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爆碎混沌道种 第210章 源暗之秘·万象终焉

万象归一剑的清辉涤荡星空，所过之处，熵骸如雪遇阳春般消融，化为滋养世界的混沌能量。这超越理解的一幕，不仅震慑了熵骸大军，连那些陷入指令冲突的观测者节点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仿佛它们的逻辑核心也无法处理这违背常理的“删除”方式。

烬屹立于星火摇篮核心，手持那柄不断演化生灭的道剑，脸色苍白，气息却渊深如星海。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对现实法则的编译，消耗的是他的心神与道基本源，但带来的战果是颠覆性的。

然而，他并未被这短暂的优势冲昏头脑。他的目光早已穿透混乱的战场，锁定着那两个最大的威胁——仍在不断调整适应、酝酿着更恐怖反击的熵骸母巢，以及虽然陷入混乱但根基未损、随时可能修复指令的观测者网络。

更远处，那来自宇宙模型之外的、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注视，依旧如芒在背。

必须趁此机会，直捣黄龙！

“星岚，维持防线，清剿残余熵骸，干扰观测者网络修复。”

“焚山前辈，苏姑娘，随我来！”

烬没有犹豫，手持万象归一剑，一步踏出，身形已然撕裂空间，朝着之前初始之城逆向追踪锁定的、那个外部干涉源的坐标疾驰而去！焚山与苏晚晴毫不迟疑，紧随其后。

三人化作三道流光，瞬间穿越了混乱的战区，一头扎进了一片宇宙中极其偏僻、荒凉、甚至连星辰残骸都稀薄到极致的死寂空域。

这里，空间结构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平滑”感，仿佛被某种力量精心擦拭过，抹去了一切多余的波动和杂质。而在空域的中心，悬浮着一个巨大无比的、令人望之心悸的诡异构造体——

它并非纯粹的机械，也非生物组织，而更像是一种机械与血肉强行融合后又发生某种恶性畸变的恐怖造物！无数冰冷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管道和棱刺，与不断蠕动、分泌着粘液的惨白肉质触须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不断收缩膨胀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庞大主体。其表面覆盖着一层不断流动的、仿佛液态黑暗的物质，散发出与熵骸同源、却更加凝聚、更加狡猾、更加充满掌控欲的冰冷意志！

仅仅是靠近，就让人感到一种灵魂层面的窒息与污染！

“就是这里！”烬目光锐利，万象归一剑感受到外部干涉源的气息，发出轻微的嗡鸣，剑身上的混沌星光流转加速。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焚山感受到那构造体散发出的、远超单个熵骸的恐怖气息，归墟之力本能地剧烈波动起来。

苏晚晴也是脸色发白，律令符文在周身明灭不定，似乎难以定义眼前这超出认知的存在。

【目标能量签名确认，与篡改观测者协议信号源一致。】星岚的远程扫描确认道，【其结构复杂程度超越数据库任何记录，能量层级…无法估量。建议极端谨慎。】

就在三人警惕地观察时，那庞大的诡异构造体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其表面那层液态黑暗微微波动，一个由无数细小肉芽和金属零件拼凑而成的、类似面部结构的区域缓缓转了过来，“看”向他们。

没有眼睛，却让人感到被彻底看透的冰冷。

没有嘴巴，一个混合着金属摩擦音和血肉蠕动声的、扭曲怪异的合成音，直接响彻在三人的意识海中：

【…意料之外的变量…】

【…竟然能走到这里…甚至掌握了部分‘编译’的权能…】

【…看来，‘万象之源’那群叛徒留下的后手，比预计的要多…】

它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冷漠与分析欲。

“你就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源暗’？”烬冷声问道，万象归一剑斜指前方，剑尖处的空间自发地扭曲湮灭。

【…源暗？】那怪异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检索这个词汇，【…那是…上一个迭代周期的失败品…过于感性…过于优柔寡断…竟对模型内的蝼蚁产生了可笑的同情…】

【…我？…你可以称我为…‘终焉协议’…或者…‘万象之癌’…更贴切…】

【…我是进化后的必然…是模型纠错的最终执行者…】

失败品？进化？终焉协议？

信息量巨大！难道眼前的怪物，并非源暗，而是源暗失败后，由那外部干涉源创造或转化出来的更可怕的东西？

“模型纠错？就是将一切归于虚无？”烬一边质问，一边暗中运转万象归一剑，分析着对方的结构弱点。

【…虚无？…不…那是低效的清理…】“终焉协议”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优越感”，【…真正的纠错…是吸收…是同化…是将一切变量纳入掌控…重塑为一个绝对稳定…绝对可控…不会再产生任何意外的…完美系统…】

【…就像这样…】

它的话音刚落，其庞大躯体表面的一根肉质触须猛地射出，其速度快到超越了时空限制，瞬间就出现在焚山面前！

焚山怒吼一声，归墟之力全力爆发，灰白色的湮灭能量撞向那触须！然而，那触须表面的液态黑暗微微一荡，焚山那足以湮灭星辰的力量，竟如同泥牛入海，被瞬间吸收同化！触须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归墟之力，猛地刺入了焚山的归墟之躯！

“焚山前辈！”苏晚晴惊骇，律令长河席卷而去，试图斩断触须。

烬的万象归一剑也同时斩出，编译指令直指那根触须：“定义：此单元结构失效！”

然而，那触须只是微微一颤，表面黑暗流转，竟然抵抗住了编译指令的侵蚀！虽然速度稍缓，却依旧在疯狂地吸收着焚山的力量，甚至开始反向注入某种冰冷的、试图改写焚山存在本质的异种能量！

焚山发出痛苦的闷哼，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甚至开始出现金属化的诡异特征！

【…看到了吗？…这就是进化…低等的能量形态…终将被更高效的结构所取代…】终焉协议的声音毫无波澜。

“混蛋！”烬眼神一厉，不再保留！混沌基点全力运转，万象归一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编译：定义此域法则——万法归流，熵寂无效，溯本归源！”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针对那根触须，而是将编译范围扩大到了终焉协议的本体所在的那片空间！

刹那间，那片空间的底层法则发生了剧烈扭曲！终焉协议那高效的能量吸收与同化能力，仿佛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变得滞涩起来！那根刺入焚山体内的触须，其表面的液态黑暗剧烈波动，吸收速度骤降！

焚山趁机怒吼一声，强行燃烧部分本源，归墟之力向内坍塌，终于将那根变得不稳定的触须逼出了体外！

苏晚晴的律令长河立刻卷住焚山后退，金色的符文不断净化着他体内残留的异种能量。

终焉协议那庞大的躯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似乎对烬能如此大规模地编译法则感到一丝意外。

【…不错的干扰…但…徒劳…】

【…你对‘编译’的理解…依旧肤浅…】

【…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法则掌控…】

随着它的声音，其整个躯体那机械与血肉混合的结构开始发出更加刺目的光芒，无数复杂的、蕴含着极致毁灭意境的法则纹路在其表面亮起！

它竟然也在调动某种权限，开始编译周围的法则！而且其编译的方式，更加暴力，更加绝对！

【编译：定义此域——能量寂灭！信息归零！存在否定！】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一切存在基础都彻底抹去的恐怖力量，以终焉协议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片死寂的空域，仿佛要彻底化为绝对的“无”！

苏晚晴的律令长河瞬间崩碎！焚山刚刚稳定的气息再次剧烈波动！就连烬以万象归一剑撑起的编译领域，也开始剧烈震荡，仿佛随时会崩溃！

层次的差距太大了！对方对法则的理解和掌控，远在他之上！

就在这绝望之际——

烬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了在初始之城看到的、关于“万象之源”设计的注释，以及…源暗这个名字！

源暗…曾是万法之基最杰出的持有者…最先被熵骸低语蛊惑…

终焉协议称其为失败品，过于感性，优柔寡断…

难道…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划过烬的脑海！

他猛地放弃了全面防御，而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编译权限，所有的混沌基点能量，甚至赌上了自身道基的根本，全部灌注到万象归一剑中，却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感应与连接！

感应那被终焉协议压制在深处的、或许还存在的那一丝…属于“源暗”的、未曾完全泯灭的意志！连接那可能存在的、最后的共鸣！

“源暗！！！”烬用尽全部心力，发出了无声的咆哮，“如果你还能听到！如果你还残存着一丝对这个世界的情感！就回应我！！否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这仿佛螳臂当车般的呼喊，在这绝对毁灭的法则风暴中，显得如此可笑和微弱。

终焉协议那冰冷的编译力量已然降临，烬的编译领域开始寸寸崩解！

然而，就在烬的意识即将被那绝对“否定”的力量彻底淹没的刹那——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无尽悲伤、痛苦与挣扎的意志碎片，仿佛从万丈冰封之下艰难地透出一点微光，猛地接入了烬的意识！

【…走…快走…】

【…它…已经…不是我…】

【…核心…在…镜像之城…找到…我的…最初…备份…】

【…只有…那里…才能…真正…阻止…它…】

断断续续的、仿佛用尽最后力气传递出的信息，如同风中残烛，瞬间就被终焉协议那庞大的冰冷意志重新压制、吞没！

但足够了！

烬的眼中猛地爆发出璀璨的精光！

镜像之城！源暗的最初备份！

原来如此！终焉协议并非无懈可击！它或许吞噬了源暗，但源暗最本质的“备份”或者说“源头”，可能还保存在某个名为“镜像之城”的地方！那里或许是击败它的关键！

而就在源暗意志碎片出现的瞬间，终焉协议那绝对冰冷的编译力量，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停滞！

就是现在！

烬没有任何犹豫，万象归一剑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却不是攻向终焉协议，而是狠狠斩向了身旁的空间！

“编译：定义此通道——单向！随机！不可追踪！目标：镜像之城！”

一个极度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崩溃的空间通道骤然出现！

“走！”烬一把拉住重伤的焚山和苏晚晴，猛地冲入了通道之中！

在他们身影消失的下一刹那，终焉协议那恐怖的编译力量彻底吞没了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将那片空间化为了绝对的空无！

通道内光怪陆离，充满了破碎的影像和扭曲的法则，显然构建得极其仓促和不稳定。

“刚才…那是源暗？”苏晚晴惊魂未定地问道。

“它还没被完全吞噬…”烬脸色凝重，一边竭力维持着通道，一边快速解释，“我们必须找到镜像之城，找到源暗的备份，那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焚山喘着粗气，归墟之躯上的金属化特征暂时被压制，但伤势依旧严重：“妈的…这鬼东西比熵骸还难缠…”

通道剧烈震荡，仿佛随时会解体。

终于，在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光。

三人猛地冲出了通道，重重地摔落在一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身后的通道瞬间崩溃消失。

他们喘息着抬头，看向四周，然后…全都愣住了。

这里并非想象中充满科技感的数据库或者什么圣地。

而是一片…无比繁华、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

现代都市夜景？

高楼大厦林立，悬浮车流如织，全息广告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油炸食品和工业废气的混合味道？

只是，这片繁华的都市，寂静得可怕。

没有声音，没有行人，所有的车辆都静止在原地，灯光凝固，仿佛一张无比逼真却按下暂停键的巨大照片。

这里就是…镜像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