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灭世前当神医 第48章 重症探查 （上）

王小石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嚎，在几声剧烈的抽搐后诡异地减弱了。他弓起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缓缓瘫软在污秽的草席上。虽然皮肤依旧滚烫如火炭，虽然依旧深陷昏迷，但那股濒死的狂乱和令人窒息的极致痛苦，仿佛随着乌黑血液的飙射和污秽脓液的加速排出，被强行宣泄掉了一部分！他那原本急促得如同濒死挣扎的呼吸，竟也变得稍微深长、平稳了一些！

这变化，如同绝望黑夜中骤然亮起的一颗星辰！

“成…成了？！”苏沐雨半跪在王小石身边，手中还捻着那两根刺入“心俞”与“厥阴俞”的银针，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清澈的眸子死死盯着王小石那稍微平静下来的脸庞，又猛地转向那处恐怖溃烂的伤口——黄黑色的粘稠脓液中，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秽气正如同活物般扭动着、不甘地飘散出来！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朽腥臭，正是邪秽被强行驱逐的证明！

巨大的震撼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这闻所未闻的“金针导邪”之术，竟真的在她手下，在这弹尽粮绝的最后孤岛，展现出了立竿见影的神效！这效果，是她之前用尽所有清热解毒、凉血化瘀的方药都未曾触及的领域！秦越人…那个尚未谋面却仿佛能洞穿病魔肺腑的针道大家！还有林玄，这能以无形之力安抚神魂、稳定气机的神秘少年！

合作的基石，在这一刻不再是虚无的承诺，而是以王小石身上这微弱却真实的缓解为证，坚如磐石！

墙角，陶罐中的汤药翻滚得更加剧烈，浓烈而清苦的药香混合着水牛角特有的微腥，顽强地对抗着满堂的污浊气息，带来一丝令人心安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之光才刚刚亮起，危机便紧随而至！

“小心！”墨离嘶哑的警告声带着极致的痛苦骤然响起！

他整个人几乎蜷缩起来，左手死死扣住剧烈颤抖的右腕！那腕上的驱邪盘指针已彻底疯魔，如同被无形巨力抽打，疯狂撞击着盘面边缘，发出沉闷急促的“哒哒”声！扰神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紫近黑光芒，浓郁得如同实质，将他小臂染成一片妖异的紫黑色！更可怕的是，那扰神晶的深处，竟隐隐浮现出几道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纹！一股冰冷、怨毒、充满了暴戾吞噬**的无形冲击，如同无形的海啸，以王小石的身体为中心，猛地向四周爆发开来！目标直指正在施针的苏沐雨和维持导引的林玄！

这并非普通的邪气弥漫，而是盘踞在王小石体内的核心邪秽，在被金针强行驱逐时爆发的凶猛反扑！

苏沐雨首当其冲！她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恶念，混合着无数绝望、痛苦、疯狂的嘶吼，狠狠撞入她的脑海！眼前瞬间一黑，无数扭曲的幻象碎片炸开——溃烂的伤口在眼前无限放大、流淌的脓血化作吞噬的巨口、死去的亲人伸出枯骨般的手…持针的右手如同被冰锥刺穿，剧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感，让她几乎无法控制银针的稳定！她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那两根刺入王小石穴位的银针，针尾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

“呃！”林玄同样如遭重击！他维持着导引姿势，识海中《素问》玉简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剧烈震颤示警！那股针对神魂的冲击比之前强烈了数倍！他感觉自己的意念护罩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粘腻的手撕扯、侵蚀，王小石那刚刚被安抚下来的心神，瞬间又有狂乱崩溃的迹象！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强行催动“精神内守”的奥义，将更多的意念之力灌注过去，死死“按”住王小石濒临暴走的神魂！但他自己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他娘的！什么鬼东西！”铁牛怒吼一声，燃烧的右眼光芒如同火炬！他一步踏前，魁梧的身躯带着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横挡在林玄和苏沐雨身前！戊土之力在他体内奔涌咆哮，断臂处传来的酸麻胀痛感瞬间化为灼热！一股沉凝、坚实、充满排斥力的土黄色微光自他体表隐隐透出，如同无形的壁垒，硬生生将那股爆发的邪秽精神冲击阻隔、排开了大半！虽然无法完全消除，但林玄和苏沐雨承受的压力骤然减轻！

“干扰它！墨离！”林玄强忍着识海翻腾，嘶声喊道。他的导引之力大部分用于稳固王小石心神，难以分心对抗这精神冲击。

墨离双眼布满血丝，头痛得几乎要炸开！他看到了扰神晶上出现的细微裂纹，心疼得滴血，但此刻已顾不上了！听到林玄的喊声，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明！右手闪电般从腰间皮囊中掏出一块鸽蛋大小、布满蜂窝状孔洞的灰色矿石——正是之前用来制作驱邪盘，对邪气异常敏感的“吸音石”！

“喝！”墨离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体内微弱的气机疯狂灌注进吸音石中！同时，他左手猛地按向剧烈报警的驱邪盘侧面的一个隐蔽凸起！

嗡——！

一声低沉却异常刺耳的嗡鸣声骤然从驱邪盘内部爆发出来！这声音的频率极高，远超人耳能捕捉的极限，但通过吸音石的蜂窝孔洞被定向放大、转化，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透明波纹，如同无形的锥子，狠狠刺向王小石的身体，尤其是那处溃烂的伤口和心口位置！

这不是攻击，而是基于墨离对邪气能量波动的理解，模拟出的强力“干扰”！

那疯狂爆发的邪秽冲击，在这股高频、混乱的无形声波干扰下，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腾油锅，猛地一滞！其凝聚性和冲击力瞬间被打散、削弱！虽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但已经足够！

苏沐雨只觉得脑海中的幻象和冰冷冲击如同潮水般退去，右手恢复了知觉和力量！她眼中厉色一闪，趁着这宝贵的间隙，手腕猛地一沉，稳住了那两根几乎脱手而出的银针！针尖再次牢牢钉在“心俞”与“厥阴俞”深处！

林玄压力骤减，导引的意念护罩重新稳固，强行将王小石躁动的神魂再次“按”回平静的深渊！

王小石身体最后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口中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呜咽，彻底瘫软下去，陷入了更深沉的、但相对平稳的昏迷状态。手臂伤口处，灰黑色秽气的逸散速度明显加快，脓液的颜色似乎也淡了一丝。

危机，暂时被合力化解！

墙角药罐的沸腾声变得更加急促，药香浓郁，显然已到了火候。

苏沐雨急促地喘息着，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她看了一眼依旧挡在身前、戊土之力流转的铁牛，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却死死抓着吸音石和驱邪盘的墨离，最后目光落在嘴角带血、脸色灰败却依旧维持着导引姿势的林玄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战友般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药好了！”她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迅速拔出了王小石背后的两根银针。针尖离体时，似乎带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灰气。

林玄也缓缓收回了导引之力，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踉跄了一步才站稳，脸色更加难看，精神力的消耗巨大。但他顾不上自己，目光紧紧盯着苏沐雨的动作。

苏沐雨快步走到泥炉旁，用厚布垫着手，小心地将滚烫的药罐端了下来。浓黑如墨的药汁在罐中翻滚，散发着清苦与微腥交织的气息。她迅速将单独盛放的水牛角粉倒入一个粗陶碗中，然后小心地将滚烫的药汁冲入碗中，用一根干净的木箸快速搅动。

药汁与水牛角粉混合，瞬间腾起一股带着奇异腥气的白烟。药液变成了更加深沉的暗红色。

苏沐雨端着药碗回到王小石身边，蹲下。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王小石的头微微托起，让他的嘴张开一条缝隙。

“林兄弟，再助我一次！稳住他吞咽之能！”苏沐雨看向林玄，眼神恳切。王小石昏迷太深，自主吞咽困难，强行灌药极易呛入气管。

林玄深吸一口气，压下眩晕，再次凝神。这一次，他没有大范围导引，而是将意念高度凝聚，化作一缕极其细微却坚韧的丝线，轻柔地探入王小石的口腔和咽喉，小心翼翼地引导、刺激着那里的肌肉和神经，模拟出微弱的吞咽反射。

苏沐雨屏住呼吸，用小木勺舀起一勺滚烫的药汁，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滴入王小石微张的口中。

一勺…两勺…

昏迷中的王小石喉结在微弱意念的引导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暗红色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没有呛咳！

成了！

苏沐雨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手上动作更加稳定。一勺又一勺，滚烫而猛烈的药汁，带着凉血解毒、直折邪火的雷霆之力，被源源不断地灌入王小石体内！

随着药汁的灌入，王小石的身体似乎也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反应。他那滚烫的皮肤表面，隐隐沁出了一层极其细密的汗珠，颜色…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灰意！原本深陷蜡黄的脸颊，那死气沉沉的底色似乎也稍稍褪去了一点点。最明显的是他左臂那处溃烂伤口，脓液排出的速度似乎更快了，颜色也由黄黑向淡黄转变，虽然依旧腥臭，但那种令人心悸的腐朽感减弱了！伤口边缘那些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蔓延细丝，似乎也停止了扩张，甚至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回缩迹象！

“脉象…滑数依旧，但…涩意稍减！重按…似乎…似乎有了一点点根！”苏沐雨在喂药的间隙，飞快地搭了一下王小石的腕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颤抖！

针药并施，导引安神！三法齐下，在这绝境的熔炉中，第一次，真正地撼动了那看似不可战胜的邪毒与秽气！将王小石从彻底崩溃的悬崖边，硬生生拉回了一步！

希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星火，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王小石身上燃烧了起来！

“好！”林玄精神一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维持着细微的吞咽引导，不敢有丝毫松懈。

墨离看着驱邪盘上指针的跳动幅度虽然依旧剧烈，但似乎不再那么毫无规律地疯狂撞击边缘，扰神晶的深紫光芒也稳定在了一个相对“恒定”的高亮状态（虽然依旧刺眼），没有再出现裂纹扩散的迹象，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大口喘着粗气。

铁牛依旧如同门神般守在门口，燃烧的右眼警惕地扫视着门缝，戊土之力隐隐流转，将门外渗透进来的邪气排开。他能感觉到，门外的灰黑色雾霭似乎更加躁动了，那些游荡的“嗬嗬”声也变得密集而狂躁起来，仿佛被堂内驱逐邪秽的举动所激怒。

苏沐雨喂完了最后一勺药，仔细擦去王小石嘴角的药渍。她看着少年那虽然依旧昏迷、却不再那么痛苦扭曲、甚至呼吸和脉象都出现一丝好转迹象的脸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激动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红。她抬起头，看向林玄、墨离、铁牛，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找到同道的坚定。

“林兄弟，墨兄弟，铁牛大哥，”她的声音透过布巾，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充满了力量，“多谢！若无诸位，此子…绝无生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屋依旧在痛苦呻吟的病患，眼神变得凝重而急迫，“然此间病患，轻重不一，邪秽深浅各异。秦先生之针药并施、导引安神之法虽效，却非人人可依样施为！需速速会诊，厘清病机，分而治之！否则，迟恐生变！”

她的话点出了当务之急！王小石是重症垂危的代表，他的治疗方案有效，但其他病患情况各异，不可能完全照搬。必须尽快摸清所有病患的具体状况，根据邪毒深浅、秽气缠身程度、以及自身正气强弱，制定不同的救治策略！时间，就是生命！

“苏医师所言极是！”林玄立刻点头，他收回对王小石的细微引导，强忍着精神透支的眩晕感，目光变得锐利，“请苏医师主持会诊！我与墨离兄弟从旁协助探查邪秽深浅与病气变化！铁牛大哥继续守护门户！”

分工明确，刻不容缓！

苏沐雨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起身。她先快速检查了一下王小石的状态，确认其暂时平稳，然后大步走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病患——正是之前被林玄以导引术安抚过、咳得撕心裂肺的张伯。

“张伯，感觉如何？”苏沐雨蹲下身，声音温和，手指已搭上老者枯瘦的手腕。

张伯艰难地睁开浑浊的眼睛，喘息着，声音嘶哑：“苏…苏姑娘…咳…好像…好像没那么憋得慌了…胸口…松快了点…”他之前那破风箱般的咳嗽确实平缓了许多。

苏沐雨凝神诊脉，片刻后，语速清晰：“脉象浮数，滑而有力，舌红苔黄厚腻。热毒壅肺，痰热交阻！邪秽…似尚未深入营血，多盘踞肺经与体表！”她飞快地报出判断，目光看向林玄。

林玄立刻凝神“望气”。张伯身上弥漫的灰黑病气明显比王小石淡薄许多，主要集中在胸肺区域和皮肤表面，颜色偏于暗红燥热。那些游弋的邪秽黑丝也相对稀少、活跃度较低，多附着在体表红疹处，尚未向内侵蚀。

“病气偏表，秽气附着浅层！以清热化痰、宣肺透邪为主！导引术可助其疏通气机，排出痰浊！暂无需金针导邪！”林玄迅速给出判断，与苏沐雨的诊断高度吻合！

“好！”苏沐雨记在心中，立刻走向下一个病患——那个之前因手臂溃烂剧痛而狂乱抓挠自己的少年。

少年此刻蜷缩着，虽然不再自残，但身体因高热和疼痛而瑟瑟发抖，眼神痛苦而茫然。他手臂上的溃烂虽然不如王小石深可见骨，但也相当严重，暗红色的疮面流着黄水，边缘红肿发黑。

苏沐雨仔细查看伤口，诊脉，又翻开他的眼皮观察：“高热不退，疮疡红肿热痛，溃流黄水，边缘发黑！脉洪数，舌绛苔黄燥！热毒炽盛，腐肉成脓！邪秽已由体表伤口侵入脉络！需清热解毒、凉血排脓！导引术可暂安其神，缓其痛楚！金针…或需在疮口附近浅刺排脓泄毒！”她看向林玄。

林玄“望气”：少年身上病气浓烈，红中透黑，尤其盘踞在溃烂的手臂上，黑气深入肌理。邪秽黑丝数量较多，正沿着手臂的脉络缓缓向上蔓延！情况比张伯严重，但比王小石轻。

“病气深入肌络，秽气沿脉络上侵！需重剂清热解毒凉血，辅以外敷拔毒生肌！导引术可阻秽气蔓延！金针浅刺排脓泄毒可行！”林玄确认。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凭借深厚的医学功底和细致观察诊断病机病理，一个以“望气”秘术探查邪秽深浅与走向。墨离则在一旁，强忍不适，紧盯着驱邪盘，根据指针的稳定度、扰神晶光芒的强弱变化以及是否有异常的能量尖峰出现，不断补充着对邪秽浓度和活跃度的量化判断：

“张伯邪气浓度中等，波动平缓！”

“此少年邪秽浓度偏高！手臂病灶处有持续能量尖峰！需重点监控！”

“那个妇人…邪气浓度不高，但扰神晶光芒异常凝聚于头部！精神侵蚀严重！”墨离指向那个躺在角落、双目圆睁、无声呓语的中年妇人。

苏沐雨和林玄立刻转向那妇人。苏沐雨诊脉发现其脉象细涩而沉，似有瘀阻。翻看瞳孔，对光反射极其微弱。舌质暗紫，少苔。她沉声道：“神志昏聩，瘀阻心窍？邪秽乱神为主？”这与她之前观察一致。

林玄“望气”所见更是触目惊心！妇人周身病气并不算最浓，但头顶和心口处，却被两团极其浓郁、如同粘稠墨汁般的幽暗秽气死死缠绕、包裹！那秽气不断翻滚，散发出强烈的精神污染波动！她身上的邪秽黑丝极少，但这两团核心秽气却如同活物般在缓慢侵蚀着她的神魂！

“秽气盘踞心脑，侵蚀神魂！病反在次！需以安神定魄、涤荡心魔为主！导引术需全力守护其心神！药石恐难速效，或需…祝由安魂之法？”林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对抗这种深度精神侵蚀的办法。他想到了巫咸。

苏沐雨眉头紧锁，深深看了一眼那妇人空洞的眼神，沉重地点点头。这妇人，或许是除了王小石之外，最难救治的类型。

三人如同精密的器械，在拥挤污浊的后堂内快速移动。苏沐雨诊脉、查体、问询（对尚能言语的轻症），语速飞快地报出症状和初步判断；林玄凝神“望气”，探查邪秽核心与走向，给出治疗侧重建议；墨离则提供邪气浓度、活跃度的“数据”支持，并时刻警惕着可能的邪秽反扑。

铁牛如同磐石，守在门口，燃烧的右眼光芒锐利如刀，戊土之力在周身流转，将试图渗透的邪气排开。门外，灰黑色雾霭翻涌得更加剧烈，那些游荡的“嗬嗬”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甚至开始有沉重的东西在撞击着慈济堂厚重的木门！

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头！显然，堂内驱逐邪秽、救治病患的举动，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彻底激怒了外面那些被邪秽侵蚀的怪物！它们正在集结，正在冲击这最后的堡垒！

时间，越发紧迫了！

“快！下一个！”苏沐雨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急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走向一个高热抽搐的孩童。

林玄强行压下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识海中的玉简光芒已有些黯淡。他知道，必须尽快完成对所有病患的探查和初步分型，制定出救治策略！否则，一旦大门被攻破，内外交攻之下，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重症探查，在死亡的倒计时中，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慈济堂内，微弱的希望之火在狂风暴雨中顽强地燃烧，与门外汹涌的黑暗，形成了最残酷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