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尽头的石门在黑雾中缓缓展开,一股比地面浓百倍的邪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萧承宇扶着苏清禾跨进门内,三域镜的银光瞬间暴涨,像一道屏障般驱散眼前的浓黑——地下碑室比想象中更宽敞,约莫半亩地大小,四周的石壁嵌着泛着绿光的磷石,幽幽的光芒照亮了中央那尊令人窒息的黑色石碑,也照亮了碑旁那道黑袍身影。
“这就是……周隐的祭典石碑?”苏清禾的指尖下意识攥紧镇镜钥,圣女玉佩的暖光在掌心急促跳动,她能“看到”石碑内部缠绕着无数百姓的生机,像一团黑色的乱线,正被碑上的域外文字一点点吞噬。
那石碑足有三丈高,通体漆黑如墨,像是用极北的玄铁打造,表面刻满了扭曲的域外文字——这些文字没有固定的形状,时而像蠕动的虫子,时而像张开的鬼爪,文字间缠绕着淡黑色的雾气,每一次蠕动,都有一缕邪气从石碑中渗出,融入周围的黑雾里。更关键的是,石碑底部的汉白玉基座中央,赫然有一道巴掌宽的凹槽,凹槽边缘的纹路与苏清禾怀里镇镜钥的纹路严丝合缝,正是宁承焕机关图上标注的“弱点凹槽”。
石碑左侧,周隐正把玩着一枚黑色令牌,正是之前影化将领丢下的“浊灵王”令牌。他的黑袍下摆还沾着未干的黑冰海盐粒,袖口溅着几滴暗红色的血,显然在他们来之前,刚处理过试图反抗的人。看到萧承宇和苏清禾,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黑气,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冷笑:“来得正好,我还以为你们要躲到子时过。”
他伸手指向石碑前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具泛着淡金光的骸骨,正是守镜人骨!骸骨的肋骨间还缠着一缕极淡的龙息,显然是宁承焕故意留下的,可周隐却没察觉异常,只当是骸骨本身的灵力。“圣女血、守镜人骨都齐了,”周隐的声音带着疯狂的期待,“就差苏姑娘的血,给这石碑‘点睛’——只要你的血滴在碑顶的文字上,域外之主就能提前苏醒,到时候整个三域,都会变成影痕的天下!”
“你做梦!”苏清禾往前一步,圣女玉佩的暖光暴涨,“百姓的生机被你吸进石碑,守镜人骨也是你抢来的,你以为靠这些就能唤醒域外之主?你不过是浊灵王的棋子,等他利用完你,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周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刚想开口,站在他身后的户部侍郎突然暴起——这侍郎之前在地面被钟声刺激,此刻眼里只剩疯狂,他右臂青筋暴起,枯瘦的手直抓苏清禾的手腕,嘶吼着:“别跟她废话!抓过来直接放血!耽误了周隐大人的大事,你我都得死!”
“敢动她,先过我这关!”
断喝声从石门方向传来,萧承漠的身影如箭般冲了进来,银弓早已拉满,箭尖裹着硫磺火芯,“嗖”的一声破空而去!这一箭又快又准,精准地射穿户部侍郎的手腕,箭尖从他的掌心穿出,带着滚烫的硫磺火,瞬间点燃了他手腕上的影纹!
“啊——!”侍郎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箭杆往下流,手腕上的影纹被火芯烧得“滋滋”作响,冒出刺鼻的黑烟。他想拔箭,可手指刚碰到箭杆,就被硫磺火烫得缩回手,只能在地上翻滚哀嚎,眼里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
萧承宇趁机将苏清禾护在身后,三域镜的银光凝成光刃,对准周隐:“周隐,你的算盘打错了。守镜人骨是宁叔故意留下的,他早就知道你会用它祭碑,现在他就在这碑室里,等着收拾你!”
周隐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拍了拍手,无视地上哀嚎的侍郎,语气带着冰冷的笑意:“宁承焕?他确实来了,不过他现在自身难保。萧承宇,你以为我只准备了石碑和守镜人骨?我还为你们,准备了‘客人’。”
话音刚落,石室角落的阴影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三道丈高的黑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地面被它们的脚步震得微微颤抖,浓黑的邪气从它们身上源源不断地渗出,瞬间让整个碑室的温度骤降——那是三只带角浊灵王!
它们通体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鳞片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黑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头顶的独角泛着幽绿的光,角尖还挂着碎肉;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承宇一行人,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爪子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血腥味的黑气。
这三只浊灵王,比之前在黑冰海遇到的普通浊灵大了十倍不止,身上的邪气更是浓了百倍,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显然,这是周隐从黑冰海请来的“帮手”,是浊灵王派来监督祭典的先锋!
“怎么样?”周隐的声音带着得意,“这三只浊灵王,是浊灵王大人亲自派来的,它们的爪子能撕碎灵力罩,独角能吸干人的生机,你们就算有三域镜和圣女玉佩,也挡不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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