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会注意的。”江瑶认真地点头。
李主任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齐思远:“还有,像烤冷面夹火鸡面那种东西,以后别再碰了。你是医生,不是美食博主。”
齐思远被说得脸一红,尴尬地低下头:“知道了,李主任。”
李主任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门轻轻关上,输液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暖水袋的温度和药物的作用让齐思远的疼痛渐渐缓解,他靠在椅背上,呼吸也平稳了些。江瑶坐在一旁,时不时帮他调整一下毯子的位置,生怕他着凉。
“睡一会儿吧。”她轻声说,“等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齐思远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输液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落下,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画上句号。
输液第一瓶补液还算顺利,药水顺着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稳稳落下,他只是觉得手臂有些凉。可到了第二瓶抗生素,尽管护士说刺激性小,药液流进血管的那一刻,还是像有细小的针在轻轻扎着,沿着手臂一路往上窜。
齐思远的指节不自觉地攥紧,手背青筋微微鼓起,留置针口附近泛起一圈淡红色。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按住肚子,指尖冰凉,掌心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热。胃里像被什么拧着,一阵阵痉挛,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逼得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你干什么!”江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她看见透明的输液管里,血液正一点点往回流,顺着管子爬向瓶底,红得触目惊心。
齐思远艰难地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瑶瑶……疼……想去厕所……拉肚子。”话还没说完,他的胃又是一阵绞痛,像有刀在里面翻搅,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弓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江瑶的手忙乱地去按呼叫铃,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却被他的颤抖震得心里发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冷得让人发抖,可齐思远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薄薄的病号服紧紧贴在皮肤上。
护士很快赶来,调低了输液速度,检查了留置针的位置。齐思远咬紧牙关,额头抵在冰凉的床栏上,每一次肠蠕动都像刀子割过,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江瑶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声音哽咽:“忍一忍,马上就好……”
他点点头,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缩成一团,疼痛像潮水般一**袭来,直到护士拿来了止泻药,药液缓缓推入静脉,那股绞痛才慢慢退去,留下一阵阵虚弱的乏力感。
忍了没有几分钟,齐思远的手指冰凉,却死死扣住江瑶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输液架上的药液还在缓慢滴落,可他整个人已经坐不住,身体前倾,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呼吸急促而凌乱。
“瑶瑶……忍不了了……”他的声音沙哑又急促,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带我去……快……”
江瑶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住输液泵,顺手调高了滑轮,让架子能跟着移动。她一手搀着他的胳膊,一手托着他的后背,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次抽搐。
刚走出病房,齐思远的脚步就虚得发飘,像踩在棉花上。腹部的绞痛一波比一波狠,每走一步都像有人在里面用刀子剜,他的手死死捂住肚子,腰背弓得像一只被拉满的弓。
走廊的空气冷得刺骨,可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薄薄的病号服贴在皮肤上,冰凉得发黏。药液顺着血管流入,手臂依旧隐隐作痛,留置针随着他急促的步伐轻轻颤动,管内的回血时隐时现。
离卫生间还有几步,齐思远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几乎要栽倒,江瑶用尽全身力气才扶住他。他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快……真的……不行了……”
江瑶咬紧牙关,半拖半扶地把他送进隔间。门刚关上,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像有人在痛苦中挣扎。
齐思远几乎是扑到马桶边,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死死抓住马桶边缘,指节甚至有些发麻。腹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眼前发黑,耳边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清。
他费力地弯下腰,颤抖着手去解病号服的带子,动作笨拙得像个失去知觉的人。冰凉的布料摩擦着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把裤子褪到膝盖,他才支撑着坐到马桶圈上,可那一瞬,绞痛像潮水般猛然涌来,让他整个人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
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的呼吸急促而凌乱,每一次吸气都像被针扎,胸口发闷。腹部的肌肉在剧烈收缩,一阵阵痉挛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额头抵在手臂上,发出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
他的手死死按住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压下去。可疼痛却像有生命一样,在他体内乱窜,时而拧成一团,时而又像刀子般剐过。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咙,他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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