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2005：我给校花洗袜子 第54章 四万亿后被摘桃子

国内的经济市场，四万亿的巨量资金如同奔腾的江河，迅速注入亟待复苏的经济脉络。沉寂已久的工地重新响起机器的轰鸣，钢铁巨龙般的桥梁和高架在广袤国土上延伸；偏远的乡村，崭新的水泥路取代了泥泞小道，连接起千家万户；城市的地下，地铁网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密织就。这不仅仅是钢筋水泥的堆砌，更是数以百万计就业岗位的诞生，是产业链上下游的联动复苏。

“菜篮子工程”深入田间地头，稳定的收购价和畅通的物流体系，让农民脸上愁云渐散，新鲜蔬果得以更快地送达城市居民的餐桌，内需的循环在基础民生层面开始加速转动。

与此同时，“家电下乡”活动如火如荼。彩电、冰箱、洗衣机这些曾经是城里人专属的“大件”，如今在政府补贴的推动下，以更亲民的价格涌入广阔的农村市场。乡镇集市上，家电销售点前人声鼎沸，农民们用积攒的钱，或是以旧换新，或是购置人生第一台冰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不仅消化了因外需骤减而可能积压的产能，更在悄然提升着亿万农村家庭的生活品质，释放出巨大的消费潜力。

而在沿海的出口重镇，情况则复杂得多。订单的减少是实实在在的，一些高度依赖欧美市场的工厂，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确实稀疏了。然而，与前世不同的是，恐慌并未大规模蔓延。国家提前释放的信号和强有力的内需政策，如同一剂强心针。地方政府迅速行动，一方面引导这些企业积极调整产品结构，尝试开拓新兴市场或转向内销；另一方面，利用政策工具箱，提供税收减免、信贷支持，并组织用工对接会，努力将失业人员向基建项目或内需导向型企业分流。虽然阵痛不可避免，但大规模倒闭潮和失业潮的惨烈景象被有效遏制。

大洋彼岸，华尔街的精英们正焦头烂额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次级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和担保债务凭证（cdo）的价格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评级机构手忙脚乱地调降着那些曾经金光闪闪的AAA评级。贝尔斯登旗下两只对冲基金的巨额亏损被披露，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冷水，瞬间炸开了锅。恐慌情绪在交易大厅弥漫，键盘敲击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焦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流动性突然就枯竭了？”

“cdo的价格完全失去了锚点！市场失灵了！”

“东方！看看东方！”一个资深分析师猛地将一份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半年前就开始大规模搞基建、刺激农村消费、补贴家电……他们就像……就像提前知道了什么！”

摩根大通总部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位负责亚洲市场的高管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和来自东方的政策简报出神。他反复对比着时间线：东方大规模刺激政策启动的时间点，与次级贷款市场开始出现异常迹象的时间点，几乎完美衔接。这绝非巧合！

“上帝啊……”他喃喃自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不是在应对预期中的经济放缓……他们是在为一场海啸做准备！一场我们才刚刚看到浪花的……海啸！”他猛地抓起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立刻！我要一份关于东方所有预警信号和应对措施的深度分析报告！快！我们可能……严重低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全球金融市场，这根紧绷的弦，已经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嗡鸣。冰山碎裂的巨响，近在咫尺。而东方，那道提前构筑的防波堤，正默默承受着第一波暗流的冲击，岿然不动。风暴眼，正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加速形成。

2008年的夏天，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华尔街的喧嚣中，恐慌已不再是暗流，而是汹涌的浪潮。9月15日，星期一，一个注定被载入金融史册的黑色日子——拥有158年辉煌历史的华尔街巨擘，雷曼兄弟控股公司，轰然倒塌，正式申请破产保护。

这声巨响，如同引爆了埋藏已久的火药桶。

刹那间，全球金融市场如同被投入了冰海，瞬间冻结。道琼斯指数狂泻504点，创下“9·11”事件以来最大单日跌幅，恐慌性抛售席卷全球所有主要交易所。伦敦富时、法兰克福dAx、巴黎cAc、东京日经……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不再是财富的象征，而是触目惊心的血色瀑布。交易大厅里，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绝望的吼叫声、键盘疯狂的敲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末日的交响。曾经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交易员们，此刻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水的曲线，有人甚至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发出压抑的呜咽。

信用市场彻底冻结。银行间拆借利率（LIboR）如同脱缰野马般飙升，金融机构之间互不信任，捂紧了钱袋子，拒绝向任何人放贷，无论对方看起来多么安全。流动性——金融体系的血液——瞬间枯竭。企业无法获得短期融资支付工资和货款，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

实体经济遭受重创。美国三大汽车巨头（通用、福特、克莱斯勒）摇摇欲坠，濒临破产边缘，数十万汽车工人面临失业。曾经象征着美国梦的郊区住宅区，如今随处可见“法拍屋”（Foreclosure）的刺眼告示，无数家庭因无法偿还次级贷款而流离失所。零售业巨头们销售额断崖式下跌，关店潮席卷全球。欧洲同样惨烈，冰岛国家濒临破产，其过度扩张的银行业将整个国家拖入深渊；英国北岩银行遭遇挤兑，成为英国140年来首次挤兑的银行；爱尔兰、西班牙的房地产泡沫破灭，留下一片片烂尾楼和沉重的债务。

亚洲也无法幸免。高度依赖出口的日本、韩国、东南亚国家，订单如雪崩般消失，工厂生产线大面积停工。东京银座的奢侈品店门可罗雀，首尔江南区的写字楼空置率飙升。曾经繁忙的香港港口，集装箱堆积如山，却鲜有船只装卸。

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至全球每一个角落。冰岛雷克雅未克，一位普通的渔业加工厂工人，看着电视里国家破产的新闻，茫然地抚摸着刚收到的裁员通知；德国慕尼黑，一家中型机械制造企业的老板，因为主要客户美国公司突然取消订单并破产，一夜之间面临资金链断裂；印度孟买，一位It外包公司的项目经理，忧心忡忡地等待着美国总部可能的大规模裁员消息。

世界仿佛在一夜之间，从繁荣的巅峰坠入了冰冷的深渊。报纸头版充斥着“金融海啸”、“大萧条以来最严重危机”、“全球经济崩溃”等骇人标题。电视新闻里，各国政要面色凝重，紧急召开峰会，商讨救市方案，但市场信心早已被彻底击碎。

就在这全球性的哀鸿遍野中，东方的那片土地，却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庞大的内需引擎，在提前半年启动的政策驱动下，正全力运转。虽然沿海部分出口企业依然承受着订单锐减的压力，但内陆省份热火朝天的基建工地、乡村道路上满载家电的运输卡车、城市里因“菜篮子工程”而供应充足、价格平稳的农贸市场，构成了一道坚实的防波堤。四万亿的投资不仅拉动了钢铁、水泥、工程机械等重工业，更通过产业链传导，惠及了无数中小企业，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稳住了社会的基本盘。

当西方世界在金融海啸的滔天巨浪中挣扎沉浮时，东方这艘巨轮，虽然也感受到了剧烈的颠簸，却凭借着提前构筑的“内需长城”和强有力的宏观调控，顽强地破浪前行，成为了全球经济风暴眼中，一片相对稳定的“绿洲”。风暴仍在肆虐，但东方的应对，已经为世界提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四万亿的洪流滚滚向前，基建项目遍地开花，城市化的浪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全国。随之而来的，是房地产市场的烈火烹油。一线城市的房价率先启动，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般节节攀升，二线、三线城市紧随其后，售楼处前排起的长龙和一夜之间跳涨的报价单，成了那个夏天最魔幻的风景线。

李正阳当初倾尽所有、甚至不惜借贷押注的几处核心地段房产，价值早已翻了几番。账面财富的暴涨，让他更加确信自己重生后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然而，这份财富的增长，也伴随着父亲李卫国位置的微妙变化。

李卫国掌管的那个曾经门可罗雀、需要他费尽心思去推动的地产审批板块，如今成了整个市里最炙手可热的权力中心之一。每天办公室门口都排着长队，开发商们笑脸相迎，各种请托、暗示、甚至**裸的利益输送，如同潮水般涌来。李卫国凭借着一股子倔强和原则性，硬是顶住了大部分压力，但也深感疲惫和压力巨大。

与此同时，市组织部的领导已经“不经意”地找他谈过两次话了。谈话内容很官方，充满了肯定和鼓励：“卫国同志啊，这段时间工作成绩非常突出，超额完成了任务，为市里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组织上对你很满意，也在考虑给你加加担子，让你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卫国不是傻子，他听懂了弦外之音。这不是单纯的表扬，这是让他挪位置的信号。他心里憋着一股气，闷闷不乐地回到家。

晚饭时，看着儿子李正阳，李卫国忍不住把心里的委屈和不满倒了出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当初没人愿意干这活，我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流程理顺了，效率提上去了，市场也带起来了。现在好了，桃子熟了，香了，就有人惦记着来摘了！什么‘加担子’，不就是想把我调走，好让他们的人来坐这个位置吗？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李卫国叹了口气，他确实对升官发财没太大执念，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辛苦耕耘的成果被人轻易接手。

李正阳听完，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他看着父亲那副愤懑又带着点天真的表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爸，”李正阳放下筷子，语气带着点无奈，“您这想法……我得说您两句了。”

李卫国一愣：“我说错什么了？”

“首先，您把工作干好，是不是您的本职？”李正阳问。

“当然是！”李卫国挺直腰板，“在其位谋其政，理所应当！”

“好，那您干好本职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原地踏步，一辈子就干这个审批科长？”李正阳追问。

李卫国被问住了，他下意识地说：“那……那当然不是，干好了，组织上自然会考虑……”

“对啊！”李正阳一拍桌子，“您自己也说了，干好了是为了进步！现在组织上看到您的成绩了，要给您‘加担子’，要提拔您，这不正是您努力工作的结果吗？这不就是您想要的‘进步’吗？您管它是不是摘桃子？您得到了您应得的——升迁！这不就够了吗？”

李卫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觉得儿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李正阳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继续加码：“第二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爸，您觉得您现在坐的这个位置，还是当初那个冷板凳吗？”

“当然不是了，现在都快成火山口了！”李卫国想起那些络绎不绝的开发商就头疼。

“没错！香饽饽，也是烫手山芋！”李正阳加重了语气，“盯着这个位置的人有多少？背后都有谁？您心里有数吗？您背后有靠山吗？有足够硬的关系吗？毛都没有吧？”

李卫国沉默了。他一个靠实干上来的，确实没什么深厚的背景。

“您现在坐在这里，就像抱着个金元宝坐在一群饿狼中间！”李正阳形象地比喻道，“您能顶住一时，能顶住一世吗？那些开发商的手段层出不穷，送礼、设局、美人计……您能保证自己永远不湿鞋？万一哪天您没顶住，或者被人设了套，那后果是什么？您想过吗？”

李卫国脸色微变，儿子的话像冰水一样浇在他头上。他确实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拒绝的次数越多，对方的手段可能就越隐蔽、越危险。

“与其坐在这个火山口上战战兢兢，不知道哪天会爆炸，不如趁现在成绩漂亮、组织认可的时候，体体面面地‘高升’离开！”李正阳斩钉截铁地说，“调去哪里都行，哪怕是平调甚至明升暗降，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是胜利！您现在走，是带着功劳和荣誉走的。等以后万一出事了再走，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卫国彻底沉默了。他之前只看到了被“摘桃子”的不甘，却没看到儿子所描绘的巨大风险。儿子的话虽然直白甚至有点刺耳，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他眼前的重重迷雾。

是啊，那些拼命想挤进来的“大神”们，哪个背后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能坐得稳吗？那些糖衣炮弹，自己能永远免疫吗？

他想起最近几次婉拒开发商“心意”时，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和不耐烦……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呼……”李卫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和轻松，“你说得对，儿子。是爸钻牛角尖了。这个位置，确实太烫手了。调走……也好。”

他看着儿子年轻却异常清醒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这小子，看问题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透彻。也许，离开这个漩涡中心，对他，对家庭，都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去哪里……组织安排吧，只要不碰地产这块，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