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打趣了两句“这么巧”,便没多问,各自收拾好随身物品,跟着人流往登机口走。
江瑶站在原地,目光越过人群望向齐思远的方向——他已经收拾好东西,正拎着自己和李主任的双肩包站在登机口附近,微微侧着身,时不时抬手按一下腰侧,显然还在忍着酸痛。阳光透过机场的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轮廓,江瑶心里轻轻动了一下,悄悄攥紧了手里的机票。
等同事们都走进登机通道,江瑶才慢慢跟上去,刻意放慢了脚步,保持着一段距离,刚好能看到齐思远的背影,又不会被他察觉。她看着齐思远站在通道口等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等李主任,直到李主任匆匆从洗手间赶来,两人才并肩走进通道。
江瑶立刻跟上,脚步放得更轻,通道里的脚步声和广播提示音掩盖了她的动静。她看着前面两人偶尔低声交谈,李主任还拍了拍齐思远的肩膀,像是在叮嘱什么,而齐思远只是点头,注意力似乎都放在手里的包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自己。
走到机舱入口,乘务员核对登机牌时,齐思远先递上了自己和李主任的机票,确认座位后便转身往机舱里走。李主任递上机票时,特意回头冲江瑶的方向眨了眨眼,嘴角带着默契的笑意,声音压得很低:“快进去吧,他还没发现呢。”
江瑶忍着笑,向乘务员递上机票,深吸一口气,跟着走进机舱。前面的齐思远正在放行李,腰后明显有些僵硬,江瑶放慢脚步,悄悄走到他座位旁边的过道上,等着他整理好行李——她已经开始期待,当齐思远转身看到自己时,那瞬间的惊讶模样了。
齐思远踮着脚,把李主任那只稍重的背包往行李架深处推了推,确保不会滑落。腰后持续的酸痛让他动作有些迟缓,放下手臂时忍不住轻轻揉了揉腰侧,眉头微蹙。等他放好行李,刚想转身找自己的座位,视线却突然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眸里——江瑶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登机牌,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齐思远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最近休息不好产生了幻觉,可眼前的江瑶真实得过分——米白色职业套装的袖口被她轻轻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发尾还带着一点自然的弧度,正是他早上在机场远远瞥见的模样。怎么会……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炸开,让他一时间忘了说话,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甚至能清晰闻到江瑶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栀子花香,和记忆里两人同住时,她常用的洗衣液味道一模一样,瞬间勾起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就在齐思远愣神的间隙,江瑶轻轻往前挪了半步,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这张登机牌是靠窗的位置,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落在齐思远微怔的脸上,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看着齐思远那双瞬间睁大的眼睛,和慢慢泛红的耳尖,江瑶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个平时在急诊室里冷静果断的齐医生,一遇到意外状况,反应还是这么可爱。
齐思远这才回过神,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还带着点没掩饰住的发颤:“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甚至忘了回答江瑶的问题,满脑子都是“她为什么会在这班飞机上”“她怎么知道自己坐在这里”,连腰后的酸痛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江瑶没直接回答,只是晃了晃手里的登机牌,笑意又深了几分:“我去京市出差。所以,先生,靠窗的位置,方便让给我吗?”她特意加重了“先生”两个字,看着齐思远眼底的惊讶又深了几分,心里悄悄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齐思远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江瑶那句带着笑意的询问在耳边盘旋,让他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挤出一个“好……”字,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笨拙,耳尖的红意瞬间蔓延到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热。他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江瑶让出通往靠窗座位的空间,目光却不敢直视她,只能落在她握着登机牌的指尖上——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粉色,和记忆里一样。
江瑶忍着笑,轻轻说了声“谢谢”,提着随身的小挎包侧身走过。经过齐思远身边时,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又飘了过来,混着机舱里淡淡的消毒水味,莫名让齐思远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等江瑶在靠窗位置坐下,齐思远才敢慢慢转过身,看着她弯腰整理安全带的动作,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座位的扶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她怎么会跟自己同一班飞机”,一会儿又怕“路上自己要是胃疼或者腰不舒服,会不会被她发现”,连李主任之前说的“路上多留意”都忘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身边的江瑶相处,才不会显得太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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