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锁山河 第226章 除夕灯火暖 稚语贺新岁

除夕这天，寒水寺的积雪被扫成了堆，堆在墙角像一座座小银山。英磊从大清早就在厨房忙碌，蒸年糕的甜香混着炖肉的醇厚气息，在寺里弥漫开来，连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

叶安世穿着墨晓黑做的藏青棉袍，袖口的剑穗刺绣在阳光下闪着光。他一会儿帮英磊递蒸笼布，一会儿跑出去看离仑和朱厌贴福字，鼻尖冻得通红，却乐此不疲。

“安世，过来。”忘忧禅师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支毛笔，“给你写个‘福’字，贴在你禅房的门上。”

叶安世凑过去，看着师父笔下圆润饱满的“福”字，眼睛亮晶晶的：“师父，我也想写一个。”

忘忧禅师笑着把笔递给他：“试试吧。”

叶安世握着笔，小手微微发颤，在红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个“福”字，最后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木娃娃。众人见了都笑起来，英磊打趣道：“安世这是把阿影也写进福字里了？”

叶安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自己写的“福”字小心翼翼地吹干，贴在了禅房门上，正好在苏慕遮帮他扎的兔子灯笼旁边。

傍晚时分，年夜饭摆上了石桌。没有山珍海味，却是满满一桌的心意：英磊做的红烧排骨、清蒸鱼，离仑拌的凉菜，朱厌学着烤的坚果，柳月和墨晓黑带来的陈年佳酿，还有忘忧禅师亲手煮的素面，上面卧着两个圆圆的荷包蛋。

叶安世抱着阿影和阿穗，把它们放在自己身边的小凳子上，还给它们面前摆了个装着瓜子的小碟子：“阿影，阿穗，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啦。”

苏慕遮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道：“在江南，除夕要守岁，长辈会给晚辈发压岁钱，用红布包着，说是能驱邪避灾。”他从袖中取出两个小红包，递给叶安世，“这个给你，另一个……就当是给阿影和阿穗的吧。”

叶安世接过红包，小心地揣进怀里，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苏师叔！”

离仑和朱厌也拿出礼物，离仑给的是一块暖玉，握在手里温温的；朱厌给的是个木雕的小老虎，说是能镇宅。柳月和墨晓黑则送了他一把新磨的匕首，鞘上刻着“平安”二字。

英磊最后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块精致的糕点，做成了莲花的形状：“这个是特意给你留的，寓意岁岁平安。”

叶安世看着满桌的礼物，忽然站起身，跑进禅房抱出一个大布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分给众人：“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新年礼物！”

忘忧禅师收到了菩提子手链，颗颗都被磨得光滑；英磊拿到了画着厨房的画，笑得合不拢嘴；离仑和朱厌的布偶被他们摆在了桌上，一个温和一个张扬，倒真有几分神似；苏慕遮的莲花帕子被他珍而重之地收进袖中；柳月和墨晓黑的剑穗被当场系在了剑柄上，摇一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响。

“安世的手艺真好。”墨晓黑笑着说，眼底满是欣慰。

柳月也难得多了句夸赞：“比去年强多了。”

夜色渐深，寒水寺的灯笼都亮了起来，老槐树的枝桠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连竹精们都提着自己做的草灯，在树下摇摇晃晃。忘忧禅师给众人讲着年俗故事，叶安世靠在离仑身边，听着听着就打了个哈欠。

“困了？”离仑摸了摸他的头。

叶安世点点头，却还是强撑着：“我要守岁，等新年钟声。”

朱厌在一旁起哄：“守岁才能长个子！”

正说着，远处传来隐隐的钟声，一下，两下……一共十二下，宣告着新的一年到来了。

“新年到啦！”叶安世欢呼着跳起来，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祝师父、英磊哥哥、阿离叔叔、远舟叔叔、苏师叔、柳师叔、墨师叔，新年安康，万事如意！”

众人都笑起来，齐声回祝：“安世也新年快乐，岁岁无忧。”

叶安世抱着阿影和阿穗，跑到寺门口，望着远处青州的方向，轻声说：“楚河哥哥，新年快乐。也祝箫叔、崇哥哥、表哥新年快乐。还有姑姑和爹爹，你们也要好好的。”

清风早已在海外仙山安歇，却仿佛能听见这声祝福。寒水寺的灯火温暖了整个冬夜，少年的心愿随着晚风飘向远方，落在青州的客栈，落在皇宫的檐角，落在海外仙山的云雾里。

新的一年，有新的期盼，也有即将到来的重逢。叶安世知道，春暖花开的时候，那些等待的人，总会带着笑意，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