛者，她自然是羊神的敌人。她让那故事的核心之地，为六喰升格提供的『叙事』之力，全部转化为了『存在』之力。”

“因为羊羊作为『叙事』的使徒，不希望她所爱的六喰，成为『叙事』羊神的玩具，成为新的『叙事』傀儡，就像可悲的她一样。”

“呵，原来如此……”攥紧拳头，伊莎贝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但她仍强装冷静问道：“可我有个问题啊，为什么非得是我呢？还有她为什么，非要逼迫六喰去杀戮？升格六喰，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不理解这些行为。”

“升格六喰这一故事角色，是为雏世梓学院，贡献新生的践行者，亦或是维系者——同时，也是对一个角色最大的认可，区别只是所处的派系。”

暗破背过身去，眯着眼说道：“答案显而易见，就因为她无比偏执爱着六喰，小暗对这种感觉，可是相当理解呢……”

“因恨而生的你，对爱的真正理解，早就随着故乡的消失而『忘却』了。如今的你，只会去寻找恨的对象，而不会思考可恨之人的可怜。”

“别站在全知的角度评价我，暗破。换做是其他人，我可以确认，没人能比我做得更好。”

咬牙切齿的伊莎贝，恨透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上层者，但眼前的暗破，自己无法对其升起反抗的情绪，对方也并非敌人。

“好，你确实足够努力了。小暗说这番话的理由，只是相信你会有所思考，有所抉择。时间差不多了，小暗做不到瞒那头羊太久，就先走了。”

血红的卡巴拉之树，闪烁。

暗破，化作血雾消失。

“等等，你……”

对方，不能帮自己吗？

失落，生怕放走希望。

沉默许久，于这棵已恢复湛蓝的卡巴拉之树下，持剑的伊莎贝，单膝跪在地上，眼神久久注视着地面——她在思索，思索自己变强至今的初心，是否能改变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以及，自己真正的敌人，要消灭的对象，剑指的存在，究竟应该是谁？

好烦……迄今所有的努力，似都徒劳无获，无法对那些上层者产生威胁。而伊莎贝自己，对寄宿在自己脑海中的羊神毫无办法——等一下，暗破走了，自己不能再想这些事！

为防止羊神知道情况，自己必须忘记刚才的对话。不，准确来说，是封存那样的记忆。唤出『封解主』，趁羊神还未从自己意识空间中，发觉先前的异常，伊莎贝将锡杖缩小，将这“钥匙”的前端，刺入了自己的额头。

“使徒和六喰，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可如果这充满仇恨的世界，没有羊神卑劣的设定，世界不会被毁灭。你们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想起来了……『美丽』的质点，有拯救、救世主的寓意。原来如此啊——以如今的力量，我也该尝试一下，拯救所有人的……未来。”

转动“钥匙”，封存记忆，视先前的交流无果。但『意识』真相的种子，已经种在罪人的心底。在未来，这已经破损不堪的心灵，将成为抹除恨意的，最后的土壤，开出乐园的花。

因果有报，绝不屈从。索尔维拉，将探究使徒的真心——绝不如她所愿，幸福绝不独属于六喰，伊莎贝将实现的，是除自己外的所有人，整个世界的蜕变、整个世界的幸福。

至于过程，已无需夺取。

再尝试，破除『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