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里的证据和那张忏悔纸条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出了虞家华丽表皮下的腐朽与不堪。那一夜,我几乎未眠,不是因疲惫,而是因愤怒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寒意。
母亲曾是虞家长房的骄傲,观星者传承的正统继承人。她温柔、睿智,对维度知识有着天生的亲和与敬畏。她选择离开虞家中心,并非因为能力不足或不受重视,恰恰相反,是因为她看到了家族内部逐渐滋生的贪婪和扭曲——他们将观星者的传承视为工具,视为可以垄断、可以用来换取权力和资源的资本,而非一份需要敬畏守护的责任。
她试图劝阻,却遭到排挤和误解。最终,为了保护传承的纯净,也为了保护年幼的我免受污染,她选择了带着核心知识离开,隐姓埋名,只希望我能有一个平凡而自由的人生。
而虞家二房,我的好二舅虞清志和小姨虞清雯,他们看到了机会。长房的“叛离”让他们得以掌控家族话语权,但他们内心充满了不安全感和对真正力量的渴望。他们不满于母亲带走了最核心的传承秘密,更嫉妒她即便离开,其血脉(我)依然被认定为潜在的继承者。
于是,当星蚀伸出橄榄枝时,他们几乎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星蚀提供前沿的、哪怕是禁忌的量子技术,帮助他们“研究”和“补全”观星者的传承(实则试图扭曲和控制),而他们则向星蚀提供资源、庇护所,以及...最重要的——接近我的机会,以及后来获取星昼样本的渠道。
他们将家族的骄傲和底线践踏在脚下,只为满足一己私欲,换取那虚幻的“强大”和“控制权”。甚至在谈话录音中,他们对我母亲毫无敬意,言语间充满了轻蔑和怨恨,仿佛她才是阻碍家族“辉煌”的罪人。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天明时分,安德森带来了更深入的情报分析。通过破解U盘里提到的几个海外账户和研究所,顺藤摸瓜,更多令人发指的细节浮出水面。
虞家二房利用家族企业的幌子,为星蚀洗钱了巨额资金;他们名下的几个生物科技和量子实验室,根本就是星蚀的前沿研究基地,进行着大量违反伦理的禁忌实验;他们甚至试图通过基因技术,“批量生产”劣化的、可控的“量子敏感者”,以作为星蚀的消耗品或后备力量!
而这一切,都被包裹在虞家光鲜亮丽的商业外壳和慈善捐赠之下。虞清志甚至经常在媒体前大谈“科技伦理”和“社会责任”,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脸!
“我们需要尽快行动,”安德森面色铁青,“他们的有些实验...已经接近人体应用阶段,太危险了。而且,林薇被捕的消息可能瞒不了多久,一旦他们察觉,肯定会销毁证据或狗急跳墙。”
我站在窗前,看着晨曦照亮城市。心中那片因亲情而产生的最后柔软地带,已彻底冻结成坚冰。
“不,不必急着抓捕。”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让他们继续。”
安德森愣了一下:“清窈,你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想要‘完美载体’的数据吗?不是想要观星者的传承奥秘吗?”我转过身,眼中没有一丝温度,“那就给他们一点‘甜头’。”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迅速成形。愤怒和仇恨不能主导行动,但可以化为冷静的刀刃。
我要利用他们的贪婪,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将所有的罪证都暴露出来。我要让他们在最志得意满、以为即将触摸到力量巅峰的时候,迎来彻底的毁灭。
我要亲手撕下他们那张伪善的面皮,让世人看看,这所谓的百年望族,内里早已腐烂发臭到了何等地步!
“安德森,帮我做几件事。”我开始部署,“第一,严密监控虞家二房所有成员及其核心势力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虞清雯,她是最危险的因素。第二,从墨琛的安保团队中挑选绝对可靠的好手,组成特别行动组,听我直接指挥。第三...”
我顿了顿,目光锐利:“准备一份‘礼物’,一份看起来像是从林薇那里流出的、关于‘观星者血脉激活关键’的‘绝密研究摘要’,要做得足够逼真,足够诱人。然后,‘不小心’地让它落到虞清雯手里。”
安德森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你要引他们主动进行相关实验?从而抓住现行罪证?”
“不止如此。”我冷冷道,“我还要让他们亲自带我去找到那些被他们隐藏最深的、最见不得光的‘研究成果’。”母亲传承下来的观星者知识中,包含了一些极其隐秘的追踪印记技巧,或许可以借此机会使用。
“这太冒险了!你自己...”安德森担忧道。
“我不会亲自涉险。”我打断他,“但我需要成为鱼饵中最香的那一部分。他们觊觎我的血脉太久了,只有我‘主动’露出破绽,他们才会迫不及待地咬钩。”
我走到床边,拿起母亲留下的那块古老木板。它的纹路在晨光下显得更加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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