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间清理债务 第39章 顶层的花园

这就是通往“上面”的路？如此不稳定，如此危险！

林渊没有任何犹豫。

身影化作一道灰色的人间朝暮，包裹着“征收者”权杖，悍然冲入了那个危险的孔洞！

在他进入的瞬间，孔洞剧烈波动，随即猛地闭合！

庭园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跪伏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的钉子，和那无声运转的冰冷世界。

……

穿越的过程无法用时间衡量。林渊感觉自身被抛入了一个由纯粹混乱和法则碎片构成的旋涡。时空感彻底错乱，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试图将他这“非法入侵者”碾碎。

“征收者”权杖爆发出强大的力场，庭园的法则力量形成护盾，暗金轴芯的能量提供着动力，艰难地抵御着、前行着。

偶尔有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阴影在通道外掠过，投来漠然或好奇的一瞥。甚至有更加诡异的、如同流淌的色彩般的“生物”，试图扑上来侵蚀他的护盾，却被“征收者”的灰白旋涡强行撕碎、吸收，化为前进的燃料。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光亮。

出口！

林渊加速冲出！

噗——

仿佛冲破了一层粘稠的膜。

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

他落在了一片……难以言喻的土地上。

脚下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散发着极淡清香的暗紫色“草地”。天空是一种柔和的、永恒黄昏般的暖橙色，没有太阳，光线不知从何而来。空气清新得不似末世，甚至带着一丝甜味。

远处，可以看到蜿蜒的、由纯净水晶雕琢而成的栏杆，以及一些造型优美奇特的建筑残骸。更远处，似乎还有一个已经干涸的、只剩下白玉基座的喷泉。

这里安静得可怕，弥漫着一种极致的、衰败的宁静和忧伤。

这就是……“顶层的花园”？

林渊站起身，警惕地感知着四周。

能量等级很高，却异常“干净”，与他身上那浓郁的债务气息和庭园的冰冷法则格格不入。这里的法则也更加隐晦、更加……排外。他感觉自己像一滴落入清水的墨，正在被整个环境排斥、净化。

他看向那干涸的喷泉。

数据吞噬者说，“枯萎的喷泉”。

他缓缓走过去。

喷泉的白玉基座雕刻着繁复的、从未见过的花卉和星图图案，工艺精湛，蕴含着某种失落的艺术美感。池底没有水，只有一层厚厚的、同样散发着微香的紫色尘埃。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尘埃。

指尖传来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以及一种……凝固的悲伤。

仿佛这里曾经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某种液态的、充满生机的能量或情感，如今却彻底枯竭了。

“他们看着一切”……

“他们”在哪？

林渊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这片静谧到诡异的花园。

他的感知蔓延开去，很快，发现了异常。

在花园的中央，一棵同样已经枯萎、枝桠扭曲如同绝望手臂的巨树下，放着几张华美的、却落满尘埃的白玉座椅。

而其中一张座椅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残破不堪、却依旧能看出原本极其华丽精致的古代服饰的身影。他（或者说“它”）低垂着头，长长的、失去了光泽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姿态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详。

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也没有死亡的气息。就像一具被完美保存的、沉浸在过去时光中的……标本。

林渊默默地走近。

越是靠近，那种被排斥的感觉就越发明显。整个花园的“宁静”都在对他发出警告。

他停在那个身影前。

目光落在对方交叠的手上。那只手苍白、修长、指节分明，却没有任何活人的弹性。而在那右手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材质特殊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块小小的、黯淡的、内部仿佛有星沙流淌的水晶片。

那水晶片，散发着与这片花园同源、却更加精纯的能量波动。

更重要的是，林渊从上面，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信息残留。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枚戒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戒指的瞬间——

那低垂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

没有眼睛！

眼眶的位置，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小小的、乳白色的旋涡！和之前那“净化单元”的光芒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冰冷！

与此同时，那具“标本”的嘴巴猛地张开，发出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尖锐到极致的警报！

“检测到超高优先级‘异常负债’！”

“污染源侵入‘静谧花园’！”

“违反《终末安宁公约》第7条第3款！”

“请求即刻净化！重复，请求即刻净化！”

整个“花园”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温暖的橙色天空骤然变得阴沉！柔软的紫色草地开始变得坚硬、锐利，如同无数根尖刺般竖起！空气中甜美的清香化作了令人作呕的强效净化毒素，疯狂涌向林渊！

远处，那干涸的喷泉基座竟隆隆作响，数个喷口猛地射出炽热的、乳白色的净化光柱，交叉扫射而来！

更多的、穿着同样残破华丽服饰、眼眶是乳白旋涡的“标本”，从那些优美的建筑残骸后慢慢地走出，如同被激活的守卫，齐齐“看”向林渊！

他被包围了！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花园！

这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一个被“净化”力量守护着的、属于某个消亡文明的纪念馆！而这些“标本”，就是曾经的居民，如今化为了冰冷的净化守卫！

林渊眼中寒光暴涨！

“征收者”权杖瞬间出现在手中，幽蓝核心光芒大放！庭园的灰色法则力场全力撑开，抵挡着无处不在的净化毒素和能量攻击！

轰！轰！轰！

净化光柱狠狠轰击在灰色力场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力场剧烈波动，明灭不定！

那些“标本”守卫默默地逼近，它们抬起手，掌心射出更加凝聚的乳白色光束！

麻烦大了！

这里的净化力量远超之前那个单独的“净化单元”！而且与整个环境融为一体，源源不断！

硬抗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