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锁山河 第365章 十一层藏巧思 棋道论乾坤

第十一层的光线比第十层明亮许多，厅中没有案几茶炉，只在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棋盘，黑白棋子散落其上，似一局未完的棋。两位守阁人坐在棋盘两侧，皆是白发老者，一人穿杏黄道袍，手持拂尘，目光如炬；另一人着藏青长衫，指间捏着一枚黑子，神色淡然。

“老朽玄机子，这位是棋痴先生。”道袍老者抚须笑道，“二位能闯至十一层，实属难得。这一层的考验，便是与老朽对弈一局。”

朱厌皱眉：“下棋？我没那闲工夫，直接打一架多痛快。”

棋痴先生指尖棋子轻落，“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越：“棋道即武道，一局棋中，藏着攻守进退、生死存亡，比动手更见真章。”

离仑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我陪老先生下一局便是。”

朱厌不情不愿地在一旁坐下，嘀咕道：“下快点，别耽误时间。”

玄机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离仑执白：“请。”

离仑执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右上角。玄机子应手落下黑子，两人你来我往，棋子落盘的声音在厅中回荡，清脆悦耳。

起初，玄机子的棋风稳健，步步为营；离仑则看似随意，白子散落各处，似不成章法。朱厌看得无聊，打了个哈欠：“阿离，你这棋下得也太散了，小心被他围住。”

离仑没回头，指尖白子轻落，恰好落在黑子的包围圈外，看似惊险，却留有余地。“棋道如水，随形就势，未必非要咄咄逼人。”

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黑子攻势渐猛，棋盘上的局势愈发紧张，黑白子绞杀在一起，形成数处险地。围观的水镜前，连不懂棋的人都看出了几分凶险。

“老先生这招‘回龙阵’好厉害！白棋怕是要被困住了！”

“离仑前辈怎么还在往边角落子？那里根本无关紧要啊！”

叶安世拽着英磊的袖子：“英磊哥哥，阿离叔叔会输吗？”

英磊刚要说话，却见水镜中，离仑忽然落下一枚白子，恰好落在棋盘中央的空位上。这一子落下，原本散落的白子瞬间串联起来，竟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玄机子的黑子反围其中。

“这……这是‘星罗棋’！”玄机子失声惊呼，“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此局！”

棋痴先生也抚掌赞叹：“以散为聚，以柔克刚，好棋！好棋！”

玄机子凝视棋盘良久，缓缓推秤：“老朽输了。”

离仑温和道：“老先生承让，晚辈只是侥幸。”

玄机子摇头笑道：“非是侥幸，是老朽境界不及。这十一层，二位过了。”他指向通往十二层的楼梯，“十二层的守阁人，擅长机关之术，二位多加小心。”

朱厌跳起来：“总算下完了，走了阿离！”

离仑与两位老者告辞，跟着朱厌往十二层走去。刚踏上楼梯，朱厌便好奇道：“你那棋真有那么厉害？我怎么看着乱糟糟的。”

离仑失笑：“棋道重意不重形，你自然看不懂。”

空中的水镜前，懂棋的修士早已沸腾。

“‘星罗棋’啊！那不是只在古籍里记载过的棋谱吗？”

“以散子成杀局，这等棋力，怕是能与棋仙比肩了！”

阳光透过水镜，照亮了十二层的阁门。门后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一场关于机关巧思的考验，正悄然等待着他们。而十一层的棋盘上，那枚定乾坤的白子，仿佛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诉说着棋道与人心的微妙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