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下达的、混合着冰冷逻辑与残酷抉择的最终指令,如同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奈瑶(林可)和若阳(杜恒)的头顶,每一次心跳都能感受到那锋刃传来的寒意。他们深知,在这个由代码与执念构筑的脆弱世界里,任何源自情感的犹豫或软弱,都可能成为压垮全局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无法挽回的崩溃。行动是唯一的出路,而行动的第一步,必须是更深入、更彻底地了解他们的敌人——那个以“子鸣”为伪装的悖论幽灵韩阳,以及他正在精心施加影响、命运悬于一线的主角——沧澜。
对子鸣:深入幽灵的巢穴
若阳(杜恒)负责电子层面的渗透与进攻。利用远超这个时代认知范畴的黑客技术与对底层数据流的敏锐直觉,他如同一个无形的数字幽灵,绕过层层防火墙与加密协议,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本市中心医院的医疗档案核心数据库。目标明确:调取子鸣数月前因一次对外宣称的“轻微运动损伤”而入院的全部原始记录。
公开可查的病历档案完美无瑕,从入院时间、各项常规检查结果到最终康复出院的记录,流程清晰,逻辑自洽,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杜恒的直觉告诉他,平静的水面下必然隐藏着暗流。他没有停留在表层,而是动用更高权限的脚本,深入挖掘系统底层那些通常被忽略的操作日志、临时缓存和备份数据库,寻找任何可能被标记为“异常”或被精心修改过的数据碎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续数小时枯燥的筛选后,他终于在一段被系统自动标记为“设备校准异常/待清理”的冗余数据流深处,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波动。就在子鸣入院登记的第二天深夜,连接他所住病房的、一台高精度脑波监测设备,曾有过一段持续约三分十七秒的、极其剧烈且完全混乱的异常波动记录。这波形的峰值和紊乱程度,彻底违背了“轻微运动损伤”应有的生理反应模式,其形态更像是一种……意识的剧烈风暴、濒临崩溃的挣扎,甚至带有某种被强行“覆盖”或“写入”的痕迹。而这段至关重要的异常记录,在最终生成的正式病历中,被彻底删除、替换成了一条毫无意义的、平滑的直线。
“看这里,”若阳将解码并可视化后的异常脑**动图展示给奈瑶,屏幕上那癫狂的曲线仿佛还在无声地嘶吼,“这个精确的时间点,与他几乎一夜间‘蜕变’为完美学霸子鸣的起点高度吻合。这根本不是什么住院治疗,这更像是一个意识载入、或者说……幽灵附身的关键节点。”
线下,奈瑶负责现实世界的追踪与观察。她利用课间十分钟的混乱和放学后黄昏的掩护,凭借着过往轮回中磨练出的潜行技巧,小心翼翼地尾随子鸣,记录他的行为模式与活动轨迹。几次成功的跟踪之后,一个固定的目的地浮出水面:子鸣会定期独自前往位于城郊结合部、一所早已废弃多年的“安宁疗养院”。那里断壁残垣遍布,蔓草肆意疯长,破碎的窗户如同空洞的眼窝,整体弥漫着一种被世界遗忘的荒凉与死寂。
一次,奈瑶冒着极大的风险,趁着子鸣进入主楼后,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选择了一扇窗户玻璃完全碎裂的房间,屏住呼吸,向内窥视。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脊背发凉,寒意直冲天灵盖:
子鸣独自站在一个空无一物、积满厚厚灰尘的房间里,昔日从容优雅的风度荡然无存。他身体微微佝偻着,面向着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黑色水泥的墙壁。他的双手时而紧握成拳,骨节发白;时而又痛苦地抓扯着自己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留下凌乱的痕迹。他正低声地、反复地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与自我撕裂感:
“……陈重……爆炸……对不起……真的不是我……我没想……”
“……为什么偏偏是我……凭什么要我承受……”
“……必须完美……只能完美……不容许任何瑕疵……”
“……谁都不能……谁都不能破坏这一切……”
那些零碎却关键无比的词语——“陈重”、“爆炸”、“对不起”——如同几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奈瑶记忆深处尘封的闸门。那是在现实世界中,韩阳师兄永远无法摆脱的血色梦魇,是陆浩宇和苏韵用最残酷的手段刻在他生命与**上的伤痕。此刻,在这个扭曲的时空回响里,这道深刻的伤痕,竟以如此诡异而直白的方式,重现于“子鸣”这个完美的躯壳之下。
对沧澜:被锁定的软肋
与此同时,他们对沧澜的背景进行了更隐秘、更深入的挖掘。他们早已察觉,沧澜如此废寝忘食、近乎偏执地投身于复杂研究,其背后最大的驱动力,是他那位罹患罕见先天性疾病、长期卧床住院、需要天价医疗费用的妹妹。若阳(杜恒)再次发挥其技术优势,试图从医疗资源和资金流向上寻找可能的突破口或支援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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