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从凡人到万古道祖 第78章 残陆调息，化神之奴

空间传送的撕扯力狂暴至极，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这条被强行炸出的裂缝极不稳定，混乱的空间碎片如同亿万把锋利的铡刀，疯狂切割着闯入者。

林辰将寂灭金丹运转到极致，精纯的漆黑元力形成一个厚重的护罩，将他和碧瞳姥姥牢牢护在其中。那些足以轻易撕碎普通金丹修士的空间乱流撞在护罩上，立刻被那股霸道的“湮灭”特性侵蚀、同化，反而稍稍补充了林辰的消耗。但这过程同样凶险，对他的心神和元力控制是极大的考验。

而被寂灭锁链捆缚的曜尘子则成了最惨的挡箭牌。他无法动用灵力护体，化神道体暴露在空间风暴中，瞬间被割裂出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刚涌出就被蒸发，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却又迅速被风暴的呼啸淹没。

不知在黑暗中翻滚撞击了多久，三人猛地从一道裂口中被抛飞出来，如同被巨力掷出的石子，重重砸落在一片坚硬而灼热的暗红色岩石地面上。

砰！砰！砰！

三声闷响，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林辰第一个挣扎着爬起，咳出一口带着空间法则反噬之力的淤血，顾不上检查自身伤势，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块漂浮在虚无空间中的巨大陆地碎片，天空是永恒不变的、扭曲的昏黄色光带，不见日月星辰。远处，隐约可见其他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破碎地块静静悬浮。空气中弥漫着稀薄但极其顽固的死寂仙意，与破碎仙界同源，却又显得更加古老、沉寂，仿佛沉淀了无数万年的劫灰。

暂时安全。那骨舟没有跟来。

他迅速来到碧瞳姥姥身边。老妖此刻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本命妖丹上的那道裂痕触目惊心，妖元几乎涣散。强行引爆空间漩涡和穿越裂缝，让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林辰立刻盘膝坐下，双手抵住碧瞳姥姥后背，精纯的寂灭元力缓缓渡入。这股力量属性虽与她的妖元相克，但其中蕴含的《混沌吞天经》的“吞噬”与“转化”特性，此刻反而能帮助她强行捋顺体内狂暴乱窜的妖力，稳住即将崩溃的道基。

良久，碧瞳姥姥才长长吁出一口带着腥气的浊气，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艰难地睁开眼，看向林辰的眼神复杂无比：“……又多欠你一条命了，小子。”

“前辈先全力疗伤，此地未必绝对安全。”林辰收回手掌，语气平静。他站起身，目光转向不远处瘫软在地、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曜尘子。

是时候了结一些恩怨，并榨取应有的价值了。

他一步步走到曜尘子面前，阴影将这位曾经的化神尊者笼罩。林辰蹲下身，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曜尘子艰难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血污和恐惧。肉身上的创伤剧痛无比，但更让他战栗的是元神中被种下的寂灭禁制，以及方才那艘苍白骨舟带来的、超越他认知的绝对恐怖。在那艘骨舟面前，他这位化神修士与蝼蚁毫无区别。

“曜尘子。”林辰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如山岳般的沉重压力，“星宫为何对我紧追不舍？那所谓的‘钥匙’，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与观察者墟、与仙界破碎的真相，‘初源之染’，又有何关联？”

曜尘子嘴唇哆嗦着，化神修士的骄傲让他想要闭嘴不言，但元神中那蠢蠢欲动的寂灭禁制以及骨舟带来的心理阴影，彻底压垮了他的意志。

“我……我说……”他声音嘶哑干涩，“‘钥匙’……宫主坚信，那是开启‘未染之地’、寻得最终救赎的关键信物……古籍中有残缺记载，‘钥匙’可能与‘星火’有关，是定位‘星火’、或是引动‘星火’的道标……观察者墟……那里不仅是囚笼，宫主猜测，那里或许也藏着通向‘初源’核心的秘密，或者……是远离‘初源’的某条古老路径……宫主对那里既极度忌惮，又无比渴望……”

他的供述断断续续，夹杂着许多星宫高层的推测、古籍碎片以及宫主本人的某些偏执猜想，信息庞杂而模糊，但其中几个关键点：未染之地、星火、道标、初源路径，却与林辰在星灵废墟获悉的惊天警告隐隐印证，补充了一些细节。

“星宫宫主，如今究竟是什么修为？他在谋划什么？”林辰继续逼问，指尖一缕极度凝聚、散发着湮灭气息的寂灭剑意缓缓浮现，悬于曜尘子眉心之前。

那冰冷的剑意刺激得曜尘子神魂剧痛，他连忙道：“宫主……早已是化神圆满……但他滞留此境已久，一直在寻求突破此界极限之法……他认为，‘钥匙’是关键，不仅能找到未染之地，或许还能借此……窥得更高境界的奥秘……他甚至怀疑，‘初源之染’的本质，或许就是一种超越我们理解的力量……”

林辰沉默地听着，心中念头飞转。星宫宫主的目的是寻找避难的“未染之地”或对抗（甚至利用）“初源”的力量，而自己，不幸地被当成了实现这一切的关键“钥匙”。

他收起剑意，看着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和血水浸透的曜尘子。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林辰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臣服于我，放开心神，让我种下最深层的‘寂灭魂印’，从此生死由我，为我驱策。或者……”

他指尖的寂灭剑意再次吞吐不定：“成为我寂灭金丹的养料，助我恢复伤势，提升修为。化神修士的神魂本源，想必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