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一路走进医院,脚步比往常轻快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变化,他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亮,连空气都带着一丝甜味。
他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也没有去急诊室报到,而是径直走向行政楼。每一步都很坚定,像是已经看到了结果。
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齐思远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齐医生?”院长抬头看到他,有些意外,“今天不是你的手术日吗?”
“院长,我想和您谈谈。”齐思远站在办公桌前,神情认真,“关于调回心外科和休假的事。”
院长看了他几秒,点了点头:“坐吧。”
齐思远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开门见山:“院长,我知道医院培养我不容易。但经过这次生病,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急诊的工作强度。我想调回心外科,也想请一段时间假,陪陪家人。”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院长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思远,说实话,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么年轻就升上副高,在整个医院都是少有的。急诊确实需要你,但心外科也一样需要你。”
齐思远点点头:“我明白。但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完成工作,又能兼顾健康和家庭。”
“我理解你的想法。”院长叹了口气,“你在急诊这段时间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医生,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但医生不是机器,也需要休息。”
齐思远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
“这样吧。”院长终于开口,“调回心外科的事,我可以批准。但你也知道,心外科的工作强度不亚于急诊,只是节奏不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会的。”齐思远郑重地点头。
“至于休假,”院长继续说,“考虑到你之前已经请了三个月病假,我不能给你太长时间。一周,怎么样?”
齐思远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您,院长。一周足够了。”
“别高兴得太早。”院长摆摆手,“调科手续需要时间,你还需要把手头的急诊工作交接好。休假的事,等你正式调回心外科后再申请。”
“我明白。”齐思远站起身,向院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去吧。”院长点点头,“记住,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医院需要你,但你的家人更需要你。”
“我记住了。”齐思远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走出院长办公室,他立刻掏出手机,准备给江瑶发条消息:【瑶瑶,好消息!院长同意我调回心外科了!休假一周,等手续办完————】
就在这时,他没有注意到对面走廊拐角处,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朝他走来。
那人看起来很文静,瘦高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可仔细看,他的眼底布满血丝,神情有些恍惚。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藏在袖口里。
他并不认识齐思远,但在楼下的光荣榜上见过这张年轻医生的照片。他恨这个医院,恨这里的每一个医生——他的母亲因为一场感冒住进医院,却再也没有出来。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固执地认为是医院害死了她。
当两人距离只有几步时,那人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把改锥,猛地朝齐思远胸口刺去!
“小心!”旁边路过的护士尖叫一声。
齐思远反应极快,侧身一躲,改锥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白衬衫上留下一道血痕。他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对方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
“砰!”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走廊中央的半人高绿植花盆上,腰部刚好磕到坚硬的花盆边缘,一阵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那人抓住这个破绽,双手握着改锥,再次狠狠刺向齐思远的胸口!
“噗嗤!”尖锐的金属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齐思远闷哼一声,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呼吸瞬间变得困难。他低头,看到改锥的一半没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白衬衫。
“来人啊!救命!”走廊里有人大喊,混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齐思远感觉自己的力气正一点点流失,他努力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脑海里闪过江瑶的笑容,闪过她昨晚红肿的眼睛,闪过她说“我再相信你一次”的声音。
“瑶瑶……”他喃喃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掏出手机,想给江瑶打电话。可手指刚碰到屏幕,视线就开始模糊,手机从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走廊尽头,有人冲过来制服了那个男人。护士和医生围了上来,有人在给他按压止血,有人在呼叫急救。
“血压下降!准备气管插管!”有人大喊。
齐思远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担架,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可眼皮越来越重,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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