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73章 早朝又起轩然大波

安阳郡主周云姝嘟着嘴，摇着头，“这大雪天，还是不去了，待在王府多舒服啊！”

“郡主，多去道观寺庙走走，祛除一身邪气，能找到如意郎君。”陆清颜端起一杯热茶大口喝，“做女人就得这样。”

萧政瞧见两人又在争吵，“王妃，郡主，今日留在王府用午膳。武平王府不是吵架的地方。”

周云姝冷笑三声，面色铁青，用凶狠的目光瞪着陆清颜，“武平王府的伙食也太差了，这个糕点太难吃！”

陆清颜摇着头，“玲儿，快去瞧瞧午膳！”用手摸着肚子，“本王妃太饿了。”

肃王周霄将头扭到一旁，一直在摇头，这两个女人在斗嘴，谁也拦不住。周云姝和陆清颜正清苑正堂相互敌视，好似一对天生的冤家。

午膳之时，萧政和肃王周霄低着头吃饭，安阳郡主和陆清颜一边吃饭一边吵架，正清苑正堂瞬间变成没有硝烟的战场。

侍女玲儿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用汤匙舀了四碗甜汤逐一递给萧政四人，萧政接过一碗甜汤一口气喝完，肃王周霄喝着甜汤，忍不住点头，“政儿，武平王府的伙食不错，本王下次还来蹭饭。”

陆清颜喝了一口甜汤，低声说道，“肃王，这是本王妃从陆府带来的厨娘所做，山东陆氏有钱。”

安阳郡主周云姝冷笑一声，“咕咚”一声一口气喝完一碗甜汤，不停地干咳，大声讲道，“一点儿也不好喝！不甜！太苦涩！”

萧政轻吹一口气，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吃，扭头看了一眼正堂正对面的练武场，低声问道，“肃王，表叔，小侄在夏州迎战三万铁勒骑兵，亲自斩杀五名将军，两名都尉，一名部落可汗；后来率领两千骑兵迎战万余名吐蕃轻骑，第一次斩杀三名吐蕃将军，第二次斩杀两名吐蕃将军，这些战事兵部是否有记录?莫非这些战功皆被赵无极等恶贼所抹杀?”

肃王周霄放下手中的木箸，摇摇头，“兵部得知这些事后便派人去夏州核实，核实后便如实记录，一个赵无极抹杀不掉贤侄英勇善战的事迹，夏州刺史叶铭楚联名夏州都督李元嗣亲自向皇兄启奏为贤侄刻碑铭记，这块碑便在朔方城北汉阳亭中，五万夏州百姓皆记得武平郡王萧政在夏州的每一次战功。京城书馆到处在说武平郡王萧政在夏州亲自率兵迎战蛮夷骑兵。昔日朝堂上但凡封异姓王，皆会遭到大臣们的反对，但贤侄封郡王之时，朝堂上仅有赵无极等七名大臣反对。战功便是最好的证明。”

萧政缓慢地低头，轻摇着头，“表叔，明日本王告假，直接去虎贲营训练兵士，此次审案的功劳不要了。有诗云，宝剑埋冤狱，忠魂绕白云。本王不想再掺和朝堂争斗之事，赵无极这样的宰相试试针对本王，行事太过狠辣，快赶上当年谋反的赵国公章淮。”

“如此也好！”肃王周霄独自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萧政面前，“皇兄定会慎重考虑贤侄之官职。”待喝完热茶，拉起周云姝，“姝儿，随父王回府，你二哥在府中甚为无聊，你去陪陪二郎。”

周云姝扫视着一桌午膳，嘟嘟嘴，无奈地点头，“这武平王府也不怎么样。”

萧政和陆清颜亲自送肃王离开王府，长史江庆亲自驾着马车来接肃王和安阳郡主。

白雪乱舞，北风肆虐，陆清颜身披白色锦貂厚披风，拉着萧政的手臂沿着弧形长廊向前走，温柔地说道，“萧郎，京城的风雪越来越大，明日为何不去上早朝?上早朝便能严惩赵无极遗留的一众奸党，可以做见证人。”

萧政面色苍白，低声回道，“本王去军营是尽本分，今日只需呈上京中流民失踪案的具结文书。陛下早已查清赵无极遗留的一众奸党名单，明日早朝便是摊牌之时，御史台御史武颇、田离只是两个小人物。明日早朝定有一场热闹的争辩。”扫视着前院乱飞的雪花，轻拍着她的肩膀，“本王在那些文官眼中就是武将，世家大族中的翘楚，武将世家中的另类人物，任由他们去说，本王的爵位、官职、文武散官依然在，谁又真能撼动本王在朝堂的地位啊?当年秦相在朝堂上日日遭受御史言官弹劾，依然任十年中书令。”

“啊?这里太冷了，快回正清苑暖阁，明日一起去云阳山庄。”陆清颜点着头，斜靠在他的肩头，“本王妃就是不喜欢那些专搞阴谋之人，赵无极就是这样的恶贼，还结党营私，连权臣都不是，很可怜的人。”

“赵无极不可怜，那可是和权臣章淮一样恨不得把对手往死里整的人，为掐死对手不择手段，表面恭敬，内心奸诈，若不是陛下果断出手，整个朝堂不知要被赵无极掌控多久。”萧政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奸诈之人。

一刻钟后萧政拉着陆清颜来到正清苑正堂，萧政站在正堂大门前看着漫天大雪，神色凝重，还是说出一句话，“明日还是要上早朝，今日先写好京中流民失踪案的具结文书。虎贲营将校编制兵部也该批准了。”

一切正如萧政预料那般，第二日的早朝上大荣皇帝周璟坐在龙椅上扫视着宣政殿中满朝文武，将手中的奏章扔到御案上，神色凝重，瞧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太子周靖，“太子，京中流民失踪案已审结，朕手里的是此案的具结文书，你认为谁要为此案负责?”

太子周靖扭头看了一眼一众大臣，恭敬地行礼，“父皇，儿臣有罪，在此案爆发前并未做出正确决策，对东宫属吏缺乏约束，致使东宫侍卫总管黎痕假传儿臣之令行事，百余名失踪流民惨死。请父皇治罪。”

“还有谁?”周璟高声喊着。

万年县令景寒封手持玉笏慢步走出来走近前恭敬地跪倒在地，“陛下，臣万年县令景寒封有罪，万年县衙两名属吏相互勾结故意蒙蔽微臣，才有今日之祸。”

萧政身穿朱色团龙纹袍站在前面，手持玉笏，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璟冷哼道，轻甩衣袖，“众卿，昨日朕在大理寺听审，武平王萧政审案有理有据有礼有节，而金城郡公阚元培父子还在狡辩，朕问你们一个问题，流民就不是百姓吗?羌族后裔就可以拿活人祭祀吗?朕告诉你们谁若敢拿大荣百姓祭祀，朕绝不姑息。”手指景寒封，大声宣布，“景寒封，朕贬你为唐州安远县令，此次若不是武平王和雍王查清此案，你的脑袋早就掉了。”继续说道，“调国子监祭酒秦麟任万年县令。”

景寒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臣领旨谢恩！”然后缓慢地站起身退到一旁。

“太子，你好好跟着太傅学，把东宫的人管好。”周璟脸色铁青，“安康，宣旨！”

皇宫内侍总管安康手拿圣旨大声宣布，“武平王萧政听旨！”

萧政手持玉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雍王周胥，干咳三声，恭敬地跪下来听旨。

“武平郡王萧政协助雍王查办京中流民失踪案，有大功，由护军迁上护军，正三品上，恩荫其妻陆清颜为从一品宋国夫人，赐金印宝册。朕决意整合飞骑军，将虎贲营并入飞骑军七营，计九营近九千人，飞骑军由武平郡王 忠武将军萧政统领。飞骑军翊府中郎将韩福，左郎将余贲，右郎将金勇，长史晁枫，司阶田温，余回，中候胡观澜，陈瑾，林阔。录事参军海岩，仓曹参军米德，兵曹参军厉肖，胄曹参军石阶，三个月后朕去北苑验收飞骑军。钦此，谢恩！”

萧政恭敬地跪拜行礼，“臣领旨谢恩！”缓慢地站起身接过圣旨退到雍王周胥右侧。

雍王周胥小声嘀咕，“查案，查案，还是武平王升职。”

此时萧伯达手持玉笏站出来，恭敬地行礼，“陛下，尚书右丞一职需尽早定下来。”

“尚书省有那么多属吏，尚书右丞一职空置三个月。”周璟神情严肃，用凌厉的目光瞪着萧伯达，“传令各州县今年冬天多雪，各地流民安抚工作要做好，善待流民。”

萧伯达高声回答，“臣遵旨！”

周璟看了一眼雍王周胥，“雍王，明日起你入朝听政。”

雍王周胥恭敬地施礼，“儿臣遵旨！此次京中流民失踪案无辜惨死的百余名流民应善待，可令青云观为惨死的百余名流民超度。”

周璟点着头，大声讲道，“雍州刺史，江爱卿，过年前先做好此事。”轻甩衣袖，“散朝！”

安康搀扶着周璟慢步走向后殿，神情略显舒缓，低声问，“飞骑军在武平王手中会是什么样子?”

“陛下，武平王擅练兵，飞骑军定会超越当年的玄甲军。”

周璟脸上勉强有几分喜色，“政儿行事会给人留余地，京中流民失踪案判得不错，给青云观，给车师国后裔，给朕都留了一个台阶，这才是朕需要的国之干才。”

而此时宣政殿中萧政手拿圣旨，还有宋国夫人的金印宝册，瞧着文武大臣一个个离开，冷笑道，“这不是本王想要的东西！”

太子周靖笑着走过来，“表兄，你真是厉害，以忠武将军之头衔统领飞骑军，正三品统军主帅。恭贺武平王！”

萧政用手摸着飞骑军将军印，轻摇着头，“小王要去北苑练兵！这些日子不会上朝，望太子好生理政。”转身迈着大步离开宣政殿，重新将棠溪剑和金虹剑别在腰间，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甚为焦虑，从皇宫离开直奔宣阳坊武平王府。今日驾车之人是陈缇，陈缇一边驾车，一边低声发问，“少主，北苑离云阳山庄近，靠近虎贲营军营，飞骑军在北苑练兵，这是陛下对少主的恩宠吗?”

萧政无奈地放下马车的帐幔，轻摇着头，“本王是忠武将军，飞骑军统军，飞骑军与羽林军皆是禁军，不分亲疏远近，当年显赫的飞虎军已不复存在，飞骑军要有当年飞虎军的骁勇和强悍，非三个月不能成。”

两刻钟后，马车抵达武平王府，王妃陆清颜早早地站在大门前开心地迎接，萧政慢步走下马车，将手中的圣旨和宝册金印交给面前之人，“恭喜王妃！陛下册封你为从一品宋国夫人，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诰命夫人，马车上有诰命服和金冠，自己去拿。”晃了晃手中的飞骑军将军印，“今日准备一下，我们先去云阳山庄，明日本王要率九千飞骑军在北苑练兵。”

陆清颜笑着点头，冲着身后的侍女玲儿招手，“玲儿，去把东西搬回王府。本王妃是宋国夫人！本王妃是宋国夫人！”

侍女玲儿一蹦一跳地去搬东西，萧政独自来到前院湖心亭，圣旨和飞骑军将军印早已被胡正明放到正清苑书房。

不知何时萧政倍感寒冷，打了一个喷嚏，扭头看了一眼，瞧见陆明镇身披厚披风走进湖心亭，神色慌张，这是他第一次做一支军队的统军，昔日在夏州任都督之时，最多统率六千五百兵士，便有一种很吃力的感觉。今时今日近九千名飞骑兵在手，整整九个飞骑营，一时间略显慌张。

陆明镇迈着大步走近前，轻拍着他的双肩，“贤婿，今日下早朝你走得太快了，老夫刚才已见过颜儿，你已是飞骑军统军，一军之统帅，不值得高兴吗?”

“陆叔，小侄虽在夏州经历过几次和蛮夷的大战，侥幸靠着悍勇取胜，但练兵是头一遭，飞骑军的训练该怎么办?”

这是萧政的深深担忧。

陆明镇哈哈大笑，“政儿，虎贲营怎么练，飞骑军就怎么练。北苑练兵就是实战对抗，相互切磋，把虎贲营变成真正的飞骑营，把当年玄甲军和飞虎军的练兵之法总结归纳，把弓弩兵、骑兵和步兵融合在一起训练对抗。翊府中郎将韩福曾在陇右道沙州任沙州都督府长史，擅长训练对抗，你应尊称韩福一声‘韩世伯’，韩福曾极为仰慕萧大哥。你们两个商量出一个可行的训练对抗方法，九个飞骑营各有各的优势，把各营兵士的血性和骁勇激发出来就行。当年萧大哥在右威卫擅长练兵，颍州边关诸兵士皆畏惧大哥。你是大哥的儿子，会做得更好。”

萧政忍不住摇头，“打仗是打仗，练兵是练兵，打仗要靠兵法和骁勇，练兵要靠老将。”

“阿爷，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是王妃陆清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