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锁山河 第364章 剑心终得悟 十层待新关

第九层的剑气渐渐收敛，萧策收剑入鞘时，手腕转动的弧度比先前柔和了许多；苏凝霜的软剑垂在身侧，剑尖稳稳当当，再无多余的颤动；陆沉舟放下巨剑，肩背微微舒展，先前的僵硬感消散了大半。

“前辈指点，我等茅塞顿开。”三人齐齐拱手，神色间的敬佩比先前更甚，“‘三绝剑’虽有小成，却在前辈面前破绽百出，我等认输。”

离仑微微一笑，藤蔓悄然隐去：“你们的剑法底子扎实，只需在细节处多打磨，日后必有大成。尤其是萧策的双剑，若能平衡快慢；苏凝霜的软剑，若能凝聚剑意；陆沉舟的巨剑，若能刚柔并济，‘三绝剑’的威力定能再上一层。”

朱厌从长椅上跳起来，晃悠悠走到三人面前，将灵石药草扔过去：“拿着，晚上要是来望月楼，记得把这些好生收着。尤其是你，”他指着陆沉舟，“巨剑耗力，多补补灵力没坏处。”

陆沉舟接过布包，耳根微红，低声道：“多谢前辈。”

离仑牵着朱厌往第十层走去，刚踏上楼梯，朱厌便凑到他耳边笑道：“还是阿离你有耐心，换做是我，早就让他们把剑扔了，重新练过。”

离仑瞥了他一眼：“剑道修行，贵在循序渐进，哪能一蹴而就？”

朱厌嘿嘿一笑：“也是，反正有我在，谁敢欺负他们，我一拳砸回去便是。”

踏入第十层，厅中景象与前几层大不相同——没有弟子严阵以待，只在中央设着一张案几，案上放着一壶茶、三只茶杯，旁边燃着一炉檀香，烟气袅袅，带着几分禅意。

三位弟子坐在案几旁，皆是中年模样，气息沉稳如渊。左边的修士身着青衫，手持羽扇，眉目温润，名叫谢长风；中间的女修士穿月白僧袍，手持念珠，神态平和，是为明心师太；右边的修士则穿黑袍，背负长刀，面色冷峻，名唤夜沧溟。三人皆是入雪月城三年以上的资深弟子，修为比下几层的弟子高出一截，周身气度也更显内敛。

“二位前辈请坐。”谢长风抬手示意，声音温和，“第十层不比前九层，无需动手，只需品一杯茶，说几句话便可。”

离仑与朱厌在案几旁坐下，谢长风提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茶汤清澈，香气清幽。

“这茶名‘静心’，是雪月城特有的品种，”明心师太缓缓开口，“闯阁至此，二位前辈定有感悟，不知对‘守阁’二字，有何见解？”

朱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咂咂嘴道：“守阁？不就是守着这破阁楼，给人当陪练么？”

夜沧溟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却被离仑抬手止住。

离仑指尖轻抚杯沿，淡淡道：“守阁，守的不仅是阁楼，更是初心。第一层至第九层的弟子，守的是基础，是传承；而第十层，守的是心境，是沉淀。”他看向三人，“三位在此静坐，怕是不仅为考验闯阁者，更是为时时自省吧？”

谢长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前辈所言极是。我等在此守阁，一半是为雪月城选拔人才，一半是为磨练自身心境。每日见不同的闯阁者，或急或缓，或刚或柔，便如照镜子，能看见自己的不足。”

明心师太颔首道：“方才在第九层，前辈指点萧策三人时，那份从容与通透，便是我等修行多年仍欠缺的。”

夜沧溟也难得开口：“第十层的规矩，是闯阁者若能说出‘守阁’的真意，便可通关。二位前辈已然说透，这关，你们过了。”

朱厌挑眉：“就这？不用动手？”

夜沧溟冷冷道：“若前辈想动手，我等奉陪。”

“算了算了，”朱厌摆摆手，“喝茶挺好，省得费劲。”

谢长风笑着起身：“第十层已过，往前便是第十一层，那里的守阁人，比我等更胜一筹，二位前辈好自为之。”

离仑与朱厌起身告辞，往第十一层走去。刚踏出第十层，朱厌便笑道：“还是这层省事，喝杯茶就过了。不过那黑袍子的，看着倒像是能打的样子。”

离仑端起茶杯，将剩余的茶汤饮尽，轻声道：“越是厉害的角色，越懂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第十层的考验，比动手更见功力。”

空中的水镜前，围观者见第十层竟无需动手，皆是惊讶。

“这就过了？第十层的守阁长老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那位绿衣服的前辈说的‘守阁即守心’，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沈青禾感叹道：“看来真正的高手，比拼的从来不止是武力。”

阳光透过水镜，照在第十一层的阁门上，门扉紧闭，透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离仑与朱厌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登天阁的挑战，已渐渐接近核心，而那些关于“守心”的话语，正随着袅袅茶香，在阁外的喧嚣中悄然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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