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胯下的乌骓马不愧是神驹,四蹄翻飞,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了西域苍茫的戈壁。百余名警卫连精锐骑兵紧随其后,组成一支锋利的箭矢,朝着龟兹国的方向狂飙突进。
风声在项羽耳边呼啸,却压不住他心中那团躁动燃烧的火焰。姑墨城破得太快,太……无趣了!
他甚至没能亲自挥戟冲上城头,没能感受热血溅在甲胄上的灼热,没能听到敌人临死前的绝望哀嚎。
那惊天动地的炮火,固然威力无穷,彰显帝**威,却让他这项氏子弟、楚国后裔,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
他是项羽!是力能扛鼎、勇冠三军的万人敌!
他的战场,应该是金戈铁马,是阵前斗将,是凭借手中戟、胯下马,堂堂正正碾碎一切强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只需一声令下,就让那些蛮夷在雷霆巨响中化为齑粉!
他内心的渴望是用敌人的鲜血浸染他的无上威名!!!
“快!再快些!”项羽低吼着,再次催动乌骓。马鞭并未落下,乌骓通灵,已然感知到主人那澎湃汹涌的战意和不甘,速度竟又快了几分,将身后的骑兵队伍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侯爷!侯爷!慢些!小心有埋伏!”警卫连长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校尉,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打马追赶,声音在风中被扯得破碎。
这位武威侯勇则勇矣,可万一有个闪失,他这个警卫连长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项羽却充耳不闻,他眼中只有西方,只有那个名叫龟兹的目标。
龟兹王,绛宾!就是此人串联西域,搞出个什么“抗秦神圣同盟”,若非是他,姑墨王那个蠢货未必有胆量率先挑衅大秦的天威!此獠,罪魁祸首,必须亲手斩之,方能解心头之渴!
他甚至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着阵前交锋的场景:那龟兹王想必也会有些蛮力,最好能支撑个三五回合,让他好好活动一下筋骨,最后再一戟将其挑于马下,砍下那颗狂妄的头颅,高悬于龟兹城头,让所有西域人看看,与大秦为敌,与他项羽为敌,是何等下场!
想到这里,他体内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重瞳之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去晚了!
大军推进,虽奉行他“稳扎稳打,减少伤亡”的将令,但飞雷神炮和燧发枪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万一哪个旅长为了抢功,一顿猛轰先把龟兹王给炸没了,那他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种担忧促使着他不断提速,再提速。戈壁滩上的枯草和碎石在铁蹄下飞溅,队伍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线,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才能勉强跟上那道一骑绝尘的黑色身影。
一连两日,风餐露宿,除了必要的休整喂马,队伍几乎一直在赶路。距离龟兹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味道开始发生变化。戈壁固有的干燥尘土气息中,隐隐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战火硝烟残留的痕迹。
项羽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对!
太安静了!
按照他的估算,此时龟兹城外应该正上演着与姑墨类似的‘攻防战’。即便秦军占据绝对优势,龟兹人困兽犹斗,也总该有喊杀声、枪炮声传来才对。
尤其是飞雷神炮那地动山摇的轰鸣,隔着数十里都能清晰可闻。
可现在,除了风声和自己的马蹄声,四野一片死寂!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项羽心头。
他猛地一勒缰绳,乌骓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稳稳停住。
身后追赶的警卫连骑兵们也纷纷勒马,一时间战马嘶鸣声响成一片,队伍略显混乱。
“侯爷?”警卫连长气喘吁吁地赶上来,脸上满是疑惑和担忧。
项羽没有回答,他只是眯起那双重瞳,极目远眺龟兹城的方向。城墙的轮廓已然在望,甚至能看到城外连绵的黑色秦军营寨旗帜飘扬。
但是,没有硝烟,没有火光,没有震耳欲聋的炮声,也没有燧发枪那清脆密集的射击声。
一种极其郁闷、极其糟糕的猜想浮现在他脑海里——难道,本侯来晚了?!战斗已经结束了?!龟兹王已经被哪个兔崽子给宰了?!
“走!”项羽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夹马腹,乌骓再次窜出,但速度却放缓了许多,不再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狂奔,而是带着一种审慎和……憋火,向着秦军大营而去。
临近大营,哨兵早已发现这支打着“项”字帅旗的精锐骑兵,连忙通报。营门迅速打开,一名身着黑色甲胄、肩章显示少将军衔的旅长带着几名军官快步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显然,武威侯亲自只带百骑前来,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末将第二旅旅长赢礼,参见武威侯!”那旅长抱拳行礼,声音洪亮。他是赢氏的族人虽为旁支但军容严谨。
项羽飞身下马,将马缰随手扔给亲兵,动作依旧矫健霸气,但眉宇间的焦躁却难以掩饰。他大手一摆,直接打断了对方可能准备的一套例行公事的汇报:“免了!赢旅长,龟兹这里情况如何?攻城可还顺利?那龟兹王绛宾何在?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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