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北斗星君传 第13章 菩萨点化小白龙？赐毫毛勉悟空

二神道：“原来如此。这涧中向来并无邪祟，只是水深陡峭，宽阔无比，水光澄澈见底，连鸦鹊都不敢飞过。只因水清能照见自己的影子，鸦鹊误将其认作同类，常常投入水中，故而得名‘鹰愁陡涧’。

前些年，观音菩萨为寻访取经人，救下一条玉龙，将它安置在此，令其等候取经人，不许为非作歹。平日里，它饿了便上岸扑些鸟鹊，或是捉些獐鹿来吃。不知今日为何无知，冲撞了大圣。”

孙悟空道：“起初，它还与老孙交手，周旋了几个回合；后来，老孙叫骂，它便不再出来。因此，老孙施展翻江搅海之法，搅浑了涧水，它这才蹿出水面，还要与我争斗。只是老孙的金箍棒沉重，它招架不住，便化作一条水蛇，钻进草丛。我赶来寻找，却不见踪影。”

土地道：“大圣有所不知。这条涧水下有千万个孔窍相互连通，所以波澜深远。想必它从某个孔窍钻了下去。大圣不必动怒，在此寻找也无济于事。若要擒住此物，只需请观世音菩萨前来，它自会归降。”

孙悟空听了，召唤山神、土地一同去见唐三藏，将前因后果详细说明。

唐三藏忧虑道：“若要去请菩萨，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贫僧饥寒交迫，如何忍受！”

话未说完，只听到暗空中金头揭谛喊道：“大圣，您无需动身，小神这就去请菩萨前来。”

孙悟空大喜，连声道：“有劳，有劳！快去，快去！”

那揭谛急忙驾起云头，径直飞往二位菩萨所在之地。

孙悟空吩咐山神、土地守护好师父，让日值功曹去寻觅斋饭，自己则又到涧边巡视。

且说金头揭谛，驾着祥云，转眼间便来到观世音菩萨与荡魔尊菩萨所在的地方。

见到观世音菩萨后，菩萨问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揭谛道：“唐三藏在蛇盘山鹰愁陡涧丢失了马匹，孙大圣急得进退两难。询问当地土神，得知是菩萨送来此处的孽龙吞了马，大圣便让小神前来恳请菩萨收服孽龙，归还马匹。”

观世音菩萨闻言，说道：“这孽龙本是西海敖闰之子。它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其父告它忤逆，天庭判其死罪。是我亲见玉帝，讨下它来，让它给唐三藏做个脚力。它怎敢反吃了唐三藏的马？如此说来，我这便前去。”

不多时，观世音菩萨与揭谛来到蛇盘山。

他们在半空中停住祥云，低头俯瞰。只见孙悟空正在涧边叫骂。

观世音菩萨让揭谛去唤他过来。揭谛按落云头，没经过唐三藏，径直来到涧边，对孙悟空道：“菩萨来了。”

孙悟空听闻，急忙纵身跳到空中，对着观世音菩萨大声叫嚷：“你这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为何想方设法害我！”

观世音菩萨道：“你这大胆鲁莽、懵懂憨直的猴子！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寻得个取经人，还特意叮嘱他救你性命，你不但不来谢我活命之恩，反倒与我叫嚷！”

孙悟空道：“您可害苦我了！既然放我出来，就该让我逍遥自在才是。前日在海上，您说了我几句，让我尽心竭力伏侍唐三藏也就罢了，为何送他一顶花帽，哄我戴上受苦？那金箍儿长在老孙头上，又教他念什么‘紧箍儿咒’，那老和尚念了又念，疼得我头上钻心，这不是您害我是什么！”

观世音菩萨笑道：“你这猴子！若不如此约束你，你又要欺天诳上，哪懂得好歹！再像从前那般闯出大祸，谁能管得住你！唯有这金箍儿，才能让你走上我瑜伽正道。”

孙悟空道：“这事儿，就算是我的劫数吧。可您为何又把那有罪的孽龙送来此处成精，让它吃了我师父的马匹？这岂不是纵容恶人为非作歹，太不善良了！”

观世音菩萨道：“那条龙，是我亲奏玉帝，讨来在此，专为给取经人做脚力。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能历经这万水千山，抵达灵山佛地？唯有这龙马，方能胜任。”

孙悟空道：“可它惧怕老孙，躲着不出来，这该如何是好？”

观世音菩萨对揭谛道：“你去涧边叫一声‘敖闰龙王玉龙三太子，你出来，有南海菩萨在此。’它便会出来。”

揭谛依言来到涧边，叫了两遍。

那小龙立刻翻波跳浪，跃出水面，旋即化作人形，踏云头升至空中，朝着菩萨礼拜道：“承蒙菩萨解脱活命之恩，我在此久等，却一直未听闻取经人的消息。”

观世音菩萨指着孙悟空道：“这便是取经人的大徒弟。”

小龙见了，说道：“菩萨，他是我的对头。昨日我腹中饥饿，当真吃了他的马匹。他仗着有些本事，将我斗得无力招架，败下阵来，还骂得我不敢露面。他也未曾问我姓名，我如何会说‘取经’二字。”

孙悟空道：“你又不曾问我姓名，我如何会说？”

小龙道：“我哪里晓得你是哪里来的泼魔？你只嚷着‘管什么那里不那里！只还我马来！’何曾说出半个‘唐’字！”

观世音菩萨道：“那猴头，向来逞强好胜，怎肯轻易称赞别人。此番前去，还有许多归顺之人。若要收服他们，需先提起‘取经’二字，自然不必费心，他们便会归服。”

孙悟空听了，心中欢喜，谨记教诲。

观世音菩萨走上前，轻轻摘下小龙项下的明珠，那明珠光芒流转。她手持杨柳枝，蘸取甘露，缓缓拂过小龙的身体，甘露所及之处，泛起柔和的光晕。

菩萨轻吹一口仙气，喝道：“变！”刹那间，小龙周身光芒大盛，光芒渐渐收敛后，赫然变回原本的马匹模样。只见这马身姿矫健，四蹄生风，毛色光亮如锦，比先前的白马更多了几分神骏。

观世音菩萨又叮嘱道：“你须用心修行，偿还业障。功成之后，定能超越凡龙，得个金身正果。”

小龙口衔横骨，连连点头，表示铭记在心。

观世音菩萨让悟空带小龙去见唐三藏，说道：“我回海上去了。”

孙悟空听了，脸色一苦，赶忙扯住菩萨的衣袖不肯放，急得抓耳挠腮道：“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西方路途如此崎岖，保护这个凡僧，何时才能到达？这般磨难重重，老孙性命都难保，如何能修成正果！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观世音菩萨道：“你当年尚未成人道，尚且肯尽心修行。如今摆脱天灾，怎反倒生出懒惰之心？我佛门以寂灭为真，需有坚定信心，方能修成正果。倘若遭遇危难困苦，我许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若再遇到难以脱身的绝境，我也会亲自前来救你。过来，我再赐你一项本事。”

菩萨说着，摘下三片杨柳叶儿，放在孙悟空脑后，喝声“变！”

柳叶瞬间化作三根救命毫毛，对他说道：“若到了孤立无援、走投无路之时，这三根毫毛可随机应变，助你摆脱急苦之灾。”

孙悟空听了菩萨这许多宽慰之言，这才拜谢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菩萨周身香风缭绕，彩雾飘飘，飞向远处。

这孙悟空这才按落云头，揪着龙马的顶鬃，来见唐三藏道：“师父，马找到了。”

唐三藏一见，大喜道：“徒弟，这马怎么比先前还肥壮了些？你在哪里寻到的？”

孙悟空道：“师父，您还如梦未醒呢！方才金头揭谛请了菩萨来，将涧里的龙化作咱们的白马。毛色与先前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鞍辔，老孙把它牵来了。”

唐三藏大惊道：“菩萨现在何处？待我前去拜谢。”

孙悟空道：“菩萨此时已回南海，怕是不耐烦了。”

唐三藏于是撮土焚香，朝着南方礼拜。拜完后，起身与孙悟空收拾行囊，准备继续前行。

孙悟空喝退山神、土地，吩咐好揭谛、功曹，便请师父上马。

唐三藏道：“这没有鞍辔的马，如何骑得？还是先寻条船渡过涧去，再做打算。”

孙悟空道：“师父，您真是不识时务！这荒山野岭之中，哪来的船只？这匹马久居此地，熟悉水性，定能驮您安稳过河。待过了河，再想法子寻副鞍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