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用最硬的手段,在城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死死地吸住了日军主力增援部队的注意力。
这为丁伟率领的突击队,创造出了一个无比宝贵的时间窗口。
当城西的阻击战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几十辆蒙着帆布的日式军用卡车,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六安城的东门,鱼贯而出。
这些卡车,每一辆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沉重的车身,将轮胎压得有些变形,发动机发出吃力的轰鸣,在夜色中,朝着预定的方向,一路狂奔。
车队跳出六安城的包围圈,没有丝毫停留。
在城外三十里处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孔捷早已带领着一支精干的接应部队,等候多时。
两支队伍胜利会师,没有过多的寒暄。
孔捷的人马迅速接管了车队外围的警戒任务,如同最忠诚的护卫,将这支满载着希望的运输队,紧紧地护卫在中央。
然后,整个车队,马力全开,沿着刘佩绪提供的隐秘小路,向着大别山深处的天天堂寨根据地,疾驰而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这支庞大的车队,终于出现在了天堂寨根据地的外围哨卡。
当了望哨上的战士,用望远镜看清楚那打头的卡车上,插着的是独立旅的旗帜时,整个哨卡都沸腾了。
“回来了!是丁团长他们回来了!”
“快!快去报告旅长!运输队回来了!”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天堂寨。
当车队缓缓驶入根据地中心广场的那一刻,整个天堂寨,都从沉睡中苏醒了。
无数的军民,从他们的住所,从他们的工事,从田间地头,涌向了广场。
人们的脸上,带着疑惑,带着期盼,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
丁伟从头车上跳了下来,军装上还带着六安城的硝烟味,脸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走到车队中央,对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用力一挥手。
“弟兄们!乡亲们!都过来搭把手!”
“把咱们从鬼子那儿‘借’来的东西,都卸下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战士们跳上卡车,一把扯下了盖在车厢上的帆布。
哗啦!
当第一辆卡车上的帆布被揭开时,人群中先是一片安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
那辆卡车上,装满了码得整整齐齐的麻袋。
一个麻袋的袋口破了,雪白的面粉,如同细沙一般,从里面流淌出来,在晨光下,白得有些晃眼。
“是……是白面!”
一个老乡的声音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白面啊!”
还没等人们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第二辆,第三辆卡车上的帆布,也相继被揭开。
金黄的豆油,装在密封的铁桶里,码成了一座小山。
一箱又一箱的肉罐头,上面还印着日文的标签,牛肉、猪肉、鱼肉,各式各样,堆得满满当当。
崭新的军服,厚实的棉被,颜色统一的军用布匹,一捆一捆地被扔下车。
成箱的药品,绷带、消炎药、奎宁,那些在根据地里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救命玩意儿,就这么随意地堆放在车厢里。
而最让战士们疯狂的,是最后那十几辆卡车。
上面装载的,是清一色的武器弹药。
崭新的三八大盖,油纸都还没拆开,一箱一箱地被搬了下来。
黄澄澄的子弹,装在木箱里,沉重得需要两个战士才能抬动。
还有成箱的手榴弹,轻重机枪的备用枪管,甚至还有几门被拆解开的九二式步兵炮的零件。
物资,如同山洪暴发一般,从卡车上被不断地卸下。
在根据地的广场上,迅速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面粉山,罐头山,药品山,军服山,弹药山……
整个广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的财富展览会。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发财了!咱们发财了!”
李云龙带着他的人,姗姗来迟,看到广场上的景象,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
他跑到那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前,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那些木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他娘的,这下咱们可算是鸟枪换炮了!老子看以后谁还敢跟咱们独立旅龇牙!”
他一屁股坐在一个弹药箱上,随手撬开一箱,抓起一把锃亮的七九子弹,让子弹从指缝间哗哗地流下,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张大彪凑过来,也是一脸的兴奋。
“团长,这回咱们一团能分到多少?”
“分?这些都是老子的!”李云龙眼睛一瞪,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少不了你们的!让弟兄们把家伙都擦亮点,以后有的是硬仗要打!”
赵刚也站在人群中。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药品,眼眶有些发红。
作为根据地的政委和大管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物资,对于这四十万军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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