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庶女惊华 第8章 毒计败露，初掌权柄

沈清辞立于正厅中央，身姿挺拔如青竹，面对柳氏的怒目呵斥，神色依旧淡然无波：“母亲说我抢姐姐风头，顶撞长辈，可有证据？今日寿宴之上，我吟诗祝寿是应母亲之请，拒绝饮酒是为保重身体以免搅乱寿宴，与温先生闲谈是恰逢其会，每一步皆守规矩、尽孝心，何来‘胆大妄为’之说？”

她的声音清晰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柳氏身上，眼底无半分惧色。

柳氏被她问得一噎，随即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贱婢！竟敢这般狡辩！若不是你故意卖弄才情，清柔怎会被你比下去？若不是你处处设防，清柔怎会颜面尽失？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这话，恕女儿不敢苟同。”沈清辞微微垂眸，语气却愈发坚定，“才情是与生俱来的禀赋，孝心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并非卖弄。姐姐若是觉得被比下去，更应精进自身，而非迁怒于人。至于颜面，从来都是自己挣的，而非靠打压他人得来。”

“你！”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辞，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从未想过，这个往日里逆来顺受的庶女，如今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字字句句都戳中要害。

沈清柔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柳氏，对着沈清辞怒目而视：“沈清辞！你竟敢这般顶撞母亲，简直是大逆不道！今日你让我难堪，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她对着身边的锦儿使了个眼色。锦儿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夫人！二小姐！奴婢可以作证，三小姐今日确实故意刁难二小姐！奴婢亲眼看到，三小姐在寿宴前，偷偷在二小姐的舞衣上做了手脚，还在二小姐的茶水里加了东西，就是想让二小姐在宾客面前出丑！”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几个心腹嬷嬷也纷纷附和，虽未明说，但眼神中的鄙夷与指责，已然将沈清辞推向了风口浪尖。

沈清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算计。她早就料到柳氏会责罚沈清辞，特意安排了锦儿做伪证，只要坐实了沈清辞的罪名，定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柳氏见状，脸色稍缓，随即厉声喝道：“沈清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人证在此，你竟敢在寿宴上暗害自己的姐姐，心肠何其歹毒！”

沈清辞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的锦儿，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前世，就是这个锦儿，多次帮着沈清柔陷害自己，最后却被沈清柔灭口，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一世，既然锦儿主动跳出来，她不介意让她先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锦儿，你说我在姐姐的舞衣上做手脚，在茶水里加东西，可有证据？”沈清辞缓步走到锦儿面前，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寿宴前，我一直在西跨院梳妆，从未靠近过姐姐的住处，更未曾碰过姐姐的舞衣和茶水。府中各处皆有丫鬟婆子看守，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避开众人，偷偷做这些事的？”

锦儿被沈清辞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就是看到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沈清辞冷笑一声，“仅凭一句‘看到了’，就想诬陷我？锦儿，你是姐姐的贴身丫鬟，自然事事向着姐姐，但作伪证可是大罪，若是传到老太太和侯爷耳中，你觉得你担待得起吗？”

锦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只是奉命行事，从未想过沈清辞会如此咄咄逼人，更没想过作伪证的后果。

沈清柔见锦儿撑不住了，连忙开口道：“锦儿只是个丫鬟，胆子小，自然说不清楚细节。但你今日处处针对我，抢我风头，却是事实！沈清辞，你别以为有老太太的赏识，就能在侯府为所欲为！”

“我何时针对过姐姐？”沈清辞转头看向沈清柔，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吟诗是母亲让我吟的，拒绝饮酒是为了身体，与温先生闲谈更是无意之举。倒是姐姐，先是假意敬酒，后又安排丫鬟作伪证，处处算计我，到底是谁在针对谁？”

说着，沈清辞目光一转，落在沈清柔的裙摆上，语气陡然变得凌厉：“更何况，姐姐说我在你的舞衣上做手脚，我倒想问问，你裙摆内侧那些能引蚊虫的银丝线，是何人所绣？方才寿宴之上，已有几位小姐被蚊虫叮咬，皆是靠近你之时，你敢说这不是你故意为之？”

沈清柔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裙摆，眼神慌乱：“你……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银丝线！”

“不知道？”沈清辞抬手，示意春桃上前，“春桃，你去把方才伺候姐姐更衣的丫鬟叫来，一问便知。”

春桃立刻应道，转身快步走出正厅。

柳氏和沈清柔的脸色越发难看，她们没想到，沈清辞竟然连裙摆上的银丝线都发现了。那银丝线是沈清柔特意让人绣上去的，本想引蚊虫叮咬沈清辞，让她在寿宴上出丑，没想到竟被沈清辞反过来将了一军。

片刻后，春桃带着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那小丫鬟是负责伺候沈清柔更衣的，看到厅内的阵仗，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见过夫人，见过二小姐，三小姐。”

“你老实说，二小姐今日穿的舞衣，裙摆内侧是不是绣了银丝线？是谁让你绣的？”沈清辞看着小丫鬟，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

小丫鬟不敢隐瞒，连忙说道：“回三小姐的话，舞衣内侧确实绣了银丝线，是……是二小姐让锦儿姐姐吩咐奴婢绣的，说是能让舞衣更华丽。”

这话一出，厅内众人皆惊。柳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清柔，眼神中带着几分失望与愤怒。沈清柔则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清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她虽然偏袒沈清柔，但也知道在寿宴上用这种手段算计人，若是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母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舞衣更好看一些，我不知道那银丝线会引蚊虫……”沈清柔慌乱地解释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试图博取同情。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沈清辞厉声打断她，“那银丝线是特制的引蚊线，寻常人根本不知道，你若非刻意算计，怎会特意让人绣在裙摆内侧？方才寿宴之上，李尚书家的小姐、王御史家的千金，都被蚊虫叮咬得瘙痒难耐，此事若是传开，不仅姐姐名声尽毁，侯府也会颜面扫地！”

柳氏闻言，气得眼前发黑。她知道沈清辞说的是实话，若是此事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她看向沈清柔，眼神中的宠爱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柳氏厉声喝道，“平日里骄纵跋扈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寿宴上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来人，把二小姐带回闺房，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一百遍！”

“母亲！不要啊！”沈清柔哭喊着，试图拉住柳氏的衣袖，却被柳氏一把甩开。

两个婆子上前，架起沈清柔，朝着门外走去。沈清柔一边挣扎，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辞，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沈清辞！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清辞对此视若无睹，只是静静地站着，眼底没有半分波澜。这只是一个开始，前世沈清柔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处理完沈清柔，柳氏的目光落在锦儿身上，语气冰冷：“锦儿，你竟敢作伪证，陷害主子，按侯府规矩，杖责三十，发往柴房打杂！”

锦儿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了奴婢吧！”

柳氏不为所动，对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刻上前，带着两个婆子，将锦儿拖了下去。很快，正厅外便传来了锦儿凄厉的惨叫声。

解决了锦儿，柳氏转头看向沈清辞，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她没想到，这个被她忽视了十几年的庶女，竟然如此厉害，不仅化解了所有算计，还反过来让沈清柔吃了大亏。

“沈清辞，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没有让侯府的名声受损。”柳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几分疏离，“但你也要记住，在侯府之中，规矩大于一切，日后行事，不可太过张扬。”

“女儿谨记母亲教诲。”沈清辞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依旧保持着距离。她知道，柳氏只是迫于形势才妥协，心中对她的怨恨只会更深。

“你回去吧。”柳氏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今日之事，让她心力交瘁，也让她彻底意识到，沈清辞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沈清辞行礼告退，带着春桃转身离开了正厅。走出正厅的那一刻，晚风拂过脸颊，带来阵阵清凉，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春桃兴奋地说道，眼底满是崇拜，“夫人和二小姐想算计您，没想到反倒被您收拾得服服帖帖，真是大快人心！”

沈清辞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感慨：“这只是暂时的，柳氏和沈清柔不会善罢甘休，日后的日子，依旧不会太平。”

“有小姐在，无论她们耍什么花招，我们都不怕！”春桃坚定地说道。

沈清辞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啊，有她在，就不会再让自己和春桃受欺负了。

回到西跨院，沈清辞洗漱完毕，便坐在案前，思索着今日的事情。今日寿宴，她锋芒初露，虽然震慑了柳氏和沈清柔，却也让她们更加警惕。想要在侯府立足，仅仅依靠防备和反击是不够的，她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掌握一定的权柄。

老太太的赏识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争取更多的资源和话语权。另外，温子然的相助也让她看到了外部助力的重要性，日后若是能与温子然保持良好的关系，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得到帮助。

还有她生母柳氏的遗物，除了那支凤凰簪，还有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似乎藏着一些秘密。前世她从未在意，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或许能从中找到关于自己身世，以及柳氏死因的线索。

正思索间，春桃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小姐，这是厨房刚送来的莲子羹，您趁热喝吧。”

沈清辞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她微微蹙眉，总觉得这莲子羹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不像是正常的莲子羹。

“这莲子羹是谁送来的？”沈清辞放下汤匙，语气带着一丝警惕。

“是厨房的张妈送来的，说是夫人特意吩咐的，给您补身子。”春桃说道。

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柳氏刚刚责罚了沈清柔，怎么会突然好心给她送莲子羹？这里面，定然有问题。

她拿起银针，轻轻插入莲子羹中。片刻后，拔出银针，只见银针的尖端已经变成了黑色——这莲子羹里，竟然有毒！

春桃吓得脸色惨白，惊呼道：“小姐！这……这是毒药！夫人怎么敢这么做？”

沈清辞的眼神冰冷刺骨。柳氏果然狠毒，白天在正厅没能奈何她，竟然晚上就敢下毒！若是她没有察觉，喝下了这碗莲子羹，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柳氏是真的容不下我了。”沈清辞语气平静，眼底却燃烧着怒火，“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她收起银针，对着春桃说道：“春桃，你去把这碗莲子羹端到老太太的院里，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敢独享夫人的赏赐，特意送来请老太太品尝。记住，一定要当着老太太的面，把莲子羹放下，然后回来告诉我老太太的反应。”

春桃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姐，我知道了。”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端着莲子羹，朝着老太太的院里走去。

沈清辞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柳氏敢在莲子羹里下毒，定然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她就要让柳氏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太太最看重侯府的名声和规矩，柳氏作为主母，竟然在寿宴次日就对庶女下毒，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这不仅是对沈清辞的打压，更是对老太太权威的挑战。

约莫半个时辰后，春桃匆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小姐！老太太看到莲子羹里的毒药，气得大发雷霆！当即就派人去请侯爷和夫人了，现在正厅里怕是已经闹起来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柳氏，你的死期，不远了。

“走，我们去正厅看看。”沈清辞起身，带着春桃，快步朝着正厅走去。

此时的正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手中紧紧攥着那根变黑的银针，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氏。

永宁侯站在一旁，脸色同样十分难看，眼神中带着愤怒与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柳氏竟然会如此狠毒，竟敢对自己的女儿下毒。

柳氏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不停地磕头求饶：“母亲！侯爷！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未想过要下毒害清辞，这一定是误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误会？”老太太厉声喝道，“银针都变黑了，你还敢说是误会？这莲子羹是你特意吩咐厨房给清辞送的，除了你，还有谁会下毒？柳氏，你身为侯府主母，不仅不能以身作则，反而心肠歹毒，谋害庶女，你对得起侯府，对得起哀家对你的信任吗？”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柳氏哭喊道，“臣妾只是觉得清辞今日受了委屈，想给她补补身子，怎么会下毒害她？一定是厨房的人出了问题，或者是沈清辞自己下毒，想陷害臣妾！”

“你还敢狡辩！”老太太气得拍案而起，“清辞若是想陷害你，何必把莲子羹送到哀家这里来？她若是自己喝了，再拿出银针，岂不是更能坐实你的罪名？柳氏，你当哀家是傻子吗？”

就在这时，沈清辞带着春桃走进了正厅。她走到老太太面前，盈盈下拜：“孙女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清辞，你起来。”老太太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看向沈清辞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心疼，“委屈你了，若不是你细心，今日怕是就要遭了毒手。”

“多谢祖母关心，孙女无碍。”沈清辞起身，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氏。

永宁侯看向沈清辞，眼神复杂，带着几分愧疚：“清辞，是父亲对你关心不够，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父亲言重了，女儿知道父亲公务繁忙。”沈清辞语气恭敬，却依旧带着一丝疏离。前世的冷漠与忽视，不是一句“关心不够”就能弥补的。

柳氏看到沈清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清辞！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下毒害你！这一定是个误会，你帮我向老太太和侯爷解释解释啊！”

沈清辞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母亲，莲子羹是你特意吩咐送来的，如今里面有毒，你却说不知道，这让众人如何相信？更何况，白日里你刚在正厅责罚过我，晚上就送来有毒的莲子羹，任谁都会觉得，是你怀恨在心，想置我于死地。”

“我没有！”柳氏尖叫着，情绪越发激动。

老太太看着柳氏的样子，眼中的失望越发浓重：“柳氏，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身为侯府主母，德行有亏，心肠歹毒，已不配再执掌侯府中馈。从今日起，侯府中馈由清辞暂代，你回房闭门思过，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柳氏更是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太太：“母亲！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侯府的主母，中馈怎么能交给一个庶女？”

“庶女又如何？”老太太眼神冰冷，“清辞才情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