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吕布在此，诸侯谁敢称雄 第196章 霹雳碎垣

汝南烽火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在许昌城内外激荡起剧烈的反应。城头守军望向东南方向的视线里，除了对吕布大军的警惕，更多了一层对后路安危的隐忧。而吕布军中，则因此士气大振，连日强攻不下的挫败感被一种新的、更具压迫性的战略优势所取代。

吕布深知，夏侯渊分兵南下，是曹操被迫露出的破绽，也是他苦苦等待的战机。许昌这座坚城，必须尽快啃下，否则一旦曹操缓过气来，或四方诸侯生出异动，局势必将再生波折。他不能再满足于之前的骚扰和试探性进攻。

“传令！所有霹雳车，集中于北门瓮城左侧那段城墙，给吾昼夜不停地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停歇！”吕布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他站在观测高台上，指着那段在之前攻击中已显露出些许磨损的城墙，目光锐利如鹰。

命令下达，吕布军阵后，数十架经过改良的巨型霹雳车被牛马和兵卒奋力推至阵前最佳射程。这些庞然大物由硬木和铁件构成，绞盘和配重系统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充满了力量感。操作它们的，是军中挑选出的力士和经过萨米尔及其学徒指导的工匠，他们赤着上身，肌肉虬结，汗水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上石！”工兵校尉高声呼喝。

沉重的、经过粗略打磨的巨石被民夫和辅兵们用滚木和绳索艰难地运到发射位，再由力士们合力抬入皮兜。每一块石头都重达数百斤，棱角分明，带着沉甸甸的死亡气息。

“校准方位！绞紧！”

绞盘在力士们的推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粗大的绳索紧绷，承载巨石的抛竿被缓缓拉下，蓄积着恐怖的势能。负责瞄准的工匠眯着一只眼，通过简易的标尺反复调整着方向和角度，确保所有霹雳车的弹道都集中指向那段特定的城墙。

“放！”

随着令旗狠狠挥下，力士们同时松开绞盘卡榫。

崩！崩！崩！

一连串沉闷如惊雷的巨响震彻四野！数十块巨石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划破天际，如同陨石天降，狠狠地砸向许昌城墙！

轰隆——！

巨石与城墙猛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砖石碎屑如同暴雨般迸溅开来，烟尘瞬间升腾而起，将那段城墙笼罩。有的巨石正中墙垛，瞬间将垛口砸得粉碎，后面的守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掩埋；有的砸在墙体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深坑，蛛网般的裂痕以落点为中心蔓延开去；还有的越过墙头，落入城内，引发一片混乱和惊呼。

第一轮齐射的烟尘尚未散尽，第二轮巨石已经呼啸而至！然后是第三轮，第四轮……吕布军显然储备了海量的石弹，轰击几乎没有任何停歇。操作霹雳车的力士和工匠们轮番上阵，号子声、绞盘声、巨石破空声、撞击轰鸣声，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交响乐，日夜不息地奏响在许昌北门外。

城墙在持续不断的猛烈打击下，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最初只是表层砖石的剥落，随后裂缝逐渐扩大、加深，如同丑陋的疤痕爬满了墙体。被反复轰击的核心区域，砖石结构开始松动，内部的夯土裸露出来，又在巨石的撞击下不断塌陷。守军试图用木板、沙袋甚至门板来临时加固，但在如此狂暴的打击下，这些措施显得杯水车薪，往往连同加固物一起被瞬间摧毁。

曹操和荀彧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曹操多次亲临北城督战，脸色铁青地看着城墙在巨石的蹂躏下一点点变形、破损。他下令集中城内的床弩和弓箭手，试图压制甚至摧毁那些霹雳车。然而，吕布军对霹雳车阵地的保护极为严密，设置了高大的盾车和栅栏，更有精锐步卒守卫，城头射下的箭矢和弩箭大多被阻挡。偶尔有床弩的重箭命中霹雳车，造成一些损伤，但很快就有工兵冒着箭雨上前抢修，或者新的霹雳车被补充上来。守军也曾派死士试图夜间出城破坏，但吕布军防备森严，几次尝试都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荀彧则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人力物力，组织民夫和预备队，冒着被流石击中的危险，源源不断地将加固材料运上城头，在轰击的间歇期拼尽全力进行修补。他甚至征用了城内府库中储存的用于建造宫室的巨木和石料，用以堵塞越来越大的缺口。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城墙上下，弥漫着一种与时间赛跑的绝望气息。

连续数日的轰击，那段城墙已然面目全非。墙体明显向内凹陷，裂缝纵横交错，最深处已可窥见内部结构。坍塌的砖石在墙脚下堆积成了斜坡，这反而为下一步的攻城创造了条件。

这一日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也映照在许昌城那道巨大的伤口上。又一枚巨大的石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精准地命中那片饱经摧残的区域。

轰——！！！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沉闷、更加巨大的撞击声传来！

这一次，伴随着无数碎石溅射，一段长约数丈的城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猛地向内崩塌下去！烟尘冲天而起，如同一条灰色的巨龙，瞬间吞噬了那段城垣！一个巨大的、足以让数骑并行的缺口，赫然出现在许昌坚不可摧的外壳之上！

城上城下，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紧接着，吕布军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无数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充满了嗜血的渴望。

而许昌城头，幸存的守军望着那仿佛巨兽张开的狰狞大口，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

一直在高台上密切观察的吕布，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他缓缓抬起手，身后侍立的传令兵屏住了呼吸，等待那决定最终命运的命令。

缺口已然打开，最后的屏障消失了。许昌城最脆弱的内里，暴露在了并州狼骑的铁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