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康朝的朝堂之上,可谓波澜骤起,震动不断。
征讨西南叛军的大军凯旋班师,当捷报传开,详细战功叙功簿呈递御前时,满朝文武皆是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一直以来被视为纨绔子弟、只知吃喝玩乐的花花太岁——蜀王世子拓跋焘,竟然在关键的飞虹渡一役中,以奇兵拦截,并亲手斩下了叛军首领潘兴的头颅,立下了平定叛乱的首功?!
这个消息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最初许多人都以为是军报传错了,或是有人故意为蜀王世子脸上贴金。金銮殿上,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字。
然而,更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封赏。
皇帝陛下论功行赏,从主帅鱼铜锣到副将王昺,乃至各级将领士卒,皆有厚赏,金银田宅、官升品阶,毫不吝啬。甚至连此前有过败绩的参将赵崇明,也因后续作战勇猛、收复失地而得到了赏赐和勉励。
可偏偏,立下首功的蜀王世子拓跋焘,赏赐名单上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仿佛他被彻底遗忘了一般。
就在众臣疑惑万分,暗自揣测陛下是否是要等世子殿下彻底清查完叛军背后可能涉及的官员后再行封赏,或者是有更重要的任命时——
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圣旨,骤然颁下!
旨意中,皇帝陛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责罚蜀王世子拓跋焘禁足五个月,罚俸一年! 同时,还特意指派了翰林院中以学问渊博、治学严谨乃至刻板着称的老翰林——萧时中,即刻前往蜀地,“悉心教导蜀王读书明理”!
这道旨意如同平地惊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禁足?罚俸?还派了个最严厉的老学究去管教?
这哪里是赏功,分明是惩过啊!
可圣旨洋洋洒洒,只字未提蜀王世子究竟犯了什么错!没有指出任何具体的过失,也没有说明为何立下大功反而遭受如此严厉的处罚。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大臣都面面相觑,完全摸不透皇帝陛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功过相抵也得有个说法,如此不明不白的重罚,实在是前所未有,透着十足的诡异。
消息传回蜀王府时,如同晴空霹雳,瞬间将王府内因世子立下大功而洋溢的喜悦击得粉碎。
蜀王妃正与儿媳元阿宝、女儿寿阳郡主和南平郡主在内堂说话,原本还期待着朝廷的封赏旨意,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道匪夷所思的责罚圣旨!她听完宣旨太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悲从中来,当场便哭得瘫软在地,涕泪交流,捶胸顿足: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冲锋陷阵,刀枪无眼,好不容易才挣下这天大的功劳…圣上他…他不但不赏,竟然还要罚你!禁足!罚俸!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呜呜呜…”
她越说越伤心,拉着儿媳和女儿的手哭诉:“满朝文武都赏了!连那个吃过败仗的赵崇明都得了赏赐!为何偏偏就不肯放过我的焘儿?我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等委屈?!天爷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在王府内一片愁云惨雾、哭声不断之时,张恂面色凝重地快步进来,躬身禀报道:“王妃娘娘,翰林院的萧时中萧大人…已经到了,此刻就在正厅等候。”
“什么?!他还真敢来?!”蜀王妃一听这名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勃然大怒,哭声都止住了,厉声道:“不见!让他滚!就是他要去管教我儿?我苦命的儿刚刚为国立了功,就要被这等酸腐老儒磋磨!不见!打死我也不见!”
一旁的世子妃元阿宝见状,虽心中也替夫君委屈,但毕竟更理智些,她小心翼翼地劝道:“母亲息怒…萧大人毕竟是奉了圣旨前来,代表着圣上的颜面。若我们避而不见,恐怕会落人口实,对夫君的处境更为不利啊…”
正在气头上的蜀王妃哪里听得进这话,猛地转头怒视着元阿宝,斥责道:“你是谁家的媳妇?!啊?!不想着替你夫君委屈,不想着怎么替你夫君分忧,怎么反倒帮起外人说话了?!那老匹夫是来磋磨我儿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元阿宝被婆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顿时眼圈一红,委屈得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这时,坐在一旁的寿阳郡主轻轻拉住了母亲的手臂,柔声劝道:“母亲,您先消消气。弟妹说得也在理,那萧大人毕竟是圣上派来的,我们若将他拒之门外,传出去只怕更不好听。不如…我们先去见一见,听听他怎么说?或许…他能知道些圣上此举的深意,或者朝廷中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
寿阳郡主心思细腻,说的话也在情在理。蜀王妃听着女儿的劝解,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看了看委屈垂泪的儿媳,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女儿,最终长长地、不情愿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就依你们!我倒要去看看,这个萧时中,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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