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心里一暖,原本的局促散了大半,笑着应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就是……下周一走,大概要去五天。”他没说太多,却把时间说得清楚,像是怕她不知道自己要离开多久。
江瑶“嗯”了一声,喝了口粥,心里却莫名有点空落落的——他要去京市五天,那这几天,应该就见不到他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赶紧压下去,假装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的走神。
齐思远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没戳破,只是轻声说:“等下送你回家,你好好歇着。我出差前,要是有空,再去看你。”
江瑶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攥着空粥盒,耳尖却悄悄泛了红。她没再说话,低头把早餐袋叠好塞进包里,又慢慢理了理盖在身上的衬衫——是齐思远昨晚给她披上的,还带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她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腿上,像是捧着件格外珍重的东西。收拾完,她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却乱糟糟的,满是昨晚的片段和刚才齐思远说要出差的事。
很快到了停车场,齐思远打开副驾车门,扶着她坐进去,又绕回驾驶座。车子平稳地汇入早高峰的车流,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齐思远的侧脸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下颌线绷得很直,偶尔会侧头看一眼路况,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江瑶看着看着,昨晚那句醉话突然不受控地冒了出来,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足够清晰:“确实挺帅……我当年眼光真的不赖。”
话一出口,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齐思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僵,连车速都下意识放缓了半拍。他侧头看了江瑶一眼,见她脸颊爆红,眼神慌乱地盯着自己的膝盖,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昨晚她醉着说这话时,他还以为是酒后胡言,可现在她清醒着,竟然又说了一遍。
江瑶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江瑶你疯了吗?清醒着说这种话干什么!当年的事早就翻篇了,现在说这个不是尴尬死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脑子像被浆糊糊住,连一句补救的话都想不出来,只能僵坐在副驾上,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
齐思远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喉结轻轻动了动,原本紧绷的情绪忽然松了些,嘴角甚至悄悄扬了点弧度。他没戳破她的窘迫,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把车速调回正常,语气尽量放得自然:“前面路口有个早餐店,要不要再买份豆浆带回去?你刚才没喝多少粥。”
江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转移话题,连忙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好,谢谢。”她偷偷抬眼,见齐思远已经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心里的窘迫渐渐淡了些,却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原来他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在帮自己找台阶下。
齐思远把车稳稳停在早餐店门口的路边,拉上手刹时,指尖还带着刚才握方向盘的温度。他侧头看了眼副驾上还在低头抠手指、耳尖依旧泛红的江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轻声说:“你在车里等会儿,我很快回来。”
推开车门,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齐思远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刚走两步,想起江瑶刚才爆红的脸、慌乱躲闪的眼神,还有那句“当年眼光真的不赖”,他再也忍不住,低头闷笑出声,连肩膀都跟着轻轻晃了晃。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试图压下嘴角的笑意,可一想到江瑶刚才手足无措的样子——像只被抓包偷糖的小猫,又慌又窘,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可爱,笑意就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早餐店老板见他进来,笑着打招呼:“小伙子,要两杯豆浆?”
齐思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下意识报了两杯,他点点头,又补充道:“要热的,谢谢。”等豆浆的间隙,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自己微微带笑的倒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江瑶那句话,竟让他心里甜了好半天。
接过老板递来的热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纸杯,齐思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雀跃,快步往车边走去——他怕江瑶在车里等太久,更怕自己再笑出声,让她更窘迫。可走到车门边,想起刚才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齐思远刚攥着两杯热豆浆走到车旁,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熟悉的耳鸣突然“嗡”地一声炸开,尖锐的声响瞬间盖过了路边的车鸣。紧接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直冲头顶,他手里的豆浆晃了晃,热流差点洒出来。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连带着胃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要是现在倒在车边,江瑶肯定会发现。
齐思远咬着牙,强撑着往路边的灌木丛后挪了两步,避开江瑶的视线。他靠在冰冷的树干上,手里还死死攥着豆浆,生怕洒了。胃部的恶心感翻涌上来,他弯下腰,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耳鸣声越来越响,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模糊,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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