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锁山河 第51章 斗笠之下的真容

叶冰瑶靠在莫衣身上，目光落在门口那对石制门神上。历经岁月风霜，门神面容虽有些模糊，铠甲的纹路却依旧清晰，透着股镇守山门的威严。正看着，就听见柳月那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柳月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叶冰瑶已先一步看向他和墨晓黑，嘴角噙着几分调侃：“能不能不要总戴着斗笠了？阿墨戴也就算了，虽说是黑了点，脸上还有块黑胎记，用的还是短流苏斗笠，但至少能看见半张脸，透着股实在劲儿。”

墨晓黑闻言，抬手摸了摸脸颊上那块月牙形的胎记，瓮声瓮气地说：“师叔，我怎么听着你在编排我？”他本就因肤色和胎记有些不自在，被这么直白点出来，耳根都泛起了红，下意识想把斗笠往头上按。

叶冰瑶笑着摆手：“我哪敢编排你？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模样多精神，那胎记看着跟自带的印记似的，藏着反倒可惜了。”

她转而看向柳月，目光落在他那顶斗笠上——面纱垂得极低，几乎遮到了胸口，连下巴的轮廓都藏在阴影里：“阿月你又戴什么斗笠？连脸都看不见。我还不知道你？当年在仙山那会儿，多少弟子偷偷议论你长得俊，说你一笑能让桃花都失色。知道你生得好看，俊得惹眼，也不能总藏着掖着吧？别告诉我你从没摘下来过——当年小东八拜师的时候，我可亲眼见你摘过，那会儿多少人看直了眼，你忘了？”

她拍了拍身边的石桌，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熟稔：“你俩赶紧给我摘了，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都是自家地盘，戴个斗笠跟做客似的，见外不见外？”

“哈哈哈……”雷梦杀在一旁听得直乐，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搭在箫若风肩上，一手捂着肚子，“阿瑶师叔说得对！柳月你这斗笠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脸上长了花儿呢！摘下来让咱们开开眼啊！”

箫若风无奈地给他顺着背，怕他笑岔气：“行了，别笑了，仔细呛着。柳月他们愿意摘便摘，不愿摘也别强求。”话虽如此，他看向柳月的目光里，也藏着几分好奇。

叶冰瑶转头瞪了雷梦杀一眼：“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儿子雷无桀那性子，活脱脱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虎头虎脑，一天到晚舞刀弄枪的，你倒好，把他扔在雷家不管，自己跑出来逍遥，一点没随我们风风稳重。”

雷梦杀笑容一僵，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不是……那不是有我弟雷轰照看着嘛，他比我细心。再说，无桀那小子皮实，不用我操心。”

这边说着，柳月已抬手取下了斗笠。面纱滑落的瞬间，屋内仿佛被注入了一道清光——他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眼如画，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天然的疏离，鼻梁高挺，唇色偏淡，组合在一起，竟有种清冷出尘的俊逸，只是眉宇间总拢着层淡淡的愁绪，像是藏着许多心事。

墨晓黑见状，也慢吞吞摘了斗笠。他皮肤是常年在外奔波晒出的健康棕色，脸颊上那块黑胎记虽显眼，却衬得他那双眼睛愈发清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配上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倒有种不同于柳月的英气，带着股利落劲儿。

“这才对嘛。”叶冰瑶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人长得周正，藏着掖着干什么？好看的容貌，就该让人看看才不亏。”

柳月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红，低声道：“习惯了。以前总被人盯着看，戴久了倒觉得自在。”

墨晓黑则小声嘟囔：“还是戴着自在，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嘴上这么说，却没再把斗笠戴上。

雷梦杀凑过去，拍了拍墨晓黑的肩膀，力道不轻：“怕啥？你这模样，比当年我和风风在关外认识的那些糙汉俊多了！不信你问风风！”

箫若风看着柳月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轻声道：“确实该摘了，戴着闷得慌。昆仑的雪光好，照照也舒服。”

叶冰瑶靠在莫衣肩上，看着眼前这幕，嘴角弯起。斗笠摘下，不仅露出了真容，仿佛也卸下了几分拘谨。山神庙里的气氛愈发轻松，连门口的门神石像，似乎都被这暖意熏得柔和了几分。

昆仑的雪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柳月白皙的脸颊上，映出细微的绒毛；落在墨晓黑带着胎记的脸上，给那块月牙形的印记镀上了层金边；也落在众人的笑脸上，一切都显得格外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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