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肉 第180章 核心回响，深渊凝视

“云雀”号如同一具冰冷的金属棺椁，静静卧在无边无际的暗沉金属“大地”上。四周是永恒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头顶那片缓慢旋转的暗红色旋涡，投下不祥的光晕，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每一步踏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的轻微声响，都在这片绝对静谧的空间中被放大到令人心慌。

林序背着依旧昏迷的聂迟，走在队伍最前。他的星火之力虽未完全恢复，但经过之前的蜕变，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妙，一丝温暖而内敛的金红色光晕笼罩着周身数米，驱散着刺骨的寒意，也为队伍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和警戒。贺骁端着步枪，如同警惕的猎豹，扫视着视线尽头的黑暗。乔野和沈寂一左一右，负责技术和战术警戒。

一百公里的路程，在无法飞行、重力异常、且对环境完全未知的情况下，显得无比漫长而凶险。他们绕过巨大的、如同山峦般的金属残骸，穿过布满扭曲管道的峡谷，时刻提防着可能存在的陷阱或未知生物。

数小时的跋涉后，走在前方的沈寂突然抬手，示意停止。他指向不远处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暗蓝色金属铸造的方尖碑。碑身上刻满了与之前前哨站相似的、极其古老复杂的纹路和符号。

“有发现！”乔野立刻上前，启动便携式扫描仪，“能量反应很微弱，但……结构完整！这些符号……比之前的更复杂，像是……某种警示或……导航信息？”

林序将聂迟轻轻放下，走近方尖碑。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碑面，净光感知缓缓延伸。刹那间，一段破碎、苍凉、充满疲惫的意念流，如同跨越了万古时光，涌入他的脑海：

【……守望者阵列第七节点控制区……权限认证失效……核心进入低功耗休眠……平衡协议中断……归墟潮汐异常活跃……警告……非认证生命体接近……将触发……净化协议……】

【……源点失联……信标相继熄灭……阵列正在崩解……‘观察者’的视线……已模糊……‘收割’的阴影……降临……后来者……若你能至此……寻找……初始之光……重启……循环……否则……万物……终将归于……永恒的……静……】

信息的最后，是一幅极其复杂的、由光线构成的立体星图一闪而逝，其中几个关键节点被高亮标记，其中一个节点的位置，与乔野探测到的能量源方向高度重合！

“守望者阵列节点……净化协议……初始之光……”林序收回手，眼中金红光芒闪烁不定，“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那个能量源，就是这座阵列节点的控制核心！但这里有自动防御系统，擅闯者会被攻击。”

“有办法绕过吗？”贺骁急问。

林序看向地上依旧昏迷的聂迟，沉吟片刻：“或许……需要‘钥匙’。光与寂的平衡，可能就是通行证。”

他再次将手按在碑面上，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聂迟的额头，尝试引导自身温和的星火之力，与聂迟体内那深沉内敛的寂灭气息产生极其细微的共鸣。这一次，不再是狂暴的爆发，而是一种充满“守护”与“平衡”意境的、温和的脉动。

嗡……

方尖碑微微震动，表面的纹路逐一亮起柔和的白光，仿佛被唤醒。那冰冷的警告意念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审视意味的、中性的扫描波动。波动扫过林序和聂迟，尤其是在他们眉心那对应的火焰与漩涡印记上停留片刻后，渐渐平息。

咔嚓。

一声轻响，方尖碑基座悄然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阶梯入口。

“通道打开了！”乔野惊喜道。

众人精神一振，留下沈寂在入口处警戒，林序背着聂迟，与贺骁、乔野迅速进入阶梯。

阶梯向下延伸极深，四周是光滑如镜的金属壁，散发着恒定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混合了臭氧和古老尘埃的气味。这里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终于，他们抵达了阶梯尽头——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圆形大厅。大厅穹顶高耸，散发出柔和的、仿佛来自晶体本身的光芒。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由无数晶莹剔透的棱柱构成的复杂多面体结构，它缓缓旋转着，内部流淌着温和而磅礴的乳白色能量流，如同有生命的心脏在搏动。这就是“守望者核心”！

核心周围，环绕着数十个已经熄灭、布满裂纹的类似小型结构，如同众星拱月。四周的墙壁上，是无数流动的数据流和星图投影，大部分区域已经黯淡，只有少数几个屏幕还在闪烁着微弱的信息。

“这就是……维持宇宙平衡的阵列核心？”贺骁仰望着那巨大的晶体结构，震撼得说不出话。

乔野立刻扑到最近一个还在运作的控制台前，双手飞快操作，试图解读残留的数据。“日志……大部分损坏……但还能读取一些碎片……记载了阵列监控‘归墟’活性、调节区域能量平衡的功能……还有……关于‘源初之光’与‘归墟之寂’的平衡理论……天啊，这技术……远超我们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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