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她靠因果律封神 第11章 黑暗里的导航仪

“轰！！！”

又一声沉闷的巨响砸在金属门上！整个房间都在震颤！头顶的LEd灯管在刺耳的警报红光中疯狂闪烁，灰尘簌簌落下，落在苏晚的头发上、肩膀上，也落在摊开的《苏氏调香手札》泛黄的纸页上。

时间！快没了！

苏晚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几乎要渗出血来！左手死死攥着滚烫的鎏金香囊，那股灼热感像烙铁一样烫进皮肉，直冲脑海！眼前幽蓝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如同沸腾的电流，伴随着尖锐的、只有她能听到的警报蜂鸣！

【警告！精神力过载！】

【警告！回溯深度突破临界值！】

【强制链接…连接成功！】

【目标：顾振华（因果链）…追溯中…】

【检测到高强度外部干扰源！信号不稳定！】

【图像碎片化！坐标…坐标…解析失败…】

碎片！全是碎片！飞速闪过的画面像被打碎的镜子！

——沾满泥土的昂贵皮鞋踩过热带雨林腐烂的落叶…

——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在布满精密仪器的操作台上，将一滴琥珀色的液体滴入培养皿，瞬间腾起诡异的紫烟…

——模糊的窗外，是碧蓝到刺眼的海水和一片陡峭的、覆盖着浓密绿色植被的悬崖…

——一个低沉的、带着疯狂笑意的声音在画面外响起：“…完美的容器…很快…永生不再是梦…”

容器？永生？是顾振华！他在说话！他在哪？！

【警告！干扰增强！信号即将中断！】

【坐标解析失败！关键信息丢失！】

【强制中断…反噬开始…】

“噗——”

苏晚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眼前疯狂闪烁的幽蓝光幕瞬间被一片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吞噬！冰冷！死寂！无边无际！

失明？！系统反噬？！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耳朵里充斥着急促的警报声、越来越近的撞门声、还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看到了什么？！”顾砚深冰冷紧绷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响，像一根救命稻草。

“岛…热带…雨林…悬崖…海…容器！他在找容器！”苏晚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坐标…没看清…我看不见了！顾砚深！我看不见了！”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

看不见了？！顾砚深的心猛地一沉！反噬比预想的更猛烈！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不再是撞击，而是爆炸！实验室入口那扇厚重的金属防火门，被生生炸开一个扭曲的豁口！浓烟裹着刺鼻的硝烟味和灰尘汹涌而入！刺眼的战术手电光柱像毒蛇的信子，瞬间穿透烟雾，扫射进来！

“里面的人！双手抱头！出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嘶哑难听的吼声传来。

来了！白曼的人！带着炸药！

顾砚深眼神瞬间冰寒刺骨！他猛地将实验台上那个装着母亲笔记本和硬盘的防水油布包塞进苏晚怀里！“抱紧！”同时一把抓起那本摊开的《苏氏调香手札》，动作快如闪电！

“砰！砰！”两颗子弹打在实验台边缘，溅起一串火星！

“走！”顾砚深低吼一声，一把拽起因为失明而惊慌失措的苏晚，猫着腰，借着实验台和档案柜的遮挡，朝着房间最深处那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恒温培养箱冲去！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在金属柜体和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流弹擦着苏晚的小腿飞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妈的！抓住他们！东西在女的手里！”烟雾中传来打手的怒吼。

“砰砰砰！”更密集的子弹扫射过来，压制得他们几乎抬不起头！

顾砚深眼神狠厉，猛地将苏晚往恒温箱后面一推！自己则反手拔出腰间一把乌黑锃亮的战术手枪，看也不看，凭着感觉朝着烟雾中枪火闪烁的方向“砰砰砰”就是三枪点射！

“啊！”一声惨叫传来！压制火力瞬间弱了一些！

“走！去恒温箱后面！有个应急通道！”顾砚深的声音在枪声中异常清晰冷冽，他一边开枪压制，一边将苏晚往角落里塞。

苏晚看不见，只能死死抱着怀里的油布包，凭着感觉和顾砚深的推力，跌跌撞撞地摸到那个冰冷的、布满铁锈的巨大箱子后面。她胡乱摸索着，指尖果然触到一个冰冷的、凸起的金属拉环！是通道门？！

“打开它！钻进去！一直往前爬！别回头！”顾砚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他一边更换弹夹，一边继续朝着烟雾中射击，子弹壳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那你呢？！”苏晚失声尖叫，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凉。他留下断后？！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枪？！

“我欠你妈一条命！”顾砚深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传来，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今天还你！快走！再磨蹭我们都得死在这！”

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还命？！她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摸索着抓住那个冰冷的拉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拉！

“嘎吱——！”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恒温箱后面，一块伪装成墙壁的沉重铁板被她拉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黑洞洞的方形洞口！一股更加阴冷潮湿的、带着浓重铁锈和泥土味的风涌了出来！

通道！真的有通道！

“爬！”顾砚深的吼声如同惊雷！

苏晚不再犹豫，抱着油布包，摸索着洞口边缘，一头就扎进了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狭窄中！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着她的手臂和膝盖，灰尘呛得她直咳嗽。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本能，手脚并用地拼命向前爬！身后，实验室里激烈的枪声、打手的怒吼、还有顾砚深手枪单调而坚定的回击声，像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远，又仿佛紧紧追在身后！

快爬！快爬！苏晚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眼泪混合着灰尘糊了满脸，失明的恐惧和身后的枪声让她几近崩溃！但怀里的油布包，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这是母亲的血，是外婆的灯，是她复仇唯一的希望！

爬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身后的枪声似乎停了？还是被通道的弯道隔绝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突然！

“砰！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不是枪声，而是…爆炸？！比之前炸门更猛烈！整个通道都在剧烈摇晃！顶上的水泥碎块和灰尘簌簌落下，砸在苏晚头上、身上！

实验室！是实验室炸了？！

顾砚深！！！

巨大的惊恐瞬间攫住了苏晚！他还在里面！他…他怎么样了？！那个冷漠、刻薄、却在她最绝望时伸出过手、最后关头留下断后说要“还命”的男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恐慌淹没了她。她不敢停，只能更拼命地往前爬！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又爬了一段，通道似乎开始向上倾斜。前方隐约传来…水声？还有…咸腥的风？

出口？！

苏晚精神一振，手脚并用地加快速度。终于，她摸到了尽头！一块冰冷的、湿漉漉的铁栅栏挡住了去路。她摸索着，找到插销，用力拉开！

“哗啦——！”铁栅栏被她推开！

冰冷咸腥的海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巨大的海浪拍击礁石的轰鸣声！

她爬了出来！冰冷的雨水立刻浇遍全身！她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的、湿滑的岩石缝隙里，外面就是狂暴的大海！

她摸索着，扶着粗糙冰冷的岩壁，勉强站起来。失明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震耳欲聋的海浪声和呼啸的风声。

顾砚深…他…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个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震动声，从她怀里紧紧抱着的油布包里传了出来！

苏晚浑身一震！是那个银灰色的硬盘？！顾砚深塞给她的硬盘在震动？！

她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打开油布包，拿出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上面一个极其微弱的绿色指示灯，正以一种特定的频率，缓慢而稳定地闪烁着。

这不是硬盘！这像是个…信号发射器？！或者…追踪器？！

顾砚深他…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他故意把这个能追踪的东西塞给她？！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难道他…他还没死？！这信号…是他的？！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

“咻——啪！”

一道刺眼夺目的红色信号弹，突然撕裂了远处雨幕笼罩的黑暗海面，高高地划破天际！那位置…离她藏身的礁石缝隙并不算太远！

信号弹？！

紧接着！

“哒哒哒哒哒——！！！”

一阵狂暴的、如同撕裂布帛般的重机枪扫射声，猛地从信号弹升起的方向炸响！中间还夹杂着几声零星的、但更清脆的手枪还击声！

不是顾砚深！是另一伙人！在交火？！

苏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谁？！警察？白曼的增援？还是…沈澈？！

她紧紧攥着那个还在微弱闪烁绿光的金属方块，像攥着最后的希望。失明的黑暗和狂暴的海浪声将她包围，远处激烈的枪声如同死神的鼓点。

她该怎么办？向信号弹的方向爬去？还是躲在这里？

“哗啦——！”

一个冰冷湿滑的东西，突然搭上了她扶在岩壁上的手！

苏晚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缩回手！

“别怕…是我…”一个极其虚弱、带着剧烈喘息和呛咳的声音，在她脚边的海水里响起。

是顾砚深的声音！但比任何时候都要嘶哑、破碎！

苏晚浑身剧震！猛地“蹲下”身，双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胡乱摸索！指尖触到冰冷刺骨的海水，接着，摸到了一个湿透的、黏糊糊的（是血！）肩膀！

“顾砚深？！”她失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咳咳…死…死不了…”顾砚深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吸气声。他似乎是从海里爬上来的，身上冰冷刺骨，还带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信号弹…是沈澈…那疯子…来接应了…”他喘着粗气，“快…离开这…白曼的船…快到了…”

沈澈？！他还活着！还带着人来了？！

苏晚心中瞬间燃起希望！她摸索着，用力想将顾砚深从冰冷的海水里拖上来。入手一片湿滑黏腻，全是血！他伤得很重！

“硬盘…信号…”顾砚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拿好…它能…带你去…那个岛…”

岛？！那个热带小岛？！顾振华藏身的地方？！

苏晚的心狂跳起来！她还想问什么，顾砚深的头却无力地垂了下去，呼吸变得极其微弱。

“顾砚深！顾砚深！”苏晚惊恐地摇晃着他，但他毫无反应。

远处，重机枪的扫射声更加狂暴，似乎还夹杂着几声爆炸！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就在这时——

“呜——呜——！”

一阵低沉、压抑、如同巨兽呜咽般的汽笛声，穿透雨幕和枪声，从更远处的海面上沉沉传来！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白曼的船！她亲自来了？！

绝望再次攫住了苏晚。前有白曼的巨轮，后有未知的激烈交火，身边是重伤昏迷的顾砚深，而她自己…还瞎了！

她紧紧抱着那个闪烁着微弱绿光的金属方块，像抱着最后的浮木。沈澈的信号弹还在远处闪烁，枪声如同爆豆。白曼的汽笛声越来越近，如同死亡的号角。

她该怎么办？！

【警告！检测到宿主精神与生理双重崩溃临界点！】

【强制启动备用能源…感官代偿模式激活…】

【嗅觉超感Lv1…升级中…】

【听觉增幅Lv1…临时激活…】

【空间定位辅助…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在苏晚一片黑暗的脑海中响起！

一股奇异的、比之前更清凉、更汹涌的气流猛地涌入她的鼻腔和耳蜗！世界瞬间变了！

狂暴的海浪声被剥离分解，她能清晰地“听”到几百米外子弹破空的尖啸、弹壳落地的脆响、甚至有人中弹倒地的闷哼！咸腥的海风里，硝烟、血腥、机油、还有…一股极其极其微弱、却带着熟悉冷冽的雪松气息（来自昏迷的顾砚深）…无数气味分子如同清晰的丝线，在她黑暗的感知世界里交织、定位！

她猛地“抬头”，失明的双眼“望”向信号弹升起的方向！在那片被枪火和爆炸撕裂的黑暗中，一股极其浓烈、带着机油、汗水、血腥和…一丝她熟悉的、属于沈澈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和电子元件烧灼的气息，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清晰地“亮”了起来！

沈澈！就在那里！

同时，另一个方向，那股庞大、阴冷、如同腐烂海藻混合着昂贵香水的气息（白曼的船！）正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快速逼近！

“走！”苏晚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对着昏迷的顾砚深喊，更像是命令自己。她凭着嗅觉和听觉构建的“地图”，一把抓住顾砚深湿透的手臂，用瘦弱的肩膀死命扛起他的一条胳膊，拖着他，朝着沈澈气息传来的方向，在湿滑冰冷的礁石上，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去！

每一步，都踩在绝望和希望交织的刀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