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历仙记 第191章 军团对垒

但这只能治标。那些巨大的投石机和漫天魔蝠骑士才是根源！

莫离眼中厉色一闪，对幽影小队下令：“掩护我！”

他身形冲天而起，竟直接脱离了壁垒防护范围，孤身杀向那如乌云般的魔蝠骑士群！

“找死！”魔族指挥官狞笑，指挥无数魔蝠骑士和地面远程攻击同时罩向莫离！

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莫离不闪不避，《星辰锻神术》运转到极致，神识如同精密网络，计算着每一道攻击的轨迹。他脚踏《幽影血煞步》，身影在空中化作无数道难以捕捉的残影，于枪林弹雨和音波攻击中穿梭，竟奇迹般地毫发无伤，瞬间冲入了魔蝠骑士群中！

“混沌雷域！开！”

他低吼一声，体内混沌灵珠震动，引动周天雷霆！但这一次的雷霆，不再是纯粹的紫色或银色，而是化为了无数道细密的、灰蒙蒙的、蕴含着破灭与净化之意的混沌神雷！

以他为中心，一片覆盖方圆千丈的灰色雷海猛然爆发！

噼里啪啦！

那些魔蝠骑士和它们坐下的魔蝠，如同遇到了克星，身上的魔气瞬间被雷霆净化消融，**在灰雷中迅速焦黑、崩解、化为飞灰！刺耳的骨笛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片凄厉的惨叫！

仅仅一次爆发，上千魔蝠骑士化为乌有！

魔族指挥官看得肝胆俱裂！

莫离毫不停歇，目光锁定了远处那些巨大的投石机！他双手掐诀，混沌之气疯狂汇聚，竟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支巨大无比的、灰蒙蒙的、箭矢虚影！箭矢之上，混沌之气流转，仿佛能洞穿万物，湮灭万法！

“破魔！”

他并指一点，那混沌箭矢撕裂长空，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一座投石机前方！

轰！！！

巨大的投石机连同周围上百名魔族操作者，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个光滑无比的巨坑！

一箭之威，恐怖如斯！

莫离脸色微微一白，显然这一击消耗巨大。但他眼神冰冷，再次凝聚混沌箭矢！

咻！咻！咻！

接连三箭！又有三座投石机化为虚无！

魔族的远程威胁被极大削弱！

“吼！！！”

就在此时，远方的戮血魔尊终于被彻底激怒！那千丈魔影发出一声撼动寰宇的咆哮，一只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缠绕着无尽血煞之气的巨大魔爪，穿透层层空间，朝着莫离狠狠抓来！

这一爪，蕴含的力量远超之前任何攻击，所过之处，空间冻结，法则退避，恐怖的杀意牢牢锁定莫离，让他根本无处可逃！

化神之威！而且是化神中的顶尖强者！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莫离瞳孔收缩，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深吸一口气，混沌灵珠与青莲的力量全力激发，正要拼命——

忽然，他心念一动，想到了那被自己炼化大半的诅咒印记！以及……混沌灵珠那包容转化的特性！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闪过！

他非但没有全力防御或躲闪，反而主动收敛了部分护体灵光，甚至……主动将一丝那戮血魔爪的杀戮血煞之气引入体内，导向眉心的诅咒印记！

“以尔之煞，燃吾之咒！”

那沉寂的诅咒印记被同源而强大的杀戮之气刺激，猛地亮起，竟如同一个贪婪的漩涡，疯狂吸收着戮血魔爪的力量！

同时，莫离全力运转《九转混沌煅灵法》，以自身为媒介，引导着这股恐怖的力量，混合着混沌之气，猛地灌入手中的断枪（之前已用材料修复）之中！

断枪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裂纹再次浮现，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混沌、杀戮、诅咒三种极端力量的恐怖光芒！

“还给你！”

莫离怒吼着，将这支承载了恐怖能量的断枪，用尽全力，投向了那抓来的巨大魔爪！

轰！！！！！！！

一场难以形容的、混合了多种顶级能量的恐怖大爆炸，在碎星壁垒外的空中猛然爆发！

光芒吞噬了一切，巨大的冲击波将无数魔兵和人族修士都掀飞出去！

当光芒渐渐散去，只见戮血魔尊的那只魔爪掌心，竟然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暗红色的魔血如同瀑布般洒落！虽然魔爪依旧拍落，将莫离狠狠拍飞出去，砸进了一座山峰之中，但其威力已被削弱了大半！

戮血魔尊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痛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受损的魔爪！他竟被一个元婴中期的人族修士伤到了？！

而莫离，虽然被拍入山体，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鲜血狂喷，但他却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那受损的魔爪，咧开一个染血的、疯狂的笑容。

他成功了！他利用对方的力量，结合自身的诅咒和混沌特性，竟真的伤到了一位恐怖的化神魔尊！

虽然代价惨重，但这无疑极大地打击了魔族的士气，也为人族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魔尊受伤了！”

“莫阁主威武！”

人族阵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

戮血魔尊暴怒无比，但却没有再次出手，他那巨大的魔眼死死地盯着莫离被轰入的山峰，充满了忌惮和一丝疑惑。那个人族小子，手段太过诡异！

趁此机会，人族守军在各自主官的指挥下，疯狂修复防线，抢救伤员。

璇玑真人等化神修士也终于赶到前线，接替了莫离的位置，与戮血魔尊隔空对峙，双方投鼠忌器，大战暂时陷入了僵持。

苏瑶不顾一切地冲入山体废墟，找到了重伤的莫离，眼泪瞬间决堤，手忙脚乱地为他喂药疗伤。

莫离看着妻子，又看了看暂时稳住的战线，艰难地笑了笑，然后目光再次投向遥远的天穹，那片玄玑化神失踪的破碎星域。

碎星壁垒的危机暂解，但更大的谜团和挑战，还在远方。他体内的热血，并未冷却，反而更加沸腾。

碎星壁垒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莫离在苏瑶的悉心照料和大量顶级丹药的支撑下，伤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然而，一种远比战争更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如同不断积聚的乌云，笼罩在每一个知晓内情的高阶修士心头。

万年之约，终战之期，即将到来。

这并非普通的战役，而是源自上古、由双方至高存在以天道法则立下的誓约：每万年一次，展开终极决战。决战之前，唯有元婴期及以下修士可以参与厮杀，算是彼此消耗与磨砺。而唯有在这万年一度的终战之中，化神、乃至炼虚期的老怪才会真正出手，一决雌雄。只要任何一方未能彻底攻破对方的核心防线，无论胜负，战争都将停止五千年。在此期间，任何一方率先挑起战端，另一方的炼虚境老祖便可直接出手，进行天道允许下的抹杀！

这是决定未来五千年和平与命运的终极之战！无人可以逃避，无人可以幸免！

铁壁要塞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的日常任务都被暂停，所有的资源都被集中。一座座庞大的传送阵日夜不息地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将一批批从人族大后方、乃至其他遥远界域征调而来的修士，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前线。

莫离站在要塞最高的了望塔上，俯瞰下方。即便是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原本广阔无垠的要塞前方平原，此刻已然望不到边际！密密麻麻、如同蚁群般的人族修士方阵，一直蔓延到地平线的尽头！旌旗招展，兵甲森寒，冲天的肃杀之气汇聚在一起，搅动了九天风云！

金丹修士组成的主力军团，如同浩瀚的星河，灵光连成一片，呼吸仿佛一体。元婴修士作为各级将官和精锐战队的核心，气息如渊，目光如电。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在要塞最深处的几座悬浮宫殿中，数十股如同沉睡火山般的恐怖气息正在缓缓苏醒——那是人族的化神老祖们！而更遥远的虚空深处，似乎还有几道目光淡漠地扫过战场，那是定海神针般的炼虚境存在！

近千万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这是人族耗费无数万年积累下的底蕴，是背水一战的决心！

苏瑶静静地站在莫离身旁，她的手轻轻挽着莫离的手臂，脸色有些苍白。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新生命的气息与她自身的元婴灵光交融，形成一种奇异而柔和的力场。她并非战斗人员，但在此等关乎种族存亡的终战面前，八品丹尊的作用至关重要，她必须留在最前线，统筹丹药供应，救治伤员。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留在莫离身边。

“怕吗？”莫离轻声问道，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苏瑶摇摇头，靠在他的肩上，目光却异常坚定：“有你在，不怕。只是……担心孩子。”

莫离心中一紧，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会保护好你们。此战之后，无论胜败，都会有五千年的和平。我们的孩子，会在阳光下出生，平安长大。”

这是他必须为之奋战的未来。

就在这时，天际尽头，葬魔海的方向，那原本就浓郁无比的魔气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一股丝毫不逊于人族、甚至更加暴戾、混乱、充满毁灭意味的恐怖气息，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

魔族的终战大军，也到了！

只见黑色的魔云遮天蔽日，无数狰狞的魔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体型巨大的深渊魔兽发出震天咆哮，如同移动的山脉；铺天盖地的石像鬼和翼魔组成恐怖的空中军团；精锐的魔族军团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魔甲碰撞声如同死亡的鼓点，震人心魄！

同样望不到边际的魔军，与人族阵营遥遥相对，中间隔着一片被死亡和煞气充斥的缓冲地带。双方的气势在空中碰撞，发出滋滋的、令人神魂刺痛的声响，连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

在魔族大军的最中央，一座由无数骷髅头垒砌而成的巨大王座之上，戮血魔尊那庞大的魔影清晰可见，他猩红的巨眼隔着万里之遥，死死地锁定了铁壁要塞，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而在他的身后，魔气深处，同样有数十道令人心悸的恐怖魔影缓缓浮现，那是魔族的魔神（化神期）！更深处，仿佛有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意志在沉睡，那是魔族的魔祖（炼虚境）！

终极对峙，一触即发！

没有战前宣言，没有互相叫阵。当双方的气势积累到顶点的那一刻——

呜——呜呜——呜呜呜——！！！

苍凉而雄浑的号角声，同时从人族要塞和魔族阵营中响起，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这号角声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法则之力，宣告着万年终战的正式开启！

“杀！！！”

“为了人族！！！”

“为了魔主的荣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山崩海啸，瞬间淹没了天地！

下一刻，如同两股毁灭性的彩色潮水，人族与魔族的庞大军团，轰然对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隆！！！

最前线的接触点，瞬间爆成了血肉磨坊！法术的光辉、剑气的寒芒、魔气的咆哮、兵刃的碰撞、临死的惨嚎……无数声音和色彩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极度残酷而壮烈的战争画卷！

莫离与苏瑶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莫离身影一闪，已出现在战场上空，他并未直接冲向那些魔神，而是如同救火队员般，哪里战线吃紧，便出现在哪里！混沌之气纵横捭阖，时而化作滔天雷狱清空一片魔兵，时而凝聚混沌箭矢点杀强大的魔将，时而施展诡异步法救下被围困的人族小队。他的存在，极大地缓解了前线元婴修士的压力。

苏瑶则坐镇要塞核心丹塔，神识覆盖整个战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无数丹师和后勤人员，将海量的丹药精准地送抵最需要的修士手中。她本人更是亲自出手，炼制那些只有八品丹尊才能完成的、拥有起死回生之效的顶级灵丹，一道道丹霞之光不时从丹塔升起，没入战场，挽救了无数濒危的修士。

战争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的修士和魔物倒下，生命在这里变得无比廉价。大地被鲜血染红，天空被能量辉光和各种爆炸渲染得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