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2005：我给校花洗袜子 第92章 交汇点

几天后，高欢以“商讨代言广告后续宣传细节”的名义，将桃姐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桃姐心里有些纳闷，这类具体事务通常由下面的人对接即可，高总监很少亲自与她单独会面。

带着一丝疑惑，桃姐推开了高欢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她才发现，李正阳竟然也在。他正悠闲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桃姐来了，快请坐。”李正阳见到她，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亲自引她到沙发坐下，然后动作娴熟地为她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功夫茶，“尝尝，朋友刚送来的明前龙井。”

“李总您太客气了。”桃姐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巧的茶杯，心里更加疑惑，同时也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李正阳没有急于切入正题，而是像拉家常一样，语气关切地问道：“桃姐，这段时间在沪海，工作和生活还都顺利吧？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一定要跟高总监说，或者直接告诉我。”

“顺利，非常顺利！”桃姐连忙点头，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李总您和高总监安排得太周到了，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子琪也开心得不得了。真是非常感谢您的关照！”

“顺利就好，我就怕招待不周，怠慢了你们。”李正阳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呷了一口茶，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桃姐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经验丰富。不知道您这几天看下来，觉得我们内地的娱乐圈，发展得怎么样？”

桃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来了”。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谨慎而又不失真诚地回答：“李总，不瞒您说，这次来沪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内地的市场太大了，资金雄厚，平台广阔，发展势头非常猛，充满了活力，可以说是五彩缤纷。相比之下，港岛那边的市场确实……显得有些没落和局限了。我个人觉得，未来十年，港岛的娱乐产业必然会更深地融入内地这个大市场，这是大势所趋。”

她这番话，既客观评价了内地市场的优势，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渴望抓住机遇、进入内地发展的心思。

李正阳边听边缓缓点头，手上继续优雅地洗茶、沏茶，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他接过桃姐的话，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桃姐不愧是圈里的明白人，眼光看得很准，也很长远。大势所趋，没错。 现在内地这片市场，对很多有识之士来说，就是一片广阔的蓝海。谁有魄力早一步进来，谁就能抢占先机，拿到最优质的资源。我相信，以桃姐您的眼光和魄力，应该是很有勇气做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人吧？”

桃姐听到“蓝海”、“第一批吃螃蟹”这些词，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她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李总说笑了，我一向对新鲜事物很感兴趣，而且……我这个人，向来是比较喜欢吃海鲜的。” 这话既接了李正阳的比喻，又含蓄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李正阳满意地笑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放下茶壶，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更加具体：“既然桃姐有这个想法，那正好有个机会。我知道这边很快会启动一档大型的音乐竞技类综艺节目，投资和平台都是一流的。我觉得，无论是节目形式还是受众，都非常适合子琪。具体的方案，高总监稍后会给你。桃姐您可以先参详一下，评估一下对子琪发展的价值。”

桃姐立刻心领神会，李正阳这是在给她递橄榄枝，也是给邓子琪铺路。她郑重地点头：“李总放心，我一定会认真研究方案，尽快和港岛公司那边沟通汇报。” 她刻意强调了“汇报”，暗示自己会尽力推动。

李正阳点了点头，最后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蜂鸟娱乐那边，庙确实有点小了。以子琪的潜力和未来的发展，那里恐怕很快就会显得局促。而且，那样的小平台，也未必能充分发挥桃姐您这样资深经纪人的全部能量啊。”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中了桃姐内心最深处的隐忧和渴望。她何尝不知道蜂鸟娱乐的局限？她何尝不希望能有一个更大的舞台施展拳脚？李正阳这话，既是点明了现实，也是给出了承诺。

桃姐深吸一口气，迎上李正阳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总，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的提点。”

李正阳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正是因为他太了解邓子琪了。这个看似活泼开朗、有时甚至有些傻气的女孩，骨子里却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和要强的一面。她是一个纯粹的音乐人，将音乐视为生命和信仰，她渴望的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和作品赢得认可，而非依靠任何人的提携或馈赠。

在她单纯的世界观里，感情和事业是两条应该泾渭分明的平行线。如果让她察觉到，李正阳是为了让她留下来而动用资源、为她“铺路”，那么她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感到一种被轻视和侮辱。她会认为，李正阳这样做，等于否定了她自身的价值，将她看作一个需要依附于他的“附属品”，这是心高气傲的她绝对无法接受的。那样的结果，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正是精准地预判到了邓子琪的这种心理，李正阳才没有选择简单粗暴地直接给出资源，而是设计了一套更为复杂、也更尊重她的方案。他必须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个纯粹的、基于她自身才华和市场价值的“商业机会”，而他自己，最好只是一个“顺水推舟”的旁观者，甚至是一个“被通知”的角色。

因此，桃姐成为了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由桃姐以专业经纪人的角度，去分析和传达内地的市场机遇，由桃姐去“发现”并建议参加那档综艺节目，由桃姐去推动解约和签约新公司的事宜。整个过程，李正阳都需要小心翼翼地隐藏在幕后，装作毫不知情，或者顶多是在桃姐提出方案后，以一个“支持合作伙伴发展”的甲方身份表示同意。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需要极其精妙。既不能显得过于冷漠，让邓子琪觉得他不关心；又不能流露出过多的干预痕迹，让她心生疑虑。他需要在邓子琪面前，维持一个“欣赏其才华的老板”和“对她有好感的追求者”的复合形象，但绝不能让她感觉到，事业上的机会是后者身份带来的赠品。

“唉，追个女孩子，真是费尽心思啊……” 李正阳有时也会在心里苦笑。商场上的纵横捭阖，他都能应对自如，但面对邓子琪这颗纯净又敏感的心，他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如同在钢丝上跳舞，每一步都得计算得恰到好处。

他相信，只要运作得当，让邓子琪凭借“实力”抓住机会，在更广阔的舞台上绽放光芒，那么，她留在沪海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届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将建立在更加平等、健康的基础上，为未来的发展扫清最大的障碍。

这盘棋，下的不仅是资源和手段，更是对人心的洞察和尊重。他必须确保，桃姐这位关键的“棋子”，能够完美地执行他的意图。

就在李正阳在沪海精心编织着他的情网，为如何“自然”地将小金鱼留在身边而绞尽脑汁时，遥远的英吉利，另一条与他命运相关的线索，正悄然跨越重洋，指向东方。

芬奇庄园内，一切准备就绪。艾米丽·芬奇，在父亲的最终首肯下，终于踏上了前往华国的旅程。她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带领着一支庞大的团队——包括她的贴身管家黛安娜、安保主管、财务顾问、法律顾问以及数名核心助理。他们乘坐的是芬奇家族的私人包机，直接飞往华国的经济中心——沪海。

从她向父亲提出这个想法，到最终成行，中间间隔了数月之久。如此漫长的准备时间，并非塞缪尔·芬奇有意拖延，而是出于几方面的必要考量：首先，芬奇家族核心成员首次正式前往华国，涉及的外交手续、安保预案、以及在当地建立临时指挥和联络中心等事务，极其繁琐复杂，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其次，塞缪尔也需要时间，通过家族在华国已有的、相对低调的商业网络，为女儿的这次出行做好前期铺垫和接应安排。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确认艾米丽的精神状态足够稳定，能够承受长途旅行和全新环境的挑战。

艾米丽此行的名义，绝非简单的观光旅游。她对父亲的理由是“开拓和评估芬奇家族在华国的直接投资机会”。这是一个冠冕堂皇且符合她继承人身份的商务考察理由。事实上，芬奇家族在华国的直接投资，相较于其在欧美市场的庞大布局，确实规模不大，且多通过离岸公司和复杂的基金结构进行，非常隐秘。

然而，艾米丽心里清楚，父亲虽然同意她前来，但也在暗中观察。她必须在短期内做出一点像样的“成绩”，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投资案例，来证明她此行并非儿戏，而是真正在为家族利益服务。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更大的自由度和更长的停留时间，去进行她真正的“私人调查”。

飞机在平流层平稳飞行。艾米丽坐在宽敞的座椅上，面前摊开着厚厚的关于华国经济、政策和重点行业的分析报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

“成绩……该怎么搞最快？”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还没有非常清晰具体的答案。华国市场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通过李正阳的观察报告，间接地、碎片化地了解了这几年华国经济的某些侧面和个别行业的爆炸式增长。陌生则在于，她缺乏对这片土地宏观政策、市场规则、人情世故的第一手感知。

“必须到了当地，亲眼去看，亲耳去听，才能找到最快的切入点和机会。” 艾米丽得出了结论。芬奇家族的优势在于庞大的、低成本的资本和全球化的信息网络。她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将这两点优势在华国市场迅速放大的领域。可能是某个急需资本注入的高增长行业，也可能是某个被低估但具备垄断潜力的基础设施项目，或者，是利用信息差进行跨市场的套利操作。

她回想起报告中提到的华国政府正在大力推动的某些产业政策，以及李正阳投资中涉及的一些领域。“或许……可以从这些地方开始寻找灵感。”她暗自思忖。

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那个更隐秘、更强烈的动机，如同暗流般涌动——李正阳。那个与她诡异记忆碎片纠缠在一起的东方少年，此刻就在那片即将抵达的土地上。她所有的商业计划，在某种程度上，都只是为她接近他、了解他、验证那些记忆真相而搭建的舞台和掩护。

“先站稳脚跟，做出成绩，应付父亲。然后……再一步步接近谜底。”艾米丽合上报告，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眼神坚定。一场围绕着商业利益与个人秘密的双线博弈，即将在东方这片热土上展开。而她与李正阳的命运轨迹，也正随着飞机的航向，不断地拉近。

随波镇，李正阳记忆深处的故乡。自从他高中离家求学，后来事业重心转移至沪海，这座位于江边的小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时光在这里的流逝似乎格外缓慢，与外面日新月异的世界相比，随波镇的变化微乎其微。

镇上的主干道铺上了更平整的水泥路面，不再像从前那样坑洼不平。街道两旁那些低矮、杂乱的瓦房大多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样式统一、贴着白色或桃红色瓷砖的二三层小楼，虽然缺乏设计感，但总算整齐了些。曾经人声鼎沸、污水横流的两个露天集市被取缔，原地建起了两排方方正正的商铺，每家店铺门口都支着相似的遮阳棚，卖着大同小异的日用百货和副食。江边的老码头建起了防洪堤，总算不至于每年都被洪水淹没，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式样变了，少了记忆中的烟火气。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小镇依旧保持着它固有的、略显沉闷的节奏。

这日，随波镇平静的午后被一阵不寻常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一支由七八辆黑色越野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如同一条黑色的钢铁长龙，缓缓驶入了小镇并不宽敞的街道。车子的品牌和型号是镇上居民从未见过的，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街道实在太窄，车队没开多远就陷入了拥堵，无法继续前行。领头车辆上下来一位穿着深色西装、神情精干的华人男子，与当地略显慌乱的交通协管员低声交流了几句后，果断下达了指令。很快，所有车辆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二三十名身着统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壮汉迅速下车，他们动作矫健，训练有素，大部分是金发碧眼或肤色各异的外国人，瞬间在狭窄的街道上形成了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风景线。

人群的正中央，那辆最为宽大、防护级别也最高的越野车被严密地护卫起来。车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精致高跟长筒靴的修长双腿，接着，一个身影优雅地探身而出。

当艾米丽·芬奇完全站定在随波镇的街道上时，整个场面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脸上架着一副遮住了小半张脸的大号墨镜。即便看不清全貌，她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和线条优美的下颌，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疏离感，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她的身高。艾米丽本就拥有180公分的身高，此刻脚上还踩着一双鞋跟近8公分的高跟长筒靴，让她整个人挺拔得如同一位降临凡间的女神，身高直逼一米九！这个身高，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堪称“小巨人”般的存在。她站在那群平均身高也超过185公分的保镖中间，依然显得鹤立鸡群，气场强大。

这样一个标准的、如同从电影里走出来的西方美人，突然出现在中国南方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其引起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街道两旁的居民，无论是正在打麻将的老人、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是闲逛的年轻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涌到门口、窗前，伸长了脖子，带着惊奇、疑惑、甚至是一丝敬畏的目光，围观着这支突如其来的“外星”队伍。窃窃私语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小镇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很快，镇派出所的民警和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也被惊动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带着紧张和不知所措。这时，打头那辆车上下来了两三名穿着正式、气质沉稳的华人工作人员，他们主动迎上前去，亮出证件，用带着官腔的普通话低声与镇政府人员交涉：

“同志，不要紧张。这是一支来自英吉利的高级商务考察团。他们是来我们省进行投资环境考察的，今天顺路到随波镇看看当地的特色和潜力。你们要好好配合，维持好秩序，万一被考察团看中，在这里投了资，那咱们镇可就发了！”

这番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也让镇政府人员瞬间变得热情而恭敬起来，连忙表示会全力配合，维持秩序。

而艾米丽，对周围的骚动似乎毫不在意。她从下车的那一刻起，目光就透过墨镜，锐利而专注地扫视着这个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车队驶入镇口时，她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就是这里！和她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江边小镇，轮廓基本吻合！

她示意保镖们保持距离，不要过分干扰居民，然后开始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行走。脚下的高跟长筒靴踩在略显粗糙的水泥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走过街道，梦中的许多场景与现实一一对应：那个拐角、那棵老榕树、那条通往江边的小巷……但也有不一致的地方，比如那几家灯火通明、货品琳琅的现代化超市，在她的梦里从未出现过。

她走到了记忆中李正阳母亲经营的那家百货店的位置。店还在，依然是卖百货的，但门面已经焕然一新，变成了明亮的玻璃门窗，内部装修也更符合现代审美。艾米丽推门走了进去，在店里转了一圈。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她真的曾经在这里忙碌过，擦拭过柜台，整理过货架。这种感觉让她心跳微微加速。

随后，她穿过了一条泥泞的、两旁摆满菜摊的小路——这正是李正阳当年每天上学、吃早餐的必经之路。泥水溅到了她昂贵的长筒靴上，但她丝毫不在意，反正大概率这双鞋晚上就会被扔掉。

走了几百米，在街道的尽头，她看到了那栋贴着老旧白色瓷片的三层小楼——李正阳的家。站在楼下，一股强烈得几乎让她窒息的亲切感和熟悉感扑面而来，比在百货店时更甚。她仰头看着这栋略显破败的房子，一楼的门面租给了一家小店，卷帘门半开着，里面堆着杂物。二楼和三楼的窗户紧闭，布满灰尘，显然早已闲置。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混合着梦境照进现实的震撼，让她久久伫立。

最后，她来到了江边的码头。防洪堤是新的，江面上停泊的不再是记忆里那种摇曳的乌篷船，而是笨重的铁壳货船。江风拂过她的面颊，带着湿润的泥土和江水的气息。

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个小镇，这些街道，这栋房子，这个码头……它们真实地存在着，与她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被诊断为幻觉的记忆碎片，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