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代谋圣陈渡 第119章

如今廉价的纸张与印刷术问世，无异于在动摇世家的根基。

“明公，这些典籍眼下断不可大量刊行。”徐庶随手抽出本《左氏春秋》，见字迹清晰装帧精良，顿时神色凝重。

曹操颔首道：“我自然明白，暂且只需供应青州学子。待实力雄厚之时，再向天下推广不迟。”

天下豪强与寒门子弟的数量，远胜于世家。

他们财资雄厚，求知若渴。

纵使定价一金一册，这些典籍也必将供不应求。

通过典籍贸易，曹操既能获取暴利，更能赢得天下寒士的拥戴。

只是当今天下，世家的势力仍远非寒门可比。

权力阶层对知识的垄断

豪门贵族向来不愿让寒门与地方豪强轻易接触学识。

这正是曹操当前必须争取世家支持的原因。

若贸然将印刷书籍流通天下，必然招致所有世家大族的联合 ** 。

虽然嘴上提倡有教无类，但若真让乡野之人也能读书，无异于动摇世家的根基——这是他们绝不能容忍的。

唯有待曹操势力足够强大，迫使世家低头后，才能借孔子有教无类的名义，逐步实现知识普及。

扶持新兴寒门势力对抗传统世家，对曹操的长远谋划极为有利。

今日墨城之行，着实令人惊叹。徐庶放下手中的《春秋》，由衷感慨。

众人纷纷应和。

曹操与陈渡交换眼神，突然放声大笑：诸位以为，此行的重头戏就是这些？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莫非还有比宝刀和书籍更惊人的事物？程昱难掩震惊。

虽然见识了酿酒、制糖等工艺，但真正让他震撼的唯有灌钢宝刀与印刷书籍。

随我来。曹操带领众人向山脚走去。

十余具十米高的巨型器械赫然矗立。

这是...投石机？夏侯惇略显疑惑。

这种消失数百年的器械确实罕见，不过此前从陶谦处缴获过两具，早已见识过。

与陶谦那批不同。程昱注意到投石臂上的装置，这个筐篮是？

配重装置。陈渡解释道。

青徐之战后，陈渡就将配重投石机的设计交给了马钧。

其实普通工匠就能完成改造，但这位三国顶尖发明家的改良令人惊艳——他不仅提升了威力，还加装了齿轮传动系统。

原本需要十余人操作的装置，现在仅需两三人就能升起四五百斤的配重。

曹操命令训练多时的炮兵现场演示。

随着齿轮转动，配重缓缓升起。

一块巨石被装载完毕......

石块呼啸，机械臂猛然上扬，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

“砰！”

嶙峋的山壁再添新伤，碎石飞溅中赫然出现巨大凹陷。

“这...这距离起码超过四百步？！”夏侯渊瞳孔剧震。

昔日从陶谦军中缴获的老式投石机，最大射程不过两百余步。

眼前这台经过改造的怪物，竟将攻击范围扩大了近倍！

曹操派人在更远距离试射了缴获的旧式器械。

虽仍有威慑力，但与新型配重式投石机相较，犹如孩童玩具。

“旧器械砸出的坑洞深不足两尺，咱们这改良版至少五尺...”夏侯渊后颈发凉，“若是轰击城墙，多少夯土能扛得住？”

在场将领无不倒吸凉气。

所有人都清楚，当这种战争机器问世时，延续数百年的攻城法则将被彻底

曾几何时，攻打坚城往往需要经年累月。若守军意志顽强且补给充足，甚至能僵持数载。

但面对这种新型投石兵器，恐怕没有任何城防能支撑超过半月...

“若在石弹上缠绕浸透猛火油的麻布...”程昱眼中闪过精光，“点燃后化作火弹袭城，岂不是顷刻间就能让整座城池陷入火海？”

超过一里的射程足以覆盖半座城池。若用火攻焚毁粮仓民居，守军必将阵脚大乱！

“此乃真正的神兵利器...”曹洪面部肌肉因兴奋而扭曲。

陈渡将众人的震撼尽收眼底，嘴角微扬。

这般反应实属正常。

虽未见过传说中的 ** 炮，但马钧改良的这台器械，威力已不逊于陈渡记忆中的那个大杀器。

史载那场着名的襄阳之战中：

【霹雳震天，无坚不摧，弹着处土石崩裂，其中一炮正中城楼，声若九天雷霆，守军肝胆俱裂，将领纷纷弃城归降】

曾经坚守六年的天堑，在新型武器的轰鸣中土崩瓦解。

“有此神器在手，莫说徐州...”曹洪激动得语无伦次，“就算是问鼎中原，也如探囊取物！”

众将欢呼雷动，争先恐后想要亲自操作。曹洪突发奇想竟要坐进抛射篮，幸被曹操及时喝止。

我已调遣工匠与炮兵前往琅琊，这投石机将在子孝手中初试锋芒，不妨命名为琅琊炮曹操抚须而笑。

见识过琅琊炮的威力后，众人启程返回临菑。途中将士们难掩激动，热议着这件新式武器的战术价值。

程昱指出：用于攻城则坚城可破，用于水战则舟楫必沉。此炮不仅陆地攻坚威力惊人，若装配于战船之上，寻常木制战船恐怕难挡其威。毕竟能在地面砸出七尺深坑的冲击力，连石墙都能击碎，木质甲板更是不堪一击。

自去年剿灭管承后，曹操在东莱长广收编了众多造船匠人。北海管氏经营百年海运，其船匠技艺堪称当世顶尖。这些匠人已掌握踏板驱动技术，在无风时航速是摇橹船只的两倍有余。

利用缴获的优质木材，一年间已建造二十余艘尖底海船，由太史慈统领四千水军。如今琅琊炮问世，必将彻底改变水战格局。

回到临菑当晚便召开军议。袁术耗时四月终于夺取徐州，果然如太阿所料开始劫掠世家，当真是天助我也。曹操笑道。

陈渡轻摇羽扇：好比我们想开窗通风，士族必会阻挠。如今袁术要掀房顶，他们自然愿意妥协开窗了。众将闻言哄堂大笑。

待笑声平息，陈渡继续道：此战表面攻袁术，实则针对徐州士族。我们只需借刀 ** ，故首战务必缓进。袁术绝非敌手，但要让他产生错觉，届时还望诸位将军好好。

得令！刚获四千精刀的夏侯渊意气风发，袁公路胆大包天，竟敢进犯琅琊！

“若不是陈祭酒的谋略，老子早就扛着那四千口宝刀，杀穿他那号称十万的大军了！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夏侯渊一开口又是他那宝刀，帐中众将纷纷侧目，但对他这番话倒也点头赞同。

曹操见状，再度朗声大笑。

此番军议，气氛异常轻松。

在座诸将，无人将袁术视作威胁。

“诸位将军，切莫掉以轻心。”陈渡突然出声，给众人泼了盆冷水。

“战略上，我们可以蔑视袁术；但战术上，必须步步为营，直至砍下他的头颅，悬挂于我军辕门之上。”

“无论是袁术，还是其他敌人，若在交战时轻敌，迟早会吃大亏。我不愿看到诸位一世威名，毁于一念之差。”

——夏侯渊性子急躁，让他演戏，陈渡实在担心他演过头，万一被袁术麾下某个“黄忠”来个“阵斩夏侯”，那可就成了天下笑柄。

不止夏侯渊，就连曹操也常犯这毛病。胜仗一多，便容易得意忘形。

濮阳对阵吕布，宛城遭遇张绣，潼关割须弃袍，渭水夺船避箭……轻敌的教训，曹操可没少尝过。

有自己坐镇时还好，至少众人肯听劝。就怕自己不在，他们又故态复萌。

“太阿所言极是。”曹操闻言警醒，顿时察觉自己有些托大，不由得神色凝重，连连点头。

众将也面露愧色，纷纷称是。

陈渡轻笑：“主公与诸位将军也不必过于谨慎，袁术此人，终究不值一提。”

“对！”众将精神一振，齐声应和。

陈渡继续道：

“此战兵分两路——

“西路自泰山南下，直取豫州沛国；

“东路自琅琊进军，牵制袁术主力，与其周旋。

“袁术此次进犯琅琊，必是设下围城打援之局。

“故东路需布四万兵力，由妙才将军统领，程昱、鲁肃辅佐；

“西路两万精锐，由主公亲率，我随军同行。

“袁术绝料不到，我军西路竟敢穿越泰山险道，直插沛国腹地。

“他定会派少量兵力扼守泰山隘口，企图阻截我军，同时集中主力围剿东路援军。”

妙才将军只需与袁术周旋，战线可退，士气可弱，但将士不可折损，更要不断削弱袁术军力。

这般之计，不知将军可领会？

程昱和鲁肃随军辅佐夏侯渊，二人相视点头。

夏侯渊沉吟片刻，也点头会意。

陈渡嘴角微扬，向夏侯渊投以赞许目光：

袁术见取胜有望，必在琅琊与我军缠斗。

待其粮草匮乏，兵困马乏之际，定会劫掠徐州豪强以充军需。

如此，我们削弱徐州豪强的首步谋划便达成了。

那主公亲率的中路大军呢？曹纯忍不住追问。

主公亲领的两万精兵，是决胜的关键。陈渡答道。

决胜？曹纯眼睛一亮，首战是针对徐州豪强，次战便是真正对付袁术了吧？

子和所言极是。陈渡含笑颔首。

待徐州豪强不堪袁术欺压，向主公求援之时，便是我们全线出击，将袁术逐回淮南之机。

届时开阳城的子孝将军可动用琅琊炮重创袁术，妙才将军则全力追击，将袁术逼往下邳。

主公亲率的南路军同样会以琅琊炮攻取彭城，与子孝、妙才两军合围袁术。

既已合围，为何不直接诛杀袁术？赵云疑惑道，祭酒为何说要放其回淮南？

以琅琊炮之威，配合夏侯渊四万大军，袁术必败无疑。

若真要取其性命，袁术断无生路。

袁术若死于徐州，我们虽得徐州，却会错失淮南豫州。陈渡解释道。

祭酒竟想同时夺取淮南豫州？夏侯渊震惊道。

非也，陈渡摇头，贪多嚼不烂，即便拿下两州，我们又如何治理？

现实并非游戏，曹操的势力版图有限。若无贤才相助打理州郡，即便一时占据中原腹地，淮南与豫州终究还是世家望族的天下。

陈渡的谋划，是借袁术之手，将中原世族连根掘起，动摇其根基。放着现成的恶人袁术不用，偏要曹操背负骂名，惹得众叛亲离，实在得不偿失。

这好比破窗之计——待袁术将中原世族折磨得苦不堪言，曹操再以救世主之姿降临，广施恩德。如此，曹操的统治自然稳固，新政推行也会顺畅许多。

况且，若袁术当真命丧徐州，豫州世族必定倒向袁绍，使其势力空前膨胀，这绝非我等所愿。

将袁术赶回淮南，他定会在淮南烧杀抢掠。

再将他逐回豫州，他又会在豫州重施故技。

我等只需循环往复，与中原世族慢慢消耗。

所以说，袁术实乃挚友。

要借他之力，逐步蚕食中原。此计至多耗时一两年。

稳扎稳打，方为上策。

在此期间，我方的财力物力将日益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