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2005：我给校花洗袜子 第59章 考察团

李长春带回首都并设法呈递上去的那份《关于把握后金融危机时代机遇，加速布局未来通信技术及半导体核心产业的前瞻性建议报告》，如同在一池看似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了一块巨石，在相关部委和高级智库内部引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论。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反对的声音，以工业部的资深代表郭威为主要旗手。他言辞铿锵，手指几乎要敲碎桌面：“同志们！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是什么？是脚踏实地！金融海啸重创了西方，这正是老天爷给我们送来的战略机遇期！他们的制造业空心化，成本高企，正是我们大力承接产业转移，夯实制造业根基，建设真正工业强国的时候！我们要利用好我们的全产业链优势和人口红利，把‘世界工厂’的招牌擦得更亮！这才是强国之基，是解决就业、稳定社会的根本！”

他话锋一转，指向报告，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质疑：“而这份报告里说的什么？半导体？通信技术升级？这些东西虚无缥缈，投入巨大，见效慢，风险极高！对我们当前的实体经济、对千万工人的饭碗，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帮助吗？没有！我们不能好高骛远，被一些听起来花哨的概念迷惑了方向！国家的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支持的一方，则以电子部的令红旗为核心。他同样情绪激动，但论证的角度截然不同：“郭威同志！制造业的重要性没人否认！但我们不能只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历史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我们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辛辛苦苦造了全世界最多的电视机、洗衣机、Vcd、dVd，可核心的芯片、显示屏、操作系统在哪？在日本人、韩国人、美国人手里！我们赚的是什么？是组装费，是血汗钱！利润的大头全被人家拿走了！”

他拿起报告，如同举起一面旗帜：“这份报告指出的方向，正是为了避免我们未来继续吃这样的亏！金融危机是挑战，更是机遇！西方巨头现在日子难过，研发收缩，正是我们缩小差距甚至实现赶超的窗口期！未来的世界一定是信息化的世界，电子产品会迎来大爆发！如果我们现在不提前布局核心的半导体和通信技术，等到那时候，我们的制造业再发达，也只不过是给国外巨头的高级代工厂，命脉永远攥在别人手里！那才是对国家未来最大的不负责任！”

两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工业派强调现实的就业和经济增长，立足当下；电子派则着眼未来的产业安全和竞争力，布局长远。双方都言之成理，互不相让。

主持会议的发展委员会主任吴安邦，听着双方越来越激烈的辩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国家的资源有限，到底该如何权衡取舍？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路线问题，更涉及到巨大的资源分配和部门利益。

眼看会议陷入僵局，谁也说服不了谁，吴安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好了，同志们，不要再争了。这样争下去没有结果。我看，我们不能闭门造车，也不能仅凭一份报告就做决策。事实胜于雄辩。”

他环视一圈，拍板决定：“成立一个高级别考察团！立刻组织起来，去日本、去美国、去欧洲，实地看一看！看看他们的半导体产业发展到了什么水平，看看他们的通信技术演进到了什么阶段，看看他们的信息化建设到了什么程度！摸清真实情况，学习先进经验，再结合我们自身的国情，回来做综合判断！”

这个提议得到了争论双方的初步认可。出去看看，总比在这里空对空吵架强。

考察团的规格很高，由发展委员会牵头，工业部、电子部、科技部等相关部委均需派出精干人员参加。而作为这份报告的“发现者”和积极推动者，李长春毫无疑问地被任命为考察团的核心成员之一，负责具体的联络协调和调研方向把握。

李长春春风得意。他知道，这次考察的结果，将极大影响最终的决策。如果考察结论支持报告观点，那他将是首功一件，政治资本将更加雄厚。

春风得意之时，自然不忘投桃报李。他想起了李正阳，以及那份报告中隐含的“小小请求”。于是，在拟定考察团最终名单时，他“顺手”加上了一个名字——苍州市发改委的李卫国。理由也很充分：李卫国同志在地方经济工作中表现出色，尤其在项目审批和管理上有实践经验，且对新技术发展有敏锐度，适合参与此次调研，拓宽视野。

这份调令传到苍州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进入这种国家级的高规格考察团，意味着进入了上级的视野，是一份极其光彩和重要的政治履历。只要李卫国在考察过程中表现得不出差错，甚至稍微有点亮眼表现，他未来的仕途必将一片坦荡，晋升通道将被彻底打开。

李卫国接到通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没想到儿子李正阳说的“机遇”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奔赴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国际舞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正阳，在得知父亲入选考察团的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第一步棋，已经走活了。父亲这步“闲棋”，终于开始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而更大的波澜，还隐藏在那份报告所描绘的、关于未来的蓝图中，等待着考察团去验证，去引爆。

李卫国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踏上了北上的火车。软卧车厢的舒适远超他的想象，但他却毫无睡意，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农田和城镇，内心充满了激动、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

列车抵达首都站，人流如织。李卫国刚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站台，一眼就看到了举着他名字牌子的年轻人。年轻人西装革履，神情精干，见到他后立刻恭敬地上前接过行李：“李科长您好，我是李长春主任的秘书小张，主任派我来接您。”

专车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行驶在首都宽阔的马路上，平稳而迅速。李卫国看着窗外的繁华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门禁森严的酒店门前——首都饭店。李卫国下车，抬头望着这座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建筑，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行伍多年，一眼就看出门口那些看似随意站立的安保人员，个个眼神锐利，身形挺拔，那股子精气神，分明是部队里出来的尖子。这里，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地方，它是权力的延伸，是地方封疆大吏进京述职、接待国宾的重要场所。李卫国整理了一下并不得体的西装，深吸一口气，跟着秘书走了进去。

内部装饰庄重典雅，透着一种不张扬的奢华和历史沉淀感。秘书直接将他引到了一个安静的包间。

包间里，李长春早已等候在此，见他进来，热情地起身相迎：“卫国同志，一路辛苦！快请坐！”

除了李长春，包间里还有七八个人。李长春笑着介绍：“这些都是咱们考察团的骨干，以后就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志了。”他着重介绍了两位核心成员：一位是气质干练、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性，“这位是钟妍教授，国内知名的经济学专家，现在是我的特别经济顾问，宏观把握和理论分析就靠她了。”另一位是看起来有些木讷、但眼神专注的技术型男子，“这位是陈大力工程师，工业部的技术尖兵，大学就是学电子信息工程的，对半导体和通信技术门清，是我们的技术参谋。”

其余几人，则是负责具体事务安排的跑腿人员。

李长春隆重地向大家介绍李卫国，语气充满了推崇：“诸位，这位就是李卫国同志，来自苍州市发改委。大家可能还不知道，之前那份关于金融危机应对和内需刺激的建议，以及这次我们重点要讨论的半导体和通信技术报告，最初的思路和核心内容，就是卫国同志和他那位天才儿子一同钻研提出的！他是我们这次考察的‘灵感来源’和功臣啊！”

这话一出，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卫国身上，原本可能存在的些许轻视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敬佩。能得到李长春如此推崇，其背后蕴含的能量和价值，不言而喻。钟妍推了推眼镜，认真打量起这个看似朴实的地方干部；陈大力也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接风宴气氛融洽，推杯换盏间，李卫国虽然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但军人的豪爽底子还在，倒也应付得来。他牢记儿子的叮嘱，少说多听，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长春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便挥挥手让服务员撤下残席，换上了清茶。他脸色微红，但眼神清明，看向李卫国，语气正式了许多：“卫国啊，这里没外人，咱们说正事。考察团马上就要成立了，第一站初步定的是日本。你对这次调研，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或者建议没有？咱们集思广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李卫国。

李卫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儿子在他临行前反复叮嘱的话，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而不失见地：

“李主任，钟教授，陈工，各位同志。”他先环视一周，然后目光回到李长春身上，“我来之前，确实和我儿子反复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觉得，这次考察，眼光一定要放长远，目标一定要明确。”

他顿了顿，看到李长春鼓励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像过去的考察团那样，只盯着别人的生产车间、流水线看，羡慕他们有多少台先进机器，工人效率多高。那些固然重要，但那是过去的思维，是制造业的思维。”

“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他们的研发中心（R&d center）、设计实验室（design Lab）里！去日本的索尼、东芝、韩国的三星、LG，特别是要去美国的硅谷！我儿子特别强调了两个公司——苹果（Apple）和谷歌（Google）。”

“他说，一定要让咱们的同志，亲眼去看看这些公司里的人每天都在干什么，他们在思考什么，在创造什么。去看看苹果的iphone是怎么被设计出来的，看看谷歌的工程师们是如何构建下一代互联网的。看看他们办公室的白板上画着什么，而不是只看他们工厂里的机器生产着什么。”

“他说，只有看到了这些，才能真正理解什么是‘未来’，才能真正明白为什么半导体和通信技术是未来的‘粮食’和‘血液’。才能让那些……呃……”李卫国差点把儿子说的“目光短浅的顽固派”几个字秃噜出来，赶紧刹住车，换了个词，“……才能让一些暂时还不理解的同志，转变观念，看到差距和机遇的真正所在。”

李卫国一番话说完，包间里安静了片刻。

钟妍教授眼中闪过异彩，率先开口：“精彩！跳出制造业看研发，跳出硬件看生态和理念！这个观点切中要害！我们过去的学习，确实太多停留在‘术’的层面，缺乏对‘道’的领悟。”

陈大力工程师也重重一拍大腿，兴奋道：“对啊！早就该这么干了！去看生产线能看出什么？核心的设计理念、架构思维、研发流程，这些才是人家不轻易示人的宝贝！去苹果和谷歌！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

李长春更是抚掌大笑，看着李卫国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和赞赏：“好！好！好！卫国啊，你们父子俩真是我的福将！这个建议太具体、太有针对性了！一下子就拔高了我们这次考察的层次和目的！就这么办！”

他原本也有类似的想法，但远没有李卫国提出的如此具体和具有冲击力。直接点明去苹果和谷歌这些正处于爆发前夜的明星公司，无疑为这次考察注入了极强的指向性和说服力。

李卫国看着众人反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对儿子的远见和谋划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知道，考察团的基调，就在这杯盏交错间，被悄然定下了。而他自己，也凭借着这番“高见”，真正融入了这个核心圈子，不再是仅仅依靠李长春提携的“关系户”。

接下来的半个月，对李卫国而言，如同一场加速播放的梦境，又像是一堂高强度、高规格的“速成班”。他跟在李长春身边，几乎是以“贴身助理”和“灵感来源”的双重身份，频繁出入于首都那些平日里只在新闻里听到名字的重要部委和机构。

他们的行程排得密不透档。上午可能还在工业部与相关司局的负责人开会，商讨考察团的技术调研清单；下午就赶赴电子部，与专家们研讨国外半导体产业的最新动态；晚上或许还要参加某个智库举办的小型研讨会，听取各方对报告的不同见解。

李长春显然是有意栽培和提携李卫国。在每一个场合，他都会在不经意间，再次强调李卫国在那两份关键报告中的“突出贡献”。这使得李卫国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小干部，迅速在某个特定的小圈子里拥有了不小的“名气”和一份神秘的“光环”。

更让李卫国受宠若惊的是，在此期间，他得到了不止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领导”的短暂接见。

那是在一次重要的协调会议结束后，一位平时只能在新闻联播里看到身影的领导，特意留下来，在小型会客室里单独与他们见了几分钟。

领导的态度很和蔼，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首先高度肯定了李长春近期的工作，尤其是那份关于半导体和通信技术的报告，“很有前瞻性，引起了很好的讨论”。

接着，领导的目光转向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李卫国，微笑着伸出手：“这位就是李卫国同志吧？长春同志多次向我提起你，说你是难得的人才，既有基层实践经验，又有战略眼光。那两份报告，你功不可没啊！”

李卫国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领导的手，连声说：“领导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为国家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领导赞许地点点头，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很好！保持这种踏实肯干、又敢于思考的精神！国家现在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期，就需要你们这样既有干劲、又有头脑的干部。好好干，未来还有更重的担子要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继续发挥才智，为国家、为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几句话，看似是常规的鼓励，但在官场上，尤其是从这个级别的领导口中说出，其分量重如千钧！这几乎是在明确释放一个信号：李卫国这个人，我看好了，未来是要重用的！

李卫国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挺直了曾经在军营里锤炼过的脊梁，敬了一个虽然不标准但极其郑重的军礼：“请领导放心！我一定牢记使命，不负重托！”

领导看着他标准的军人姿态和眼中纯粹的激动与忠诚，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对于这些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革命而言，李卫国身上那种鲜明的军人气质和朴实作风，让他们感觉格外亲切和可靠，就像是“自己人”，远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官僚要顺眼得多。

这短暂却意义非凡的接见，让李卫国久久无法平静。他深知，这一切固然有自己那份报告的缘故，但更离不开李长春的倾力提携。李长春完全可以将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但他没有，反而不断地将李卫国推到台前，让他“露脸”，在最高层面前刷足了存在感，留下了深刻且极好的印象。

这份知遇之恩和提携之情，李卫国铭记于心。他也更加确信，儿子李正阳当初让他紧紧跟随李长春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和关键。

半个月的奔波和历练，李卫国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虽然依旧保持着军人的朴实，但他的眼界被极大地开阔了，言谈举止间也多了几分沉稳和见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刚从苍州来的、有些懵懂的地方干部，而是真正融入了这个旨在为国家未来探寻方向的高层考察团核心圈，成为了一个被多方认可、并寄予厚望的“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