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凰歌 第156章 邪踪出现

月色如钩，悬于宫墙飞檐。

晏华裳独坐窗边，指尖轻抚过一枚褪色香囊——这是她从风临雪旧物中寻得的唯一线索。香囊内里以金线绣着幽冥道符文，若非她重生后得了玄门传承，绝难察觉其中关窍。

“娘娘，国师求见。”侍女低声通传。

沈玦披着夜露而入，见晏华裳神色凝重，温声问道：“可是有了发现？”

“你看这个。”晏华裳将香囊推至灯下，“这符文本该随临雪姑娘下葬，却出现在她生前最爱的香囊中。我以血为引追溯源头，发现这符文与宫中某处产生了共鸣。”

沈玦执起香囊细看，面色渐沉：“这是‘锁魂咒’。施咒者需以至亲之血为媒，将魂魄禁锢于特定方位。如此阴毒的阵法，竟设在宫中？”

“更可怕的是，我感应到宫中类似的阵法不止一处。”晏华裳指尖轻点茶盏，沾水在案上绘出星图，“这些阵法彼此呼应，构成一个更大的邪阵。而所有线索，都指向慈宁宫。”

窗外忽起风声，烛火摇曳。

沈玦袖中铜钱疾射而出，钉在窗棂上：“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一道黑影翻身而入，竟是夜无痕。他单膝跪地：“主子，属下在慈宁宫暗阁发现了这个。”说着奉上一卷泛黄图纸。

图纸展开，竟是皇宫地下的密道全图。其中七处以朱砂标记，正好对应晏华裳方才绘制的星图方位。

“第七处标记所在，竟是凤仪宫。”晏华裳声音发冷，“太后这是要借皇后娘娘的凤气，完成最后一道阵法。”

沈玦指尖轻叩图纸：“七煞锁魂阵。以七位命格特殊的女子为祭，集其怨气滋养邪神。风临雪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们必须立刻告知皇后。”晏华裳起身欲行，却被沈玦按住手腕。

“且慢。”他眸光深邃，“太后在宫中经营多年，耳目众多。此事需从长计议。”

晏华裳却坚定摇头：“每耽搁一刻，就可能多一个女子遇害。临雪姑娘已含冤而逝，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二人正争执间，窗外忽然传来羽翅扑棱声。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在窗台，足上系着明黄绢带——这是帝后特有的传信方式。

晏华裳解下绢带，只见上面以朱砂写着八字：“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沈玦与她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决意。

“既然如此......”晏华裳执笔蘸墨，在图纸上圈出三处，“这三处阵法尚未完成。我们便从这里入手，逼太后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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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慈宁宫。

太后斜倚凤榻，听着心腹回禀。

“昨夜国师与晏姑娘彻夜未眠，似乎在研究什么阵法。”

太后捻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可曾惊动皇上？”

“皇上昨夜宿在御书房，并未踏足后宫。”

佛珠重重拍在案上：“传令下去，启动‘惊蛰’计划。哀家倒要看看，这两个小辈能翻出什么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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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御花园凉亭。

风临月执白子落下，棋盘上杀机四伏。

“娘娘好棋艺。”晏华裳执黑子沉吟，“这一子落定，便是绝杀之局。”

风临月抬眼：“本宫不喜欢迂回。晏姑娘查到什么，不妨直说。”

晏华裳将香囊与图纸推至棋盘中央：“娘娘可还记得，三年前病故的周昭仪、两年前投井的李才人，以及半年前暴毙的风临雪？她们都是七煞锁魂阵的祭品。”

风临月执棋的手微微一颤。

“而第七个祭品，”晏华裳声音沉重，“正是娘娘您。”

亭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萧景玄身着常服而来，目光扫过图纸，冷笑一声：“太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风临月起身行礼：“皇上都知道了？”

“朕若连这点手段都看不破，也不必坐这个位置了。”萧景玄扶起她，转而看向晏华裳，“国师可知，太后为何选择凤仪宫作为阵眼？”

晏华裳垂首：“因为皇后娘娘命格特殊，是百年难遇的‘紫微临世’。若以娘娘为祭，邪阵威力可增十倍。”

萧景玄眸中闪过杀意：“好得很。既然如此，我们便陪她演这出戏。”他执起风临月的手，“月儿可敢与朕赌这一局？”

风临月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臣妾的棋局，从未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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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晏华裳独往西北角的阵法所在。才踏入废弃宫殿，便觉阴风扑面。

阵眼处插着七柄桃木剑，剑身缠绕青丝——正是风临雪生前之物。晏华裳正要破阵，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晏姑娘果然来了。”

太后扶着掌事嬷嬷缓步而出，身后跟着数名黑衣死士：“既然发现了哀家的秘密，便留你不得。”

死士一拥而上。晏华裳拔下金簪迎战，簪身划过之处，泛起淡淡金光。然而对方人数众多，她渐渐力不从心。

危急时刻，一道符咒破空而来，在空中燃起烈焰。沈玦飞身而至，将晏华裳护在身后：

“太后娘娘，您的戏该收场了。”

太后却笑得愈发得意：“国师以为，哀家只有这点准备？”

她击掌三声，地面突然裂开，涌出浓郁黑气。黑气中隐约现出无数怨灵，朝着二人扑来。

沈玦将晏华裳推向殿外：“快走！去告诉皇上，太后的目标从来不只是皇后！”

晏华裳回头，只见沈玦已被黑气吞没。她咬牙转身，却听太后的声音幽幽传来：

“告诉皇上，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