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郊外一栋不起眼的别墅内,虞梦窈对着全身镜调整裙装,指尖微微发抖。镜中的女人一改往日的艳丽装扮,穿着素雅的米色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连妆容都清淡得近乎朴素。
像个圣母似的。她对着镜子撇嘴,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身打扮确实能降低人的戒心。
手机震动起来,傅煜城的名字跳在屏幕上。虞梦窈深吸一口气才接听:我已经准备好了。
记住你的任务。傅煜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获取那孩子的基因样本,或者至少拍到他的完整医疗数据。别搞砸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虞梦窈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知道。但你说过的,只要我成功,就把那些视频...
当然。傅煜城轻笑一声,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虞二小姐。拿到数据,我们两清。
电话挂断,虞梦窈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五年了,她一直被傅煜城捏着把柄——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那些证明她参与陷害虞清窈的录音。而现在,这个恶魔终于答应放过她,只要她能帮他得到那个小杂种...
不,是得到虞星昼。她纠正自己的想法,强迫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今天她必须扮演好一个悔过的妹妹、一个慈爱的姨妈。
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虞梦窈轻轻打开检查——里面是一个略显陈旧的布偶兔子,左耳上还打着补丁。这是虞清窈小时候最爱的玩具,她费了好大功夫才从虞家老宅找出来。
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她对着空气呢喃,声音甜得发腻,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一小时后,虞梦窈站在苏黎世儿童医院门口,手里捧着那个礼盒,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愧疚表情。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虞清窈的妹妹,来看望我外甥。她柔声解释,甚至微微红了眼眶,我知道姐姐可能不想见我,但孩子是无辜的...至少请把这个转交给他?
保镖犹豫了一下,用对讲机请示。虞梦窈耐心等待,心跳却逐渐加速。如果虞清窈拒绝见面,她的计划就...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保镖侧身让开:虞女士同意见您,但只有十分钟。
虞梦窈低头掩饰嘴角的冷笑,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谢谢,十分钟足够了。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她快速检查了藏在手包里的微型相机和采样棉签。一切就绪。
病房门打开的瞬间,虞梦窈的眼泪说来就来:姐姐...
虞清窈站在病床前,身形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她没有回应妹妹的呼唤,只是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道歉。虞梦窈向前两步,恰到好处地停在安全距离外,这些年我做了太多错事,尤其是五年前...她哽咽了一下,将礼盒递出,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兔子,我找了很久...
虞清窈没有接,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玩偶上,眼神闪烁了一下。虞梦窈知道她击中了要害——虞清窈对母亲的记忆几乎都寄托在这个玩偶上。
妈咪?病床上的虞星昼好奇地探出头,这是谁呀?
虞梦窈立刻转向小男孩,露出最温柔的笑容:我是你梦窈阿姨,你妈妈的妹妹。她蹲下身,与孩子平视,我给你带了礼物,想看看吗?
不等虞清窈回应,她已经打开礼盒,拿出那只旧兔子:这是你妈咪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叫小棉花。
虞星昼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吗?妈咪从没告诉过我!
因为妈咪小时候可害羞了。虞梦窈轻笑,自然地向前挪了一步,她总跟小棉花说悄悄话,说长大了要设计世界上最漂亮的珠宝...
虞清窈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些细节只有家人才知道,虞梦窈不可能凭空编造。难道...她真的悔改了?
我可以抱抱小棉花吗?虞星昼期待地问。
虞梦窈心中暗喜,正要上前,虞清窈却突然挡在中间:星星还在治疗期,不能接触外来物品。她接过玩偶,声音缓和了些,谢谢你的心意,但我们现在需要休息。
当然,我理解。虞梦窈乖巧地后退,眼中含着泪光,姐姐,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我真的后悔了。父亲也很想你,他...他身体不太好。
虞清窈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父亲怎么了?
心脏病发作,上周刚出院。虞梦窈低头抹泪,实则透过睫毛观察姐姐的反应,他一直念叨着你和小外孙...我可以拍张星星的照片给他看看吗?就一张。
不行。虞清窈断然拒绝,但语气已经不如刚才强硬。
虞梦窈并不气馁,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是我亲手做的幸运星,每一颗都写着祝福。能放在星星床头吗?
瓶子是透明的,看起来无害。虞清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虞梦窈欣喜地走到床边,将瓶子放在床头柜上,借机近距离观察虞星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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