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难杂案 第11章 九门血夜

子时的更鼓刚刚敲过，刑部大牢里的油灯就像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地熄灭了。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牢房，林清瑶在这片漆黑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传入了她的耳中。那是牢门铁锁被利刃削断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走水了！”突然，远处传来了狱卒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紧接着，两道黑影如鬼魅一般迅速闪进了牢房，手中的刀刃直取林清瑶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林清瑶猛地一个翻身，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她手上的镣铐也顺势砸向其中一个黑影，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另一个黑影见状，举刀再次劈向林清瑶。然而，就在他的刀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窗外激射而来，如闪电般钉中了他的手腕。黑影吃痛，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表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程仲甫的身影从通风窗中一跃而入。

“庆亲王要灭口！”他的声音急促而紧张。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整座大牢突然灯火通明。明亮的火光瞬间驱散了黑暗，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林清瑶定睛一看，只见庆亲王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一身华服和手中的金锏却格外引人注目。在他身后，紧跟着一群手持火枪的士兵，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庆亲王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程侍卫好身手啊。”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可惜，今晚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然而，就在庆亲王话音未落之际，突然从屋顶上传来了齐半夏的声音：“王爷，您看看这个！”紧接着，只见漫天的纸页如雪花般飘落下来，这些纸页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清瑶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些纸页竟然是庆亲王与日本浪人密谋刺杀光绪帝的书信！原来，齐半夏早已暗中搜集到了这些证据，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就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神之际，威廉迅速引爆了早已埋设好的烟幕弹。刹那间，浓烟滚滚，弥漫了整个走廊，让人视线模糊，难以看清周围的情况。

程仲甫见状，毫不犹豫地拉起林清瑶，趁着烟幕的掩护，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窗户。只听“哗啦”一声，窗户被撞破，两人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楼下候着的马车上。

车帘被掀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清瑶定睛一看，只见周勉之正奄奄一息地靠在车厢里，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坐垫。

“去……九门提督衙门……”周勉之艰难地喘着气，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百官都在那里……等着……”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后方追兵的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清瑶替周勉之包扎伤口，发现他怀中揣着个油布包。

这是...她展开油布，里面是程父的绝笔信。

远山兄嘱我保管……周勉之的声音异常虚弱，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说若他遭遇不测……必是庆亲王所为……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目光纷纷落在周勉之手中的那封信上。

信上详细记载着庆亲王替换身份的证据：真的庆亲王左肩有一块龙形胎记，而眼前这个所谓的庆亲王……

他背上刺着前朝藏宝图！程仲甫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那晚我替他更衣时见过！

这一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此时，九门提督衙门外已经被重兵重重包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庆亲王的私兵与九门守军对峙着，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而各国公使的马车也挤满了整条街，显然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而来。

程仲甫搀扶着周勉之，艰难地踏上台阶。百官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

诸位大人！程仲甫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今日我要为家父程远山、为林御史、为所有冤死者讨个公道！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悲愤和决绝。

就在这时，庆亲王如同一阵旋风般策马冲入人群，手中的金锏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指向程仲甫，怒喝道：逆贼还敢妖言惑众！

王爷敢当众验明正身吗？清瑶突然扯开他的披风，让我们看看你背上有没有藏宝图！

庆亲王面色惨白，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掩盖自己暴露在外的衣物，然而这个慌张的动作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时，突然一支冷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直直射向清瑶。说时迟那时快，程仲甫眼疾手快，迅速挥剑将箭矢挡开。然而，这支箭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在空中突然改变了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周勉之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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