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下田舍 第88章 银路通万家，三年绘新图

太和殿的朝会气氛格外热烈，案上摊着两张巨大的图纸：一张是《大明皇家银行筹建图》，标注着各州府的分行位置；另一张是《村村通官道三年规划图》，密密麻麻的红线从县城延伸至乡镇，再分叉到每个村落，像一张铺开的蛛网。

“众卿，”万历皇帝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今日议的这两件事，关乎国计民生。皇家银行要让百姓存钱方便、借贷不难；村村通官道要让车轮能到每一户门口，粮食能运出去，货物能送进来。这三年，朕要举全国之力，把这‘银’与‘路’的根基打牢。”

苏砚秋出列奏道：“陛下圣明。银行是‘血脉’，能聚百姓之财，助百业兴旺；官道是‘筋骨’，能连四方之地，促流通往来。两者相辅相成，三年之后，必见成效。”

皇家银行的筹建先一步启动。选址时，苏砚秋坚持“便民”原则：州府分行设在主街，县镇支行靠近市集，甚至在偏远乡镇设“流动银行点”——用马车改装成移动柜台，每月定期下乡，让牧民、山民不用跑远路就能存钱、换钱。

首任行长是经世大学算学馆的高材生林墨，他带着团队制定了详细的章程：存款利息按“存期长短”分级，存得越久利息越高；借贷则分“农贷”“工贷”“商贷”，农贷在春耕时发放，秋收后偿还，利息减半；还推出“小额互助贷”，几户百姓联保，就能贷到买种子、修农具的钱。

“银行不是为了赚百姓的钱，是为了让钱‘活’起来。”林墨在培训柜员时反复强调，“农户贷了钱买水车，秋收能多打粮；工匠贷了钱添设备，能多造十辆自行车——钱流动起来，才能生钱，才能让日子越来越好。”

消息传到漠北草原，牧民们起初半信半疑。直到流动银行车第一次到草原，巴特尔试着存了十匹羊毛的钱，三个月后竟多得了两斤盐的利息，他才拍着大腿对族人说：“这皇家银行真靠谱！比把钱埋在帐篷底下强多了！”

与此同时，村村通官道的工程在各州府同步开工。按规划，第一年修通县城到乡镇的主干道，用碎石铺垫，能走马车；第二年修乡镇到村落的支线，用沙土混合黏土，能走自行车和独轮车；第三年修补加固，在陡坡处修台阶，在河流处架小桥，确保“雨雪不阻路”。

工程采取“军民协作”的模式：军队负责开山、架桥等重活，百姓则分段承包，按工作量领工钱和粮食。安南都护府的山民们最积极，他们世世代代靠人背马驮运粮食，听说修通后能骑车去市集，家家户户都派出壮劳力，连老人孩子都来帮忙搬石头。

“苏相您看，这路修到村口，咱们的竹笋当天就能运到县城！”安南老农拉着苏砚秋的手，指着正在铺设的路面，眼里闪着光，“以前要走三个时辰山路，现在骑车半个时辰就到，再也不怕烂在山里了。”

苏砚秋蹲下身，抓起一把混合了沙土和石灰的材料：“这是格致馆改良的‘三合土’，下雨不泥泞，晒干不扬尘，能管十年。”他又指着路边的标尺，“路宽正好能过两辆自行车，马车也能错身，往后你们运货、走亲戚，都方便。”

工程推进中，皇家银行的作用愈发凸显。修路需要大量水泥、钢材，银行给工坊放贷，让他们扩大生产；百姓参与修路赚的钱存进银行，又能贷给需要的人买种子、农具。在西域都护府，一个叫阿古拉的回纥工匠，用修路赚的钱加上银行贷款，开了家自行车修理铺，半年就雇了三个学徒，成了小有名气的“能人”。

第二年开春，第一批乡镇主干道通车。西域的商队第一次用马车拉着玻璃镜、织布机直达乡镇市集，牧民们用羊毛换镜子时，再也不用怕路途颠簸打碎；海东的渔民骑着自行车把鲜鱼送到邻村，比从前用扁担挑着走快了三倍，鱼还带着海腥味就被抢光。

到第三年夏末，最后一座山村的小桥落成。那是南疆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瑶寨，桥身不宽，却足够自行车和背篓通过。通车那天，瑶寨百姓杀了一头猪，邀请修路的士兵和银行柜员一起庆祝，族长握着苏砚秋的手说：“祖祖辈辈没见过这么平的路，没见过能存钱生钱的银行，你们给瑶寨带来了‘活’路啊！”

三年期满，朝会上再次铺开两张图。皇家银行已在全国设分行36处、支行218处、流动点500多个，百姓存款总额比三年前翻了五倍，发放各类贷款帮助20万户百姓扩大生产；村村通官道累计修通5万里，覆盖全国98%的村落，自行车、马车能直达家门口的百姓，占了总人口的八成。

皇帝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银行标记和道路红线，又看了看各地送来的报喜文书——安南的竹笋远销中原，漠北的羊毛制品走进江南，瑶寨的药材通过银行汇款结算……他笑着对苏砚秋道：“这‘银’与‘路’，果然是一对好伙计。”

苏砚秋躬身道：“陛下，银行是‘泉眼’，引来活水；官道是‘河道’，畅通水流。如今泉眼丰盈，河道畅通，百姓的日子自然如鱼得水。”

散朝后，苏砚秋骑着自行车，沿着新修的官道去城郊的村庄。路面平整，车轮轻快，路过一个村口时，见皇家银行的流动车正在收粮款，村民们拿着存折排队，脸上带着笑意；不远处，几个孩子骑着自行车追逐，车铃“叮铃铃”响，惊起一片飞鸟。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制定计划时的忐忑，如今看着这银路通万家的景象，心中一片踏实。所谓盛世，不过是让寻常百姓能方便地存上一文钱，能骑着车去赶一场早集，能让家门口的路，通向更远、更有希望的地方。

夕阳下，官道向远方延伸，像一条金色的绸带，连起了村庄与城镇，连起了银行的算盘声与百姓的笑语声，最终织成一幅属于大明的、生机勃勃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