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德显圣真君 第9章 继续探险

把大鱼送上岸，没玩过瘾的高德水，又继续下了水，凭借水德圣体和日益强大的水傀儡，这片未知的海底世界，可以说，完全向他敞开了大门，很多人类重来没有出现的地方，也出现了他的身影。

当然他主要还是沿着珊瑚岛下面，的洞穴去冒险，不然真正的海底的危险，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炼气三层修士能挡得住的。

珊瑚岛下面洞穴内部的环境，远比家族简陋地图上那几条粗线勾勒出的轮廓要复杂诡谲得多。仅仅深入数十丈，来自海面的最后一丝微光便被浓得化不开的幽暗彻底吞噬，四周陷入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若换作寻常修士，即便有避水手段，在这种目不能视的极端环境下，也会心生恐惧，寸步难行。然而，对于高德水而言，这深水的黑暗非但不是阻碍，反而让他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水世界的真实面貌。

他的视觉虽然失效，但全身的皮肤，乃至每一个毛孔，都仿佛化为了最灵敏的传感器。水流拂过身体，带来的不仅是触感，更是丰富无比的信息——温度的细微差异、水中悬浮颗粒的密度、前方障碍物对水流产生的阻挡和回旋……所有这些信息汇聚到他的脑海中，自动构建出一幅虽然无色但却异常清晰的三维立体地形图。更奇妙的是，他与“大白”之间那根无形的神识纽带，让他能够共享一种更为奇特的“视野”。那是一种基于水流传导的振动感知，“大白”就如同一个**的声纳探测器，它将接收到的水流撞击岩石、拂过水草、穿透洞穴的细微振动反馈回来，在高德水的“心眼”中，将之前构建的地形图进一步细化、润色。

于是，在他独特的感知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活”了过来。洞穴不再是死寂的，岩壁的每一处凹凸不平、每一道裂缝都轮廓分明；头顶垂下的钟乳石状的珊瑚结构，底部堆积的细腻沙砾，都清晰可辨。他甚至能“看”到一些透明的小虾在岩缝间弹跳，能“感觉”到微弱的水流从某些狭窄的孔洞中渗出。这种感知方式，超越了肉眼的局限，更能洞察水下环境的本质，比单纯用眼睛去看，更为细致、全面，也更为真实。

就在这片凭借水流感知的幽暗世界中，高德水发现了此行的目标。在一些幽暗的岩壁缝隙间，或是洞穴转折处的缓流地带，零星生长着一簇簇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水生植物。它们的叶片形态优雅，确实酷似微缩的兰花，每一片都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柔韧而光滑。随着海底暗流轻柔的节奏，这些发光的水草宛如一群在水下默默起舞的蓝色精灵，为这死寂的黑暗带来了些许生机与梦幻般的光彩。

“兰珊草！而且看这叶片饱满度，光泽的凝实程度，年份怕是至少有二三十载了！”高德水心中一阵欣喜。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身体，缓缓游近一丛长势最好的兰珊草。他先从储物袋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寒玉铲和用来保存灵草的特制玉盒。寒玉铲能最大程度避免损伤灵草的灵性。他动作极其轻柔，用玉铲小心地探入草根部的泥沙，避开主根和嫩芽，只挑选那些最为肥厚、蓝光最盛的成熟叶片，用铲刃精准地切下。每采集几片，就立刻放入玉盒中，盖上盒盖，以锁住其蕴含的水灵之气。

他严格遵循着家族玉简中的训诫，深知可持续采集的重要性。对于每一丛兰珊草，他都只取不超过三分之一的部分，并且绝不伤及根茎和未成熟的新芽，确保这些灵草能够继续在此繁衍生长，以待日后再次采集。这种克制的做法，体现了一个修真家族子弟应有的长远眼光。

随着他逐渐深入洞穴系统，发现内部的通道开始呈现出迷宫般的特质。岔路越来越多，有些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有些则豁然开朗，形成巨大的水下腔穴。而在这里生长的兰珊草，也明显与外围不同。它们不再是零星分布，而是一丛丛、一簇簇地生长在一起，叶片更加宽大厚实，散发出的蓝色微光也愈发凝练柔和，仿佛在黑暗中点燃的一盏盏小灯。显然，越是深入洞穴深处，环境可能越适合兰珊草生长，其年份和品质也水涨船高。

高德水心情越发愉悦，谨慎地选择着前进的路径，并在沿途留下微弱的水流印记以防迷路。每一次新的发现都让他感觉这幽暗的水下世界简直是一座尚未被完全发掘的天然宝库，充满了机遇。

然而，就在他沿着一条相对宽阔的主通道前行，绕过一处由巨大珊瑚礁石形成的天然拐角，将神识和注意力投向侧面一条看似更加深邃、隐隐传来不同水流气息的洞穴入口时，异变陡生！

前方原本相对平稳的水流，突然传来一阵剧烈、混乱且充满**裸敌意的扰动！这扰动并非自然形成的水流变化，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侵略性和狂暴的意志，像是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始终如同最警觉的护卫般跟随在他身侧的“大白”，根本无需高德水下达指令，几乎在水流异动传来的瞬间便做出了反应。它那原本流畅平和的水流身躯骤然收缩、凝聚，变得更具实体感，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战意。它毫不犹豫地向前位移，完全挡在了高德水与那危险袭来的方向之间，构成了第一道也是最为可靠的防线。

高德水心头一凛，立刻稳住身形，全力催动神识向前探去。只见从那侧向洞穴的黑暗深处，一道巨大的暗红色阴影，如同被强弓硬弩射出的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猛冲而出！待那东西冲近一些，在“大白”散发出的微弱水光和高德水的水流感知中，其狰狞面目清晰显现：

那是一条体长绝对超过一丈五尺的庞大怪鱼！通体覆盖着厚重而致密的暗红色鳞片，鳞片边缘在水流中闪烁着类似金属的冷硬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头顶那根尺许长的尖锐独角，独角上缠绕着螺旋状的纹路，顶端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一看便知是极具破坏力的武器。它张开的巨口中，密布着数排森白锋利的獠牙，参差不齐，散发着浓烈的腥气。一股强横的、属于炼气中期妖兽特有的灵压，混合着血腥与野蛮的气息，如同冲击波般随着它的突进猛烈扩散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洞穴水道！

这气息，远比之前“大白”捕捉的那些仅凭体型和力量逞凶的普通大鱼要可怕得多，带着清晰的妖力波动和杀戮意志。它显然是被高德水这个陌生闯入者活动时产生的水流波动和生灵气息所惊动，将其视为了入侵自己领地的挑衅者，此刻带着滔天的怒火，誓要将这胆大包天的入侵者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