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和惊恐泉涌,江听芙浑身僵冷,几乎要没有力气挪开捂在口鼻的手,差点硬生生把自己捂晕。
地面上的脚步声没有走远,像是在附近搜寻着。
她不敢大口喘气。
更不敢轻举妄动。
似乎是垃圾桶被踢翻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粗俗的咒骂声。
两人的脚步声又变成三人的。
撬锁的老杨跑下来了,对着胖子道:“虎哥,人没回去,那几个房间里里外外我都撬开了,没人。”
“草,老子蹲了好几天,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虎哥,我亲眼看着跑进小区里的,是不是被这妞又跑出去了?”
“先找,找不到就去她家里蹲着,我就不信她不回家。”
“去给这片的局子打个电话,要是接到个女的报警,让他们别管……”
“行……”
三人的脚步声又在地面上搜寻了起来。
江听芙缩藏在草皮底下,如木偶般一动不动,像是连呼吸起伏都微弱得几乎要消失。
几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江听芙不知道他们是去别的地方搜了,还是去她家里蹲起来了。
不管哪种可能,她的危机都还没解除。
如果那几人说的是真的,那她就算有手机在身旁,报警也是自投罗网。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什么都不做。
这个藏身之地暂时安全,那几人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她。
外面天还黑着。
几人蹲了她好几天,选择在夜晚时对她下手,那就说明对白天人多眼杂还是有一定忌惮的。
她至少。
要躲到天亮。
等天亮,季欣意发现她没去上班,手机也打不通,应该会找她的。
而且季欣意送过她回家,知道她住哪。
江听芙只能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这些身上。
这个大坑。
是她某天晚饭后和温舒下来散步,看见有对夫妻在这鬼鬼祟祟地挖坑,说是想在这种棵树,这棵树对着他们家的方位,能旺宅。
但小区里的绿化是公用的。
虽说因为小区年份太久,已经没有物业管辖,但如果被小区其他人发现,人家肯定会反对。
这块本来是没有草皮,光秃秃的。
夫妻俩买的树还没有运来,怕被人发现这个大坑,就买了块草皮盖了起来。
江听芙当时还和温舒说:“种棵树而已,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又不是干坏事,别人为什么会反对?”
温舒笑她的天真:“自私是人的本性,特别是对有些人来说,他们的资源有限、能力有限,如果有人侵占了共同的资源,那对于他们而言,就等于自身的利益被侵占。”
如果这个人可以在小区里种树。
那明天就可能会有人在小区里种菜。
江听芙管不了别人是种菜还是种树。
她只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大坑,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下室里被关起来呢。
惊惧夹杂着后怕。
在确定自己暂时安全下来,江听芙浑身的力气早已散尽。
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
还有脚底火辣辣的疼痛,甚至让她在泥土的气味中嗅到血腥气。
江听芙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动,不知过了多久,在听到那几道熟悉的声音时,她瞬间又浑身紧绷起来。
“妈的,那妞的衣服可真香……爽死我了……”
“李三李四来了没有?叫他们前门守一个后门守一个,一旦发现那妞,立马抓上去给老子过过瘾……”
江听芙买的炒饭还没吃一口。
不知是饿的还是恶心的,她胃里一阵翻涌,止不住地想干呕。
可又怕发出声音,她只能故技重施,死死捂着嘴。
生理反应逼出泪水,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落,淌进胸口。
三人似乎不死心,又在小区里能藏身的地方找了一通,连消防楼道、杂物间……里全撬开了。
一无所获之后,又回了楼上。
身心双重煎熬,江听芙甚至能感受到身上有蚂蚁在爬。
她双眼睁着,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盼着熬到明天,熬到明天,季欣意肯定会找她的。
季欣意动不动就爱给她打电话,江听芙之前甚至还后悔过,后悔没用小号加季欣意的联系方式……
小号......
对了。
她还有个小号!
脑中的思绪灵光一闪。
黑暗中,江听芙猛地瞪大双眼。
她注册小号的手机卡在她的pineapple watch里。
当初因为季欣意天天给她打电话太烦了,所以江听芙在进入季氏工作群的时候,用手表里的卡弄了个小号。
手表是她换手机时顺手一起买的,嫌不好看,从来没戴过的。
也就加入季氏工作群的时候,翻出来过。
但她现在不确定那只手表还在不在包里。
她包里什么东西都随手放进去,下班了就随手扔在一旁……
想到这。
江听芙重新燃起希望,一点一点地挪动着手,去摸索还背在身上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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