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锁山河 第197章 仙山醉语暖意浓 寒水寺里剑声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烤羊腿已被分食殆尽，只剩下骨架上还沾着些许肉丝。夜风带着桃花的甜香拂过，叶冰瑶靠在莫衣肩头，看着众人脸上或深或浅的醉意，眼底满是笑意。

“要是困了就去睡，喝这么多，不醉才怪。”她扬声道，“这些杯盘狼藉，明天再收拾也不迟。”

叶鼎之晃了晃脑袋，脸颊通红，手里还攥着个空酒坛：“阿姐……我没醉！还能喝……再烤只羊腿，我还能陪姐夫喝三坛！”话没说完，打了个酒嗝，身子晃了晃，被莫衣伸手扶住。

莫衣无奈摇头，对叶冰瑶道：“我先送他回房。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知道啦。”叶冰瑶推了他一把，“快去快回。”

小绿儿抱着个抱枕，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嘟囔道：“嫂嫂……我困了……小绿儿要去睡了……明天……明天还要摘桃花……”说着，打了个哈欠，被李心月牵着手往木屋走去。

洛轩扶着额头，对顾剑门笑道：“看来是真喝多了，头有点晕。我们也回去吧？”

顾剑门顺势揽住他的腰，语气带着几分纵容：“好，我扶你。明天再陪你看日出。”

雷梦杀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笑得爽朗：“若风，没想到你这‘忘忧酿’后劲这么大。走，回房歇着去，明日再跟你比划比划剑法。”

萧若风应了声，脚步却有些虚浮，被雷梦杀半扶半搀着往另一间木屋走去。

君玉收起折扇，对叶冰瑶拱手道：“叶师叔，晚辈也先告退了。”他虽面色平静，眼底却也带着酒意，转身时脚步微沉。

李心月送完小绿儿回来，见只剩叶冰瑶一人，轻声道：“叶师叔也早些歇息吧，夜里凉。”

“好。”叶冰瑶点头，“你也快去睡。”

待众人散去，莫衣已安置好叶鼎之回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都走了？”

“嗯。”叶冰瑶往他怀里缩了缩，“还是你最贴心。”

莫衣低笑，吻了吻她的发顶：“走吧，我们也回房。”

夜色渐深，仙山归于宁静，只剩下风吹桃花的簌簌声，与木屋窗内透出的暖光交织成一片温柔。

与此同时，寒水寺内。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空地上。叶安世正在练剑，墨晓黑教他的剑法本偏凌厉，他却嫌软剑施展不开，索性将软剑收进金腰带里，拿起桌上一柄寻常铁剑，一招一式练得格外认真。剑风凌厉，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划破寺内的静谧。

离仑站在廊下，看着天边渐渐聚拢的乌云，扬声道：“安世，快点练！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叶安世收剑回身，额角带着薄汗，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颊边：“阿离叔叔，你怎么知道？”

朱厌从一旁的柱子后探出头，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你阿离叔叔可是上古槐树精，感知风雨再准不过。我的爱人，能不知道吗？”他说着，还转头朝离仑眨了眨眼，满眼都是藏不住的亲昵。

叶安世见状，忍不住对一旁抱臂而立的柳月道：“柳师叔，他们这算是撒狗粮吗？”

墨晓黑在旁边听了，笑得直不起腰：“算！怎么不算！朱厌这老东西，天天把‘我的爱人’挂在嘴边，生怕全寺的人不知道似的。”

叶安世转头看向他，一本正经道：“墨师叔你也别笑，你和柳师叔平时拌嘴，一言不合就动手切磋，最后打着打着又凑到一块说悄悄话，不也跟撒狗粮一样吗？”

这话一出，柳月耳根微红，墨晓黑则轻咳一声别过脸，惹得廊下众人都笑了起来。

屋里传来英磊的声音，带着面香与暖意：“安世，等会儿喝完热茶，洗手来吃糕点和粥。刚蒸好的桂花糕，还有你爱喝的莲子粥。”

“知道了英磊哥哥！”叶安世扬声应道，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的雀跃。

离仑和朱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英磊又做什么好吃的啦？”两人凑到门边，探头往里瞧，活像两只惦记着吃食的孩童。

忘忧禅师端着茶盏从殿内走出，白须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语气温和如春水：“无心，快练剑。练完剑过来喝杯热茶，一会儿离仑说要下雨，记得穿厚些，别着凉。”

“师父，我知道啦！”叶安世应道，又提剑练了起来。剑声与风声交织，在寺内回荡，格外清晰。

他练完最后一招“惊鸿”，收剑而立，气息微喘却眼神明亮。转头看向离仑：“阿离叔叔，后面菜园里的竹精们，要不要给他们遮上点？”

朱厌嗤笑一声：“你当他们跟你一样娇弱？草木精华本就需要雨水滋养，你要是给他们遮上，反倒碍了他们生长。”

离仑点头附和：“朱厌说得对。雨水是天地馈赠，让他们好好接着便是，不用操心。”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啪嗒”一声砸在青石板上，紧接着淅淅沥沥，很快连成一片雨幕，将寒水寺笼罩在朦胧水汽中。

叶安世跑进殿内，接过忘忧禅师递来的热茶，双手捧着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暖意从胃里一直流到心里，驱散了练剑后的疲惫。

窗外雨声渐密，敲打着寺檐与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寒水寺的夜晚，因这风雨、剑声与殿内的茶香、糕点香，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与暖意，静静等待着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