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为图书馆守夜人 第22章 探伤

走出“观察单元-B7”，Site-07那熟悉的、混合着臭氧、金属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通道内光线明亮，穿着各色制服的人员依旧行色匆匆，但林墨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隐晦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阿瑞斯博士事件显然已在内部一定层面传开，他这位“手刃叛徒研究员”的新晋探员，无疑成为了新的焦点。

他没有直接去医疗中心，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间和他离开时一样，简洁到近乎空旷。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套干净的制服，将依旧有些黯淡的守夜人笔记和时间沙漏等物品重新贴身放好。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真正从那种隔离的凝滞感中脱离出来。

医疗中心的高级康复区比普通病房更加安静。林墨在护士站查询后，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单间。

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模拟的阳光，以及坐在窗边轮椅上、正低头阅读着一份电子文件的杰兹。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换成了更轻便的固定支架，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伤后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听到开门声，杰兹抬起头。看到是林墨，他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关切，也有一丝了然。

“还活着？”杰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是他一贯的直接。

“暂时。”林墨拉过一张椅子，在杰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他腿上的支架，“看来恢复得不错。”

“死不了，但也快不了。”杰兹放下电子文件，上面显示的是某种物理复健的教程，“听说你那边挺热闹？”他意有所指。

林墨没有隐瞒，将阿瑞斯博士事件精简地叙述了一遍，略去了自身能力的细节，重点描述了对方的袭击方式、使用的暗红能量以及最后关于“祖始者”的言论。

杰兹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眼神越来越冷。

“……果然是他们。”听完后，杰兹冷哼一声，“‘样本’？‘钥匙’？这群疯子的想法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看向林墨，目光锐利，“你被他们盯上，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安生了。特殊应对小组……哼，听起来风光，不过是把你放在更显眼的位置，既是利刃，也是诱饵。”

林墨默然。杰兹的看法与他不谋而合。

“总部和安全部门那帮老狐狸，一方面需要你的能力去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另一方面又怕你失控，或者被‘祖始者’污染。”杰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双重汇报？档案员和安全主管……呵，你自己小心点，他们未必是一条心。”

这已经是杰兹第三次提醒他注意基金会内部的问题了。

“你的伤，还需要多久？”林墨换了个话题。

“至少还得一个月才能拆支架，完全恢复战斗力，恐怕要更久。”杰兹皱了皱眉，显然对这段漫长的恢复期很不耐烦，“这段时间，你自己多保重。小组任务不比以前，危险性更高，队友……也未必可靠。”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关于‘祖始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他们似乎对一切涉及‘规则本源’、‘世界底层代码’的东西都异常痴迷。你的守夜人力量，图书馆的异常，甚至基金会收容的某些最古老的K级项目，都可能在他们狩猎名单上。以后出任务，多留个心眼，留意任何与那种暗红能量、扭曲符号相关的痕迹。”

林墨将这番话记在心里。“谢谢。”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有点潜力的后辈死得太快。”杰兹摆了摆手，重新拿起那份电子文件，下了逐客令，“我要做复健了，没事就滚吧，看着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烦。”

林墨知道这是杰兹表达关心的独特方式，他站起身，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疗中心的走廊里，林墨思索着杰兹的话。诱饵……内部倾轧……对规则本源的痴迷……信息碎片在他脑中逐渐拼凑，指向一个更加庞大而危险的谜团。

他没有返回宿舍，而是转向了训练区。隔离期间的“休息”已经结束，他需要尽快让身体和精神重新适应战斗状态。

训练区内依旧热闹。当林墨走进去时，不少正在训练或休息的探员都投来了目光，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敬畏。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无视这些目光，直接走向了高级模拟战斗舱。这是他现在权限可以使用的设备，能够模拟各种异常环境和对手，进行高强度的实战训练。

他选择了程序，设定对手为“未知能量特性（高侵蚀性、精神污染）”，环境为“复杂结构室内战”。

舱门关闭，四周陷入黑暗，随即，逼真的模拟环境构建起来。

林墨深吸一口气，守夜人笔记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流转，虽然尚未完全恢复，但那熟悉的、对规则的掌控感正在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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