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天幕曝光秦二世而亡 第152章 太过高深了

这其中涵盖正面交锋、情报博弈、间谍布局、外交纵横，乃至心理攻防等诸多层面。

换言之，兵权谋的战场，不只是刀光剑影的沙场，更是国与国之间无形的角力场。

这意味着，一人之力难以独撑全局，必须依托一个强大的国家机器或政治集团作为后盾。

而这，恰恰是他目前所不具备的。

为你调配各类人力与物资，投入一场又一场明争暗斗的角力之中，最终为那不容闪失的真实战局铺就通往胜利的道路！

而张良，他手中握有如此庞大的力量吗？背后是否站着一个强盛的势力或完整的国家作为靠山？

在韩国尚存之时，或许还有可能。

可如今故国已灭，昔日贵族沦为孤身一人，张良所能依靠的，不过只剩自己这一副身躯罢了。

正因如此，纵然他天资卓绝，或许能踏上兵权谋之路，但眼下这捉襟见肘的境况，却注定无法支撑他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说到底，兵权谋这条路，既拼才智，也拼家底。

至于兵形势之道：“如雷霆震动，似疾风腾起，后发而先至，阵型离合无定，方向变幻莫测，以迅捷灵动克敌制胜。”

这意味着修习兵形势者，必须拥有极强的战场洞察力，能在瞬息万变中捕捉战机；要有以勇猛之势强行撕开敌阵的能力；更需具备突破重围、穿插分割的实战本领。

说得再直白些——兵形势的统帅不能躲在后方运筹帷幄，必须亲临前线，身先士卒，一边挥剑冲杀，一边指挥三军！

张良虽通晓兵法韬略，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提剑冲锋、立于矢石之间指挥作战。

即便他真想这么做，他也根本没有这样的体魄与战力。

归根结底，他的定位本就是谋臣策士，而非披甲执锐、率众陷阵的武将。

若真上了战场，随便一名持戈小卒，也能轻易取他性命。

到那时，非但不是“兵形势”的奇迹显现，反倒成了送命送头的笑话。

相较之下，比起依赖雄厚资源的兵权谋，和讲究亲身搏杀的兵形势，

显然那种无需亲赴前线厮杀、也不必仰仗大量人力物力，

还能借助鬼神之名，迅速为自己罩上“天命所归”光环，从而赢得士卒与百姓拥戴的兵阴阳之术，才更适合此刻孤立无援的张良。

然而此刻，望着天幕之上太子扶苏逐一揭穿那些兵阴阳惯用的手法，张良忍不住微微抽动嘴角，低声叹息：

“就算你不信什么天命鬼神，也没必要把整个兵阴阳的路都堵死吧……”

自从太子扶苏演示了如何通过特殊处理的龟甲，次次烧出“大吉”裂纹之后，张良几乎可以断定：往后天下人再看到谁拿龟甲占卜出吉兆，第一反应恐怕不再是敬畏天意，而是怀疑——是不是动了手脚？

就连掷筊问神这类古老仪式，怕也将从此失信于民。

毕竟谁能分清你手中的签筒里，是天然落下的圣笺，还是墨家匠人精心伪造、专出“允诺”结果的机关签？

要知道，墨家确实能做到让每一次掷出的结果都如人所愿。

更不用说什么玄狐认主、鱼腹藏书、瑞兽开口这些旧日屡试不爽的手段了。

以往只需稍加布置，便能让将士百姓深信此人受命于天，争相追随。

可现在，这些伎俩基本全都失效了。

甚至类似的操作，也会被众人本能地打上问号。

可以说，太子扶苏这一番揭露，直接把兵阴阳一派未来借天命行事的门槛，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但话说回来……借鬼神之名终究难逃败露的风险，一旦穿帮，便会引发信任崩塌——这确实是兵阴阳难以回避的根本弱点。”

身为近乎天生契合此道的修行者，张良在听完太子扶苏讲述兵阴阳之道后，立刻便领悟到了这一流派最核心的优势与致命缺陷。

其最大优势在于：在这个世人普遍敬畏天命、笃信鬼神的时代，能够巧妙利用这种心理，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方式，将民众对神秘力量的崇拜转化为对自己的忠诚与追随。

可也正是这份“借来”的神圣外衣，成了它最大的软肋。

毕竟，伪装得再巧妙的天意，也有被人看破的一天。

一旦谎言被揭穿，顷刻之间，军中士卒与平民百姓对他的信赖便会化作反扑的浪潮！

不用等到敌军出手，这股由信任崩塌所引发的怒潮，就足以将他彻底吞没。

然而在张良看来，这一致命弱点并非无解。

就像执行潜行任务时，若能悄无声息地避开所有耳目，固然是上乘之法；

可倘若途中遇上了察觉踪迹的敌人，干脆利落地将其清除，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声无息”？

同理，兵阴阳之道也是如此。

既然借天命鬼神之名行事，一旦被人识破真相，便会招致信任的崩溃；

那反过来，只要让人永远无法揭开这层外衣，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反噬了。

那么，怎样才能确保这种手段不被戳穿呢？

张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以真掩假！

把确凿无疑的事实，与那些看似神秘莫测的天意神示紧紧绑定在一起。

如此一来，若有人想推翻所谓“天命显现”，就必须先否定那个真实存在的事实。

可一个铁一般的现实，又岂是轻易能够推倒的？

而现实立得住，与其相连的“神迹”便也跟着站稳了脚跟。

既然连质疑都无从下手，那这些所谓的“天意示下”，还能算是虚假吗？

当然不是！

此时此刻，它早已不再是伪装，而是实实在在的天命所归、神明护佑！

举个例子，若某人精通天文气象，能准确预判风雨来临的时间，

那他只需在风起雨落之前，当着全军将士与乡野民众设坛祭告。

待时辰将近，或焚香奏表于苍穹，或执旗号令于无形之灵。

随后朗声喝道：“风至！”

话音未落，四野骤然狂风大作；

再一声断喝：“雨降！”

刹那间乌云蔽日，倾盆大雨自天而泻。

这般精准呼应天地变化的场面，谁人见了不会心生敬畏？

此时再公开宣称自己承天受命，得神明暗中扶持，

那些普通士兵和黎民百姓，还会怀疑吗？

绝不可能！

在他们眼中，此人早已超凡入圣，具备通天彻地之能！

这样的人，怎能不是天选之子？怎会不受鬼神眷顾？

否则，如何解释他竟能掌控风云、呼召雷雨这般凡人难以想象之事？

追随这样一位仿佛受命于天的统帅出征，众人还用担忧失败吗？

自然不必！

因此，昔日人们对神谕天意有多深信不疑，如今就会对他有多死心塌地。

这样的兵阴阳之术，才是真正牢不可破的谋略境界。

毕竟龟甲裂纹可以伪造，竹简谶语可以埋藏，但谁能凭空变出一场如期而至的大风暴雨？

更何况，在这个世间，倘若真有人能把风雨雷电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就算他本无天命，也已近乎神明，与真正的得天庇佑者又有何异？

所以，在张良眼里，诸如龟卜问吉凶、竹签定天意、白狐认主、鱼书显谶、兽语传神之类的手法，

不过是兵阴阳中的旁门左道罢了。

偶尔为之，尚可制造声势，增添威严；

若频繁使用，终有露馅之时，一旦败露，人心尽失，悔之晚矣。

唯有将虚妄附于真实之上，利用确凿的天象、地理、节气等自然规律，

与“天命昭示”巧妙嫁接，使人难辨真假，这才是兵阴阳的正途大道。

这才是真正经得起推敲、耐得住考验的高明权谋！

不过，这条正道虽强，却也有其局限。

“终究……太过高深了。”

张良轻轻摇头，低声感慨。

兵阴阳的至高境界固然玄妙，但并非人人可驾驭。

那是一条只属于极少数人的路。

难就难在门槛太高！

借天象来呼应命数、鬼神之论，这条路本身没错，方向是对的。

可麻烦的是，真正能看懂天象变化、掌握时机玄机的人，又有几个呢？

就连张良自己，眼下在这方面也还只是略知皮毛，谈不上精通。

而他已是当世翘楚，其他人可想而知。

“正因通晓天时地利如此艰难，兵阴阳之道才更显珍贵！”

张良心头一热，重燃斗志，决心下功夫钻研这观天察地的本事。

他要尽快掌握如何将自然之势与命理神意融为一体，真正踏入兵阴阳大家的境界。

否则，若只是靠龟甲灼纹、抽签问卜、狐狸引路这类粗浅手段，就自称通晓鬼神之力——

那张良恐怕真得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太子扶苏一番话落，蒙武与王翦皆默然不语，陷入深思。】

【良久，蒙武才缓缓开口：“兵阴阳这一路，确有其利，却也藏有风险。”】

【“若是全靠它为主导，未免太过偏锋，和兵形势一样，容易走上险途。”】

【“一旦那些借鬼神之名的手法被人识破，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